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抬起脚步,木屐踩入厚厚的积雪里,全然不顾刺骨的冰冷,直接趟着没过脚腕的积雪向海边那间小屋跑去,隐约传入他耳中的女孩儿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一直在持续着。
僧人接近小屋后,谨慎地放慢了脚步,路灯的灯光经过地上白雪的反射,小屋周围并不是很黑暗。
借助着雪地的光亮,僧人摸到了小屋门外,从屋里传来的,
僧人抬手试图推开小屋的门,却发现在里面被上了锁,推动之下门纹丝不动。
里面那个女孩儿的哭喊声已经渐渐地时断时续起来,听声音像是逐渐力竭一样,声声带着痛苦的绝望。
僧人眉头一皱,撩,起僧袍,将一双手按在门板上,也不见他如何用力,结实的门板顿时四分五裂炸裂开来。
没有了屋门的阻挡,原本漆黑的小屋里,由于有了门外雪地映照的光亮,揭开了屋里正在发生着的罪恶的本来面目。
僧人也借助着微弱的冰雪反射的光亮,看清楚了屋里的一切。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三把黑洞洞的枪口,三个身穿米军海军陆战队军服的金,发碧眼男子正用手枪指向门外,在屋里面更加黑暗的角落里,只能看到模糊的两个人影。
看到僧人破门而入,女孩儿仿佛是在黑暗中见到了一缕光明,本来绝望地放弃抵抗的她,再次挣扎起来,同时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师!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原来是个和尚,我还以为什么家伙敢闯进这里呢,你对这种事儿也感兴趣?别着急,等我们哥几个爽完了,让你也爽一次。”
其中一个人赢笑着用英语说道,同时将手枪收了起来,他觉得既然对方只是一个和尚,就犯不着这样大动干戈,僧侣他见得多了,一个个都是胆小怕惹事的样子,借给这个和尚胆子估计他都不敢插手管这种事。
其他几个人见这个人收起了手枪,于是也都收了起来,赢笑着看着门外的僧人,嘴里唔哩哇啦地说着僧人听不懂的污言秽语。
那个大胡子也懒得管僧人的闯入,正在兴头上的他继续肆无忌惮地对那个女孩儿施暴,全然不顾女孩儿绝望中的挣扎和僧人斗笠下,阴沉的眼神。
僧人对这几个人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眼睛直视着那个女孩儿绝望的眼神,这一刻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开始涌动起来,僧人头上的斗笠突然毫无征兆地抖动了一下。
“放开她。”僧人语气十分冰冷地说道,他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由于血液的急速上涌在突突地跳动着。
“他说什么?”其中一个人向其他人问道。
“别管他说什么,只要他不妨碍我们的事儿,想在这里看就让他看好了,”他感觉到了比刚才更加冰冷的寒意。
“敢败坏老子的好事,去死吧秃驴!”
大胡子凶狠地说道,毫不犹豫地直接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砰!”一声枪响过后,僧人的斗笠直接飞了出去,帽檐斜插在厚厚的积雪里。
女孩儿惊恐地大叫起来,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
大胡子以为他这一枪肯定能把僧人爆头,但是硝烟散尽后,僧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
僧人的脑门上,一个焦糊的小点正在冒着丝丝的青烟,那里正是大胡子开,枪射击的位置,一个瘪掉的子弹头,从僧人的脑门上掉落了下来。
由于没有了斗笠的遮挡,僧人的相貌暴露在了微弱的光亮下,这是一张显得颇为坚毅的脸,从相貌来看僧人年龄不超过四十岁,脸上棱角分明比较消瘦,但是一双炯目却十分有神,眼睛上横卧着一条粗重的剑眉,表情上挂满了怒意。
僧人头上的十二道戒疤清晰可见,每一个戒疤此时都发出诡异的红色光亮,红光虽然黯淡,但是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耀眼。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刚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大胡子,看到僧人的脑袋连子弹都打不穿,一下子吓得赶紧后退,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紧张地指向僧人,他头上发着红光的戒疤,仿佛就是恶魔的眼睛一样在盯着屋里的四个人。
“五感剥离,形!”僧人一声低喝,一道光幕极快地从他身上发出。。
“发生了什么事!?”
“比尔你们在哪儿!?”
“我看不见了!”
“我也看不见了!”
几个人立即惊恐地大声喊叫起来。
“快逃!”
僧人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怒气,低声对仍旧蜷缩在墙角的女孩儿说道,伸手将挂在墙上的一件垂钓者备用的雨衣扔给了女孩儿。
女孩儿伸手颤颤巍巍地抓过雨衣,急忙往自己身上套去,勉强扶着墙能站立起来。
“FUCK!”不管眼前一片漆黑,凭借着声音的方向举枪鲁莽地射击起来。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你会误伤到我们自己人的!”其他人一边抱着头缩到地上,一边惊恐地喊道。
“噹噹!”两声,犹如金铁碰撞之声响起,大胡子胡乱射出的两颗子弹,正巧击中了用身体掩护女孩儿逃走的僧人身上。
僧人头上戒疤的光亮陡然增强,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大师……你……”女孩儿虚弱的声音关心地问道。
“走!”僧人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狂暴了起来。
女孩儿被僧人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踉踉跄跄地往小镇跑去。
“五感剥离,声!”
僧人的身上光晕再现,同时他的身影也在原地消失。
当他再次出现时,那四个嚣张狂躁的米国大兵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心脏的位置都出现了一个大洞,冒着热气的鲜血渐渐地在寒冷的雪夜里变得冰冷。
“啊哈哈哈哈……”一声狂暴的狞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僧人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双手,脸上满是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