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她意识到了这个男人似乎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眉眼弯弯笑起来真的是好看极了,夏舞捏了桃花瓣砸到他的脸上,和他开起了玩笑话,“按照你这么个法子,那咱们两个若是都没有找到如何是好?况且咱们两个人分散,想要回去也不是一起回去的。”
崖勒没有把她的顾虑放在心上,拉着她的手乖乖一笑,直接从树上给跳了下来就这么猝不及防,差点没有将她的心脏给吓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缓过神来,夏舞面色不善的瞪了他一眼,一拳就是砸向他胸口,鼓着腮帮子气汹汹的,一副小孩子闹别扭的模样,煞是可爱。
“好啦好啦不闹啦,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我身上,当务之急是先把白姑娘给找出来,沿着那条路一路走过去,相信能够找到一点点的迹象的。”
都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小孩子气,所以他无法想象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要忍气吞声,和他在一起最多也就是斗斗嘴,可是他心里还是偏向她会让着她的,他所心爱的姑娘只有他才能够说。
两人边说边走还不忘往四周看一眼,总觉得会错漏白秋梅的身影,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们在一棵桃花树下看到了她,可是该怎么上前去和她搭话呢,她这样出来显然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白秋梅蹲在树下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两个人走了过去冲她打招呼,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白秋梅看到熟悉的两人,立马就惊吓出声。
慌慌忙忙的用一块手帕遮住自己的脸,眼神还躲躲藏藏的,脚就像是被树枝缠到一样动也动不了,她很艰难的看了两个人一眼,直接撒腿就跑了。
“白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吧,不用一个人闷在心里的,有什么苦我们也可以替你扛着呀。”她总是容易把事情想的太好太天真,因为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么坎坷,所以才希望别人过的美好啊。
粉红色的身影越跑越远,直到跑出了他们的视线,不过他们也没有一路追过去,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了,是猪常态必有妖,看来真的得好好的调查一番了。
白秋梅一路上跑她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碰到他们两个人,而且他们已经看到了她的脸,她用手帕遮住已经来不及了,只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应该不会怀疑什么吧。
对,没错,不承认就好了。
坚定了自己心中这个想法,用自己平生跑的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对我们避如蛇蝎,又怎么会开口告诉我们实情,算了算了先不想这件事情了,咱们在这里逛一逛,等回去的时候再问吧,反正白姑娘也不可能不回去是吧?”
崖勒叹了叹气,今天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毁了,是啊!白秋梅无论无何都不会这么快从那个地方离开的,夏舞能够想到这一点确实是不错了。
手里还拿着刚才被她折下来的桃花枝,无奈的插了一根在她的发髻上,这样生机盎然的姑娘才足以配的上这样的花朵。
纵然是不懂羞耻为何的夏舞也是羞得不敢抬头,慢慢的适应了两个人的相处,她发现其实这个人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
木屐踩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咯吱咯吱声音,也是走出了那片草地,在这样的陆地上肯定是会有声响的,他或许真的是一个被老天眷顾的姑娘,一身红色的衣服因为微风的喜欢,衣角翩翩说不出来的美丽动人。
有那么一刻从这里路过的行人们真想将这一画面给画下来,没有那么严重的说这神仙眷侣,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他们两个人的确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他们了解彼此的习性,也了解彼此所以厌恶所喜欢的事物,最大的一点就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永远都不会不开心。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就你这么走回去,现在又没有马车,脚还不得废掉。”他半蹲着身子,让身后的少女爬上他的背。
夏舞淘气的吐了吐舌头,她穿这双木屐走了这么久的路,这双腿也没有干嘛呀,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想背她就背她,直说嘛她又不会笑话他。
微微抿着的嘴角暴露了她很好的心情,可还是嘴上不饶人的回了一句,“谁让你背了,我自己也可以走回去,我可不同那些娇柔弱小的女子。”
她有着自己所喜欢的事物,她就像是那天上的太阳一样热情似火,就连同她的舞一般那样的阳光明媚,朝气蓬勃。
这样的姑娘叫谁看到会不欢喜。
夕阳西下,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安静乖巧的趴在他的背上,那早已变红的晚霞撒在两人身上,真真是如同刚刚下凡的牛郎织女。
“你说等到我们早已白发苍苍花甲之年,我若是还能够背的动你,我一定背着你去你所想要去的地方,你说好不好?”崖勒不是一个轻易下承诺的人,只要一旦下了承诺他就会一辈子。
夏舞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一份安宁,花甲之年呐牙齿都掉光了东西都嚼不动了,哪里还有心思这里走那里走的,恐怕那个时候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吧,想着想着她竟然笑出了声音。
“等到那个时候,别人都要叫我们老公公老婆婆啦,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等一下天暗下来就看不清楚了,早点回去吧,背着我走了这么久,你累不累累的话就放我下来,休息休息我自己走。”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停顿过一次,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却还是不肯放那下来,只宁愿她用帕子帮他擦一擦。
听到她关心的话语他开心地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脚步加快了一些,丝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个女人都背不起,岂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是男人,就应该肩负起男人的责任。
回来的时候白秋梅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刚走到她的门口就被拉了回来,崖勒指着门口的泥巴印,她今天出去的时候穿的那双鞋子,脚底下沾了泥,可能是慌忙之中她没有注意吧。
崖勒打了一盆清水过来,招招手示意她赶紧过去,让她坐在一个小木椅子上,温柔心里的脱下她的木屐,将她的木屐擦洗干净,又给她揉了揉脚,直到她的脚没有那么痛,才肯让她穿上。
从门缝里面偷偷摸摸的看着两人动作的白秋梅,颤抖身子坐到床边,人都已经到自己的门口自己总不好意思说什么吧。
夏舞敲了敲门,她比他们要早回来那么多应该正在屋里休息吧,“白姑娘在吗?在的话请过来看一下门,我有事情想问一下你。”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白秋梅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对着镜子很自然的笑了笑,才松了一口气。
装作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把门给打开,眼底的茫然,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们两个人,这样强装的镇定更容易让人拆穿。
“今天我们两个人闲的无聊去桃花源逛了逛,看见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姑娘和你十分的相似,白姑娘难道今天也去了桃花源吗?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要不然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走啊。”
夏舞故意这样试探新的抛出一些话语来,看看她的反应,果不其然听到之后她眼底的慌乱越来越明显,一个人要想瞒住其他人,最应该控制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白秋梅无奈地看着他们,似乎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拿着她早就已经想好的说辞,“我从来都没有过粉色这一类的衣裳,你们兴许是认错人了吧,再说如果我喜欢穿粉色衣裳的话,也不至于天天都被人笑话成男子。”
可是他们在那里看到的明明就是她呀,她为什么要矢口否认,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袖子里的手被捏了一下,她就收住了口。
“可能是因为我最近没有睡得好,眼睛有些迷糊了吧,如果那个人和白姑娘还真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呢,改天我去给白姑娘买一身粉色的衣裳,白姑娘穿上给我看看。”
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更是让她白了脸,还好她的头发没有梳上去,披散开来挡住了她的神色。
白秋梅应了几声,“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人也赶紧回去沐浴休息吧,我身子不舒服就先去睡了。”
从头到尾她都遮遮掩掩的,就是怕他们再继续追问下去,崖勒没有说过一句话,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所有深色都观察入微的收入眼里。
两个人回到房间就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崖勒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拒绝承担桃花源里的那个人是她,你都不许再继续问下去也不许再继续纠结这件事情,先去睡觉吧。”
夏舞欲言又止,还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她相信崖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