崖勒倒没有固定的想要去哪里走走,只不过是他现在心里有些乱。
他清楚,自己喜欢的不是姬不是雅那妲而是夏舞。
虽然现在夏舞恢复了记忆,但是他并不认为夏舞喜欢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相反的,崖勒反到觉得夏舞也许会喜欢拓跋珪多一点,虽然知道之前他们如此亲密相处的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夏舞的失忆,但是这反到让崖勒知道,如果自己和拓跋珪一同遇到的夏舞,那么,自己也许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对于,雅那妲,崖勒清楚她对自己的感情,可偏偏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谁也无法勉强自己,只能跟她说对不起。
崖勒一直都知道的,夏舞出事多半都是雅那妲的功劳,大概真的是太爱自己了,可偏偏自己爱的不是她,崖勒清楚,自己只有一颗心,都给了夏舞,没有第二颗再去给雅那妲了。
清风微微吹起……
夏舞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
怎么办……
刚刚看到的事情给了夏舞一个冲击,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所以,崖勒喜欢的其实是雅那妲么,这样看来两个人也真的是很般配呢。可是,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办呢,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夏舞清楚,看到崖勒跟雅那妲走的近,她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可是却无能为力。
对于雅那妲喜欢崖勒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只要是有心人就都能看的出来,可是……
夏舞却突然犹豫,自己不应该去祝福他们么,为什么会这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家的大白菜被别人家的野猪拱了一样。
反正,心里就是不舒坦。
风细细的吹了起来,夏舞感觉有些微凉了,她却没有停下脚步,她知道,自己需要静一静,一个人静一静。
她不知不觉走到河岸边,抚了抚衣角就坐在河岸边,看景儿想事儿思人儿。
崖勒心绪越来越乱,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淡定。
崖勒知道自己的行为伤了雅那妲,可是……自己也是没办法的啊,自己真的不能背叛自己爱的人不是么?
崖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崖勒的伤口开始疼了起来,这是他刚刚誓死不从的战利品,崖勒知道这些墙很值得,不管夏舞究竟喜欢的是谁,他都为她守身如玉了不是么,这会不会让夏舞对他更好一点呢,他想到。
末了,崖勒的脸一红,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呢,夏舞怎么会关注自己的这个么。
自己对于夏舞也许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吧。
毕竟相对而言,拓跋珪更是夏舞的良配。
对于这个事情崖勒一直都是清楚的,虽然嘴里面并不饶人,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跟拓跋珪的差距很大,不仅仅是出身,样貌,最重要的是,拓跋珪会让夏舞一生无忧,可以让夏舞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酒馆的小厮罢了,有什么资格去给夏舞想要的生活呢。想到这里,崖勒苦涩的勾了勾唇。
这时候,崖勒突然想到那个永远都单纯的有些犯傻的夏舞。
如果真的让夏舞跟了拓跋珪她真的安全吗?
拓跋珪毕竟是皇子最后是一定要继承可汗的位置的,到时候拓跋珪会有三妻六妾,夏舞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夏舞是一个中原人,让她在这里怎么都会被排挤的吧,到时候自己也不在夏舞身边可怎么办。
况且,只要是有女人的地方,只要是牵扯到权力地位,那些后院里的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夏舞她那么单纯,如果真的让她在这里会出事的,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夏舞,不能让她做错误的决定。
这样想着,崖勒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其实崖勒心里都清楚,刚刚想的那些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借口罢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面对夏舞都需要自己给自己编制一个赞美的谎言的?不仅要骗自己还要签所有人,崖勒这样想着,心里也是有些累了。
他每天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在这个不是中原的匈奴每天他都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有时候他更多的是防范。
想起刚来的时候自己的紧张兮兮和夏舞的无所畏惧,他轻轻的笑了,他的笑是那种温温和和的,带着一种让别人跟她一起笑的感染力。
记得在中原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不服气,凭什么一个酒馆的小厮都可以长的这么好看,说真的,要不是崖勒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他还真的像外界人们说的那样以为自己是谁家的小少爷呢。
可是崖勒知道,根本不可能,其实这种想法崖勒也是很喜欢的,因为崖勒觉得如果自己的出身好一点,就能配得上夏舞。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待夏舞他已经开始自卑了,是从知道自己喜欢的其实是夏舞开始的?还是从拓跋珪靠近夏舞开始的呢?爱情啊,就是这样的让人琢磨不透。
可是,这爱情又是这世上最美好的感情,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崖勒依旧轻轻走着,风有时吹过会带起他的衣角,远远看去竟然有几分嫡仙的味道。
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微微睁大的双眼,赌气的扭过头去,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知道她是谁就已经被忒迷住了。
有时候崖勒也会想,夏舞不会是个妖精吧,你看不长的好看,午饭很棒,做饭也好吃,更难得的事做人温和,对待下人也不会那么暴力,完美的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是,这样说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妖精呢,一个酒馆的小厮竟然会有匈奴上客的身份,还拥有不低的武术造诣,长相……崖勒自恋的摸摸自己的脸,嗯,长相也是完美无缺。
如此登对自己不娶夏舞还想让谁来代替自己呢。
想了想,崖勒的脸色又黑了下来,对了,情形并不乐观啊。
因为自己之前的一味退让,现在自己跟夏舞也有一些生疏了,大概是都比不上她跟拓跋珪了,毕竟那个拓跋珪殷勤的很,恨不得一天三十个小时都花在夏舞的身上,虽然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因为之前崖勒已经做好准备放弃夏舞了,可现在他又突然有改变主意,但是之前相处的时间却补不回来了。
自己要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好烦。
风再次吹过,夏舞晃了晃自己的脚丫,轻轻踏在水面上,只有脚底沾了些许的水,随着水的浮力前后摆动倒也是有趣的很。
但是夏舞的心情并没有那么的轻快,相反的倒是很沉重。
她的心里也是乱成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她也有些厌烦了。
看着平静的河面,她发呆了。
崖勒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出来多长时间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想回去,他想冷静一下。
因为有了今日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还如何在匈奴这里呆下去,还如何面对雅那妲。
他知道匈奴人虽然豪放,不像中原,但是也没有豪放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会不会被人知道。
虽然自己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但是不知道雅那妲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做出什么事情,雅那妲是个任性的孩子他一直都知道。
哎呀,他抚了抚头,现在脑子里面怎么都是雅那妲呢,他明明喜欢的是夏舞,多半是因为愧疚吧,对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的愧疚,因为自己真的没办法再去爱人,也没有办法去欺骗她的感情。
崖勒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大好人,有了雅那妲就相当于有了在匈奴的权势,这对于一个酒馆的小厮来说还是有些吸引力的,可惜他并不渣,而且他失忆有自己原则的人。
慢慢走着,不知不觉他就来到了河边,抬起头来望去,正好看到有一个人影在河边。
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崖勒慢慢的靠过去,并不想打草惊蛇,直到慢慢的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
他轻轻走了过去,看到夏舞正在思考些什么,也没有喊她,直接在她身边坐下了。
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灵动的眼睛,眉毛皱起来,眉间有一道怎么也化不去的惆怅。
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小夏舞也有烦恼的事情了,他只想要夏舞无忧无虑一辈子,可是他错了,人都要长大不是么
过了一会儿,夏舞终于回神,看到一旁的崖勒,她哑然道:“你怎么在这里,多大会儿了?怎么没喊我。”
崖勒笑了笑“刚过来,看你认真就没有打扰你。”
夏舞愣了愣回道“哦,这样啊。”
突然陷入了沉默……
崖勒率先打破沉默,他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夏舞刚想要回答,突然想到,自己担心他担心的要死,结果他却跟人家女孩子晚上幽会,哼,索性扭过头去不理睬他。
崖勒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急忙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