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那妲看着夏舞离去的身影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心里的火气一阵阵地往上冒。
雅那妲觉得,这种你冲着她说一大堆,但她就装着没听见根本不往心里去的感觉太窝火了,就像是自己拿着石头砸夏舞,结果非但没有砸到夏舞,反而因为用太大的力气把自己的手给弄疼了一样,敌人不接招,自己还受了苦,实在是又气又憋屈。
雅那妲觉得自己心里的火都快要把自己烧着了,简直是要气死了,撅着嘴,手从腰间取下马鞭,狠狠地向一旁的树干甩过去,鞭子甩在空中发出破空的声响,在树干上抽出一条又一条的痕迹,树叶也呼啦啦地往下落,不一会就落了一地的树叶。
雅那妲像是把那棵树当成了讨厌的夏舞,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棵树,表情狰狞到有点扭曲的地步,狠狠地鞭打着,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心中暗想:“可恶的夏舞,不过是一个低贱的舞女而已,有什么资格配跟我叫板?用下贱卑劣的手段抢本郡主的男人,还处处抢本郡主的风头,夏舞你凭什么?”
“果然是低贱的舞女,恨不得所有男人的视线都放在你身上,勾着他们都围着你转,等我抓到你,一定要用刀一刀一刀地割花你的脸,让你的脸上没有一块好肉,再用鞭子把你抽得遍体鳞伤,让你没了相貌也没了身材,看你还怎么勾搭男人。”
“你不是喜欢勾搭男人吗?到时候我就派几个壮汉好好伺候你,一定会让你快活地上路的。”
雅那妲心中这般恶毒的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愈发狠厉起来了,鞭子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完全的沉浸在自己如何报复夏舞的畅想中,丝毫没有听到旁边的景王爷一直在叫她。
雅那妲的情绪变化那么明显,景王爷自然能感觉得到。他也很奇怪,为什么素日里那么温婉可人活泼可爱的雅那妲一见到那个舞女就变得那么暴戾,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景王爷对雅那妲有好感,自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肯定不会觉得是雅那妲的性格有问题,只认为原因一定是出在那个舞女的身上。
“雅那妲,你还好吗?”景王爷先前叫了雅那妲几声,但雅那妲根本没听到,没有办法,景王爷只好冒着被鞭子抽到的危险,近身劈手夺下雅那妲手中的鞭子。
雅那妲直到手中的鞭子被夺下,才猛地从自己的臆想中反应过来,意识到景王爷还在自己身边站在,不能那么失态,破坏自己在景王爷心目中的形象。
于是转头看向景王爷,眼眸中流露出委屈的神色,可怜巴巴地说:“我只是心中有些难受、又有些生气罢了,在王爷面前失态,还请王爷见谅。”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话,何需如此客套,”景王爷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只是你为何突然如此生气,特别是在对待那个舞女的态度上,都有点不像你了。”
雅那妲听到景王爷如此问,心中微微一惊,景王爷的观察竟然如此敏锐,我为何对夏舞的态度这么差,自然是因为夏舞那个贱人抢走了我的男人。当然这个原因肯定不能说与景王爷听,那要编个什么理由才能解释自己对夏舞有这么大的恨意呢?
若是编个太随便的理由,说不定景王爷还觉得这是件小事认为自己太小肚鸡肠了呢。雅那妲为了编一个合适的理由好一番冥思苦想。
景王爷看雅那妲久久不语的神情,还以为雅那妲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说出,便用十分温柔的语调对雅那妲说道:“若是不方便说,就不必说了,本王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
“王爷,不是的,”雅那妲想到合适的理由,暗自酝酿了一番情绪,似哭非哭,双眸中闪着点泪光,愁苦道:“夏舞,就是那个舞女,她、她用卑劣的手段,害死了我哥。”
雅那妲心想,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自己降一级,说夏舞那个贱人杀了自己的哥哥,那么自己对夏舞心存恨意想让她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景王爷看着雅那妲那可怜巴巴我见犹怜的样子,早已心软成水了,哪里还顾得上怀疑雅那妲说的话是真是假,自然是一股脑地相信了。又想想那个舞女害死了雅那妲的哥哥,雅那妲先前遇见她时还只是口头上说她一说,那舞女一句话都不反驳,必定是心虚至极。而且雅那妲心中那么恨那个舞女,却只是朝一棵树发泄了一番,景王爷心中更觉得雅那妲善良了。
景王爷正准备开口安慰雅那妲,但雅那妲却抢先说道:“王爷,狩猎比赛快开始了,不要因为我误了这件大事,咱们还是先去狩猎吧。”
雅那妲怕景王爷继续追问自己夏舞是如何杀害她哥哥一事,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哥哥,如何经得起景王爷的追问和考究呢?多说多错,雅那妲自然是飞快地转移了这个话题。
景王爷见雅那妲这般说,又觉得雅那妲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啊,心中对她的好感更甚了。便道:“那我们就快快开始吧。”
说着便翻身上马,一甩马鞭,往马屁股上面抽了一下,飞速地往树林深处奔驰而去。雅那妲见景王爷虽然面容秀气,可这马上的却是英姿勃发,一点都不输于那些行军打仗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愈发觉得自己这次没有看错人,于是便也一甩马鞭,追赶了上去。
由于狩猎比赛已经进行了几天了,树林的外围的猎物基本上都已经被消灭了,就是还有没被打的也已跑到树林深处保命去了,于是这日的比赛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往树林深处进发。
沿途遇到一些山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雅那妲挽弓射箭,命中率却不是很高,不是射偏了,就是射箭的力气太小了,箭还没近那些猎物的身就掉落在地了,十只箭射出去却只收获了两三只小动物,这准头可谓是太差了。
期间雅那妲还遇见了夏舞,这可谓是狭路相逢了。雅那妲正在追击一头小公鹿,却是三番五次射不中,反而让那头小公鹿跑远了,谁知不一会竟然碰见了夏舞,夏舞的马后正驮着刚刚雅那妲紧追不舍却没有射中的那头小公鹿。
要说这天下的动物这么像,雅那妲为何这么肯定夏舞射中的小公鹿就是她刚刚没射中的那头呢?原因很简单,自然是因为,雅那妲愿意。
就是这么任性,雅那妲就是要说夏舞的那头小公鹿就是自己刚刚追击的那头,虽然没人能证明它就是,但也没人能证明它不是啊。但凡能跟夏舞作对、给夏舞找晦气的事,雅那妲都乐此不疲。
“喂!这是我刚刚追击的猎物,若不是我将它追击得精疲力尽,怎么会让你捡了这个便宜?”雅那妲在马上冲着不远处的夏舞大喊道。
谁知夏舞竟然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径直驱马离开了,懒得与雅那妲一争高下,白白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射几只猎物呢。
这边雅那妲见夏舞又没搭理自己,而且还猎到了这么多的猎物,不仅气急,对景王爷半是埋怨半是撒娇道:“王爷,你看那个夏舞,如此目中无人,见到王爷也不行礼。如此不知礼数之人,猎到再多的猎物又有何用?如何配当狩猎比赛的第一名?”
景王爷柔声安慰道:“雅那妲,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她猎的动物再多,也不会比本王与你一起猎的数量多。本王刚刚所猎之物,本就是为你而猎的,一会计算数量时全都算在你头上。”
雅那妲闻言,心中大喜,王爷刚才一路上可是箭无虚发,猎到了许多的猎物,若是全部算在自己的头上,自己必定能超过夏舞。心里如此想,表面却还谦虚推辞道:“王爷,这不好吧?”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只要你高兴,那便是最好不过。”景王爷这句恍若情话告白的话,说的雅那妲俏脸一红,心想景王爷对自己这般好,怕不是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吧。只道:“那便先行谢过王爷了。”
之后的比赛中,景王爷猎到的动物全都算在雅那妲头上,在景王爷的帮助下,雅那妲便飞快地超越夏舞。
是夜,景王爷将雅那妲约出来,说有事要说。
虽是夜晚,雅那妲也仔细打扮了一番,月光正好,景王爷月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觉得雅那妲符合自己的审美。柔声道:“本王有话想说与你听,但又怕这话冒犯了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雅那妲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测,手中卷着衣角,低头扭捏道:“王爷但说无妨。”
“那本王就直说了,”景王爷秀气的面容上也微微泛红,在月光下看不真切,道:“本王初见你时便心生好感,这么些时日相处下来,本王对你的喜欢更甚,不知你可愿意与本王在一起?”
雅那妲心中更是欢喜,景王爷长得又好,又有势力,她自然是愿意的,便道:“王爷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小女子自然是愿意与王爷在一起的。但还请王爷答应我一个请求。”
“是什么?”
“希望王爷能帮我杀了夏舞,为我死去的哥哥报仇。”
美色当前,景王爷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回去之后便吩咐下人给夏舞一些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