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夏舞气愤的和崖勒理论时,一直安静呆在一旁的拓跋狩却说话了。
“我倒觉得夏舞的想法很好,很有侠女的风范,这本就是为民除害的好事,应当支持”。说完不忘对着崖勒展示出他那一口整齐的白牙。崖勒觉得那白牙配上他的表情,丑得天下无敌。
夏舞听完当即拍了拍拓跋狩的肩膀,“还是你明智,不像某人,尽以小人之之心度君子之腹”然后对着崖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崖勒看到夏舞搭在拓跋狩的手便觉很刺眼,又听到她说自己是小人,当即气得不轻。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打她一顿,然后再看看她脑袋里面是不是豆腐脑做的。想是这么想,他却不敢去实施。
一来想着这夏舞细皮嫩肉可不禁打,而且到时候他自己必会心疼,这等损人不利几的事必不能做。再则,他如若是这么做了,这丫头必是再也不会理自己了。想但这,心底一阵惆怅,只想着等哪天非得教训教训拓跋狩,让他知道别人的人不是那么好碰的。如此想着,再看看夏舞倔强清秀的脸庞,他勉强压下了怒气,喝了口茶杯里面的水。只是握紧拳头的双手还一时无法松开。
拓跋自然明白崖勒是吃醋了,但他不会去提醒夏舞。这边白秋梅路过门口时听到他们为自己的事情争吵,当下没想其他便推门走了进去。夏舞看到了白秋梅,连忙上前相迎。
“白姐姐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我方才听到你们似乎在为我的事争吵便进来了,若有唐突还请见谅”白秋梅笑着答到。
夏舞忙道“没有没有,我们是在闹着玩呢,我们平常也是这样的”。夏舞怕白秋梅知道他们在争吵要不要帮她的事会伤怀,所以便想瞒着他,况且就算崖勒这个小人不同意,她还是会帮白姐姐的,虽说她算不得什么大好人,但她也决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之事。
可夏舞没有想到他们刚才争吵声那么大,想要白秋梅没听到是不可能的。这不,白秋梅便拱手行了个礼,“各位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且有极大风险,我实在不能再将各位牵涉其中。况且,这本应该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的”说完又是一拜。
夏舞连忙牵起白秋梅的手说道,“白姐姐这是什么话,虽说我们没认识多久,但你对我的好我是记在心里的,我早就将你当成亲人了,你现在有事儿,我怎能不管呢”。
白秋梅还要推辞,拓跋狩走了过来,不着痕迹的现在了夏舞的身后,露出半边身子,用温润语气说道,“姑娘就别推辞了,你们既然是朋友,夏舞肯定是要帮你的,哪置朋友不顾的道理,换作是姑娘,想必也会如此。而且我会全力帮助夏舞的,决不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的,姑娘就同意了吧”。
说完低头对夏舞笑了笑。夏舞也使劲点了点头。白秋梅听他们如此说,也只能同意,况且没有他们的帮忙,只靠自己显然是行不通的。于是,白秋梅端起一旁的茶杯一口饮下,道“那我白秋梅谢过各位了”。众人忙说“客气了,客气了”。
只有那崖勒的拳头有紧了紧,从他的方向看,夏舞与拓跋狩站在那,俨然一对夫妻样子,夫唱妇随,看着甚是碍眼。崖勒觉得自己都要气炸了,又听那拓跋狩对夏舞说:“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说完露出他的招牌招牌笑容,带着浓浓的宠溺。
夏舞听闻便一下握住了拓跋狩的手臂,喜笑颜开道,“真的呀,那太感谢你了”。崖勒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夏舞拉到身边,恶狠狠的说道“你个臭丫头,在你眼里只有我是坏人,你不听我的,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指望我来救你”。说完狠狠瞪了拓跋狩一眼,摔门而出。
看着远去的崖勒,看着还在空气中还在吱呀晃悠着的门板,夏舞不以为然,揉了揉被崖勒捏疼的手腕,想着,“你不帮忙就算了,还不许别人帮忙了,什么人嘛“。与此同时,拓跋狩却笑意满脸,这样的结果却正是他想要的。
这拓跋狩同意夏舞当然是有私心的,一方面他是认识白玉堂的,白秋梅是故友的女儿,于情于礼,这件事他非插手不可。而另一方面这件事是由夏舞起的头,而现下崖勒却不同意,这可是给自己树立形象的大好机会。他当王子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当的,这点小心思他还是有的。
看着崖勒离开,白秋梅心生愧疚,本要追去道歉,可偏偏属下来说有要事相商,她也顾不得崖勒,便告辞离开了。
随后,拓跋狩便邀夏舞去外面凉亭去商量相关事宜。夏舞虽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可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也确实有些怪异,虽说她跟这拓跋狩并没有什么,但总归有些尴尬,便同意去外面了。
凉亭这地方却是个好地方,别看这是个山寨,这里的精致却是独树一帜。这地方想必是随了主人白秋梅的性子,直爽豪迈在细微处却尽县温婉。譬如这凉亭旁正微微摆动的荷花。这荷花开得粉嫩,十分小人喜欢。夏舞想怪不得那酸秀才爱念叨映日荷花别样红呢。
收起看荷花的目光,在凉亭坐定后,拓跋狩便说“此事是有些棘手,贪污军饷乃是大忌,当今圣上对此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态度。虽然圣上是有些狠了,但也能理解,毕竟军饷是关系到军队稳定的大事,一个国家若军队不稳,又怎能谈其他的呢。”
夏舞接着说道“说来说去是圣上治下不严,苦了将士害了白玉堂。无论如何都应当还白玉堂一个清白。这件事要先把事情查清楚,找到有力人证,加上白姐姐手里的证据便可以翻案了“。
“只是不知白姑娘手中的证据是什么,你跟她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人证的话……让我想想”,拓跋狩想了一下,说道,“我先去查查当时在白玉堂手下办事的人,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新官换任,必不会留下上一任太多的部下,怕是有些难,不过我先去看看再说。”
“嗯嗯,你先去看看,你再派机灵点的人去跟踪一下那两个人,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现下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用这个办法试试看了“好,我这就去安排”拓跋狩想想如是说道,说完便站起身收了手里的折扇便走了。
拓跋狩起身走了之后,夏舞一个人便撑着下巴看着娇悄的荷花。拓跋狩突然想起什么事想和夏舞说,看到的便是身穿藕粉夏裙的少女正托腮凝望水面,说不出的温婉可爱,让拓跋狩不忍出身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才满带笑意的离开了。
而夏舞虽看着荷花却在想刚才摔门而出的崖勒,不知道他去哪了,真不知道他一天天是怎么了,那么爱生气,自己又没欺负他。他一会儿对自己呵护备至,一会儿又恶言相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想那蠢人干什么,还不如先去吃点东西,犒劳犒劳我的胃呢”。想着便向厨房又去。
走着走着,想起木婉儿也还没吃东西,便想叫上她一起。木婉儿也有些饿了,便放下书和夏舞一道到了厨房。今天寨里出了点事,人都被白秋梅叫去了,故还没做饭,没办法了,夏舞职能自己做饭了。
生火,揉面,蒸花卷,木婉儿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夏舞把花卷送到木婉儿因吃惊张着的口中时,木婉儿才道“你好厉害,会做饭诶”。要换平常,夏舞肯定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然后说“那是,我可是全才”。可今天她只淡淡答了个“嗯”。
木婉儿看她情绪不对,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夏舞愤愤答道“还能有睡啊,还不是那该死的崖勒”,然后将方才的事通通与木婉儿说了一遍。
木婉儿听完当即就笑了,夏舞这下不乐意了,掐着木婉儿耳朵说道“好啊你,我跟你讲我的伤心事呢,你却笑了,良心何在啊”。木婉儿连连告饶“我错了,我不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件事本是你不对,那崖勒再怎么说也是为你好,你却那般说他,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得生气的”,木婉儿正色说道。
夏舞想了想是这么个理,虽然怀疑白秋梅是崖勒的不是,但他毕竟是为自己好,自己这般对他是有些过,找个时间再与他说吧。如此想来,夏舞不禁骂自己怎么那么笨,这么简单的事儿竟没转过弯来。
随后便和木婉儿接着大快朵颐起来。木婉儿想着,这姑娘也是不仅聪明且心大,不过心大好啊,纠结的事儿少啊。看看夏舞,木婉儿觉得这姑娘古灵精怪,却也是个良善的人。虽说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诚挚的,不由得欣赏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