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们具体怎么办?”雅那旦一脸认真地问着,心里潜藏着对崖勒的一丝担忧。毕竟,她只想要夏舞离开他,让他属于她,而不是想要失去他。
“我们先……然后……反正大概过程就是这样,至于再具体要怎么做,全看你了。”
拓跋珪一脸阴险地附耳说道。
“这……真的可行吗?”雅那旦听完了拓跋珪的计策,略显犹豫。
拓跋珪把雅那旦的神情变幻收入眼底,默不作声,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今天早上我在河边遇见了崖勒和夏舞,他们俩在那说的话可是浓情蜜意,一副如胶似漆,难分难离的样子。啧啧啧,这样下去,说实话,我都不得不在想,会不会突然哪一天我就真的无法得到夏舞了。”
“什么?今天早上这两人又厮混到一起去了?该死的!”雅那旦瞬间气得浑身发抖,回忆起在小径上遇见崖勒时候发生的事情,妒火中烧,心里根本止不住在往外泛酸。
“对啊,这俩的趋势,呵呵,还真说不准哪天就成为夫妻了吧,毕竟崖勒那小子,我看也不是个能忍的。深爱的人就在身边,整天亲密相处,若是没有那种心思,鬼都不信。唉,或许,是注定要失去吧,注定我们俩都是得不到自己爱的人……”
看着面色落寞,说着丧气话的拓跋珪,雅那旦一脸鄙夷地说:“哼,觉得没希望的人是你,谁说我会没希望。本小姐就不信,这块臭石头我还就真的捂不热了。你不坚持,你怎么知道最后结局到底是如何?真是个懦夫,也不知道可汗为何这般看重你。”
低着头,状似垂头丧气的拓跋珪狡黠一笑,在抬起头的瞬间恢复心灰意冷的表情,犹豫而不可相信地反问雅那旦:“真的吗?我们真的是,还有希望能够得到我们爱的人吗?”
“那当然,你就等着本小姐的佳音吧!这一次要是成功了,说不定咱们就都各自功成了。你也可以抱得美人归,而我,只要我的崖勒。”雅那旦一脸骄傲而又娇羞地说着鼓舞士气的话。
“那,那我就静候佳音了。祝小姐马到功成!一举拿下崖勒。”拓跋珪一脸虚伪地恭维着正沉迷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愿醒来的雅那旦,对方却只是毫不自谦地回应着:“哈哈哈,一定会的,在此本小姐也谢过公子的出谋划策了。此次行动也是希望我们双方都能心想事成。”
“既然事情已然商定,那么本公子就先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可汗又得派人来寻在下了。小姐告辞。”
“那你便先去吧,免得可汗挂心。”雅那旦望着从容离去的拓跋珪,不由嗤笑:“不过是个不得志的皇子罢了,受了崖勒的指点获得了可汗重用,现在却是如此的忘恩负义。都怪夏舞那个小贱人,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这一次,我一定要除掉她,免得崖勒哥哥继续摇摆不定。”
再说另一边,从竹林离去的拓跋珪,已不复先前在雅那旦面前那般谦卑,毫无志气可言。取而代之的是身为皇子的贵气,犹如最开始和雅那旦碰面那般,雍容华贵,也不失粗犷和大气。
回头望雅那旦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鄙夷,“鼠目寸光的蠢女人,这样的女人想取代小舞在崖勒心里的位置,还真是痴心妄想。”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很抗拒关于这俩心里都装着对方的事实。毕竟,那女人,是自己放在心尖上去疼爱的人。即使她并不愿接受这一份宠溺,但他却愿意在背后为她遮风挡雨,处理一切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人和事。比如现在,这个可能会因为雅那旦而让她受伤的崖勒,就是他首先要处理掉的。
“阿一,去,派人盯着雅那旦,一旦有什么动静,都要报上来,我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动向。”拓跋珪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头也不回,就这么对着面前空气说着。
“诺”只听得一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回应,空气貌似流动了一下,须臾,竹林小径的空气又恢复了寻常。只有那刚才静止了一瞬的绿叶,在空中向人证明着这里还有着除拓跋珪一行人以外的人在。
“崖勒,是你和小舞教会了我这一切,让我拥有了现下的这一切权力、金钱,那么我也是时候报答你们了不是吗?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我这个后浪,能不能把你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表情复杂的拓跋珪停下行走的脚步,抬头望了眼被云朵遮住的烈日,喃喃说道。
对夏舞和崖勒两人,他是含有感激之情的。让他从一个手无兵权的摆设皇子,摇身一变,成长为了眼下这个有权有势的皇子,也是可汗膝下最受宠的皇子,不再有人该随意欺辱于他。
起码在最初的那段时光里,他的确和崖勒亲如兄弟,对夏舞也仅仅是欣赏和感激,并没有那么多心思。
只是后来,在日渐相处中,他越发被夏舞身上的闪光点吸引,觉得自己的身份配得上拥有这么个机智灵活可爱的小丫头之后,更加是把这份迷恋膨胀到了极点。这时候的他,已经是容不下崖勒的存在。因为,他发现了两人看似每日都在争执拌嘴,实则都各自早已情根深种,情愫已生。
这样的感情,是他所没有的,也是他害怕的。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夏舞和崖勒,他插足不入他们的相处。这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同时也升起了浓浓的妒火,似是要活活将他焚烧殆尽。
雅那旦回到了自己住处之后,吩咐阿四把下人遣退,关好门窗,抓着阿四的手问道:“阿四,今天拓跋珪来找我了,他想从崖勒身边抢夺走夏舞,但是又不想伤害到夏舞那个小贱人,就让我去对付崖勒。你说,我是照做还是不照做?”
片刻后,看着自家主子一脸焦急的样子,说道:“小姐,我觉得小姐你是不会忍心伤害崖勒公子的对吧。这一点就像拓跋珪皇子一样,他深爱着夏舞那个小贱人所以不忍伤害到她,而您也一样深爱这崖勒公子,不忍让他受到伤害。那么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却又反其道而行之。”
“哦?怎么个将计就计,又怎么个反其道而行之?”雅那旦一时被阿四的话挑起了兴趣,有些焦急地追问道。
“嘿嘿,小姐不要着急嘛。之前小姐已经试过了美人计,既然这个对崖勒公子行不通,那么拓跋珪皇子出的这个主意也不见得能够行得通。而您又不愿意让崖勒公子受到伤害,那我们不如对夏舞那个小贱人下手……”阿四笑得一脸得意,冲雅那旦卖着乖。
“哈哈哈,还是小四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做呢。你去安排安排,务必明儿要一举成功。我看这回,那小贱人还能不能再次逢凶化吉!”雅那旦笑得一脸猖狂,咬牙切齿地说着。
“遵命,奴婢这就去办。”阿四顺从地垂首,利落地向雅那旦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夏舞啊夏舞,我还真是迫不及待要见到你了呢。”
睡前,雅那旦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一脸诡笑地说着。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天气如预计的那般晴朗。
“禀小姐,刚才小菊回话了,说夏舞那个小贱人已经同意了您的邀请,这会儿估计已经正往河岸边赶呢。”小四匆匆从门外进来,附耳雅那旦报道。
听罢,雅那旦诡谲一笑,“既然那小贱人都已经出发了,我们也不能晚她一步对不对?走,我们也出发吧。”
“诺。”小四顺从的垂眸,跟着雅那旦身后逐步向着事先约定的地点前进着。
待她们主仆二人抵达的时候,夏舞早已是百无聊赖地蹲在河岸边数石头玩了。雅那旦大老远就瞧见夏舞那毫无女子模样的姿态,不由心生鄙夷。“真不知道崖勒哥哥看上这丫头哪里了,这等举动根本就与男子无意,亏她一个女子也好不害臊地照做。”
小四闻言也附和着,“是啊,哪像我们小姐,举止端庄大方,怎么看都是名门闺秀的样子。这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青楼舞女可比。我看呐,估计她也就狐媚之术要厉害些,居然迷得这一个个男人都为之倾倒。”
回想着之前对夏舞做的调查,那些信息大多都是她如何美艳,吸引得一位又一位俊俏的公子哥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甚至,连……”
雅那妲唤了夏舞一声,夏舞看见她之后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走来,两人河边说了会儿话。
雅娜旦便切入正题,说让夏舞放弃崖勒,夏舞不肯,态度坚决。被气到的雅那旦突然看见阿四的手势,知道看戏的重要证人要到了,于是便立刻自导自演,故意造成了夏舞推她落水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