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浦真司的眼睛瞪大了起来:“路西法的身份?”
伊,东隼人点了点头,将面前办公桌的抽题打开,将一份调查报告摆到了松浦真司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
松浦真司赶紧接了过来,将这份十几页的报告认真地阅读。
这份报告记录了夏木从乐天宠物店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乐天宠物集团的发展历程,其中着重介绍了他的个人资料以及所经历的事件,比如击败蒋德黑的帝豪宠物、反宠物走私、与魔都兄弟会之间的恩怨、参与狮国人工岛建筑项目竞标等。
除了这些之外,还附上了跟夏木有亲密关系的王语嫣、郭采薇、白柔柔以及杜廷鹤市长的介绍,可谓是十分详尽,如果让夏木自己写自己的人生履历都不会写这么详细。
“路西法就是那个夏木?”尽管看了调查报告,松浦真司显得还是不敢相信。
伊,东隼人阴沉着脸点了点头:“白鸟拓也通过照片、字迹,以及其他方式已经核实过了,百分百是他。”
“怪不得这么难对付,我记得之前山野和久石君就曾说过,此人是一个华夏异能者,实力极强,这样看来我们只能依靠追魂组来协助了。”松浦真司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追魂组我们暂时指望不上,不是生死存亡的关口,估计谷川雄一那个老家伙是不会派追魂组的人来帮我们的。”
“谷川不帮我们,那我就直接去找松野大人!作为社团的最高首脑,松野大人不会眼睁睁地看我们被华夏人打压的。”
“松浦君,清醒一点儿吧。”伊,东隼人阴沉地说道,“你以为谷川雄一为什么敢对我们这样的态度,难道他作为执行本部的若头真得能在社团里发号施令吗?”
“你的意思是说……谷川受到了松野大人的授意?”松浦真司恍然大悟道。
伊,东隼人点了点头:“没错,而且松野幸太郎这个人对弱者是毫无同情心的,在他的世界观里只有强者为王,我们以丧家犬的姿态去求主人出门,反而会被主人更加瞧不起的。”
“伊,东君!你怎么敢直呼松野大人名讳!”松浦真司有些气愤地说道,在他的观念里对身份和地位很是看重,也是山下组传统的坚定拥趸。
“啧。”伊,东隼人向来看不惯松浦真司这副样子,在他眼里只有忠犬才会有这样的姿态,他的观念跟松野幸太郎十分相似,只有强者和荣耀才是值得尊敬的,这也是他的伊,东组能成为山下组旗下数一数二的分组的原因。
“松野大人?你的松野大人正在忙着筹备明年的首相选举,一个地下世界的最高统治者,非要去搞政治做首相,真不懂他怎么想的。”伊,东隼人不屑地说道。
“好了,伊,东君,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有了夏木的资料,你打算怎么反制他?拿他在华夏的那几个女人做要挟?”松浦真司挑着眼角问道。
“呵呵……”伊,东隼人笑了起来,笑容里隐隐有些鄙视的味道,看来他对松浦真司这种只懂打打杀杀的莽夫不认可,“松浦君,你知道夏木为什么来我们倭国吗?”
松浦真司不知道伊,东隼人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于是说道:“难道不是回敬之前山野和久石君想要杀他的事么?”
“错!是因为上次追魂组派去的宫本杀了他的红颜知己,那个叫叶舒雅的女人!若不是内阁受我们山下组的压力,对华夏人入境下禁令,现在就不止是夏木一个人,而是整个魔都的兄弟会!你还觉得应该从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下手吗?”伊,东隼人有些鄙夷地看着松浦真司。
“那……那怎么办?”松浦真司的神色有些颓然。
“华夏人有句俗语,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听说过吗?”
“你意思是……用美人计?”
伊,东隼人脸上再次浮现出他平时那副散漫且自信的神情:“不止如此,软的手段要用,硬的手段也要用,川崎前辈在我的请求下,已经同意派他身边那位高手过几天从北方的奈川市赶过来协助我们了。”
“川崎前辈身边的……难道……难道是圣德法师?”提起这个名字,松浦真司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似乎他正在说着什么恐怖的事情。
伊,东隼人看到松浦真司这幅样子,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
最近夏木很累,非常的累……
他想出那些主意之后,一边将生意转给蒋正海的唐人帮,一边还要协助自己帮派成员对山下组的袭扰,同时为了笼络京畿都民众的人心,还组织华夏人做义工和善举。
自从秦川打电话跟夏木报告过在魔都国际会展中心遇到的事情后,夏木也更加担心王语嫣和郭采薇的安全。
他神经紧绷了几天之后,秦川那边报告说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那个被伊,东隼人雇佣的侦探并没有再次行动,说不定已经离开了华夏。
经过秦川描述过那个侦探的样子后,夏木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侦探伪装成的老头跟自己前一天晚上在惠比寿宫外遇到的那个老头一模一样。
由于被秦川他们捉住的五个山下组组员也不知道那个侦探的名字,夏木想在京畿都把那个人找出来都没有办法。
找唐傲询问过后,夏木得知仅在京畿都有名的私家侦探就有好几位,放眼全倭国则更多,根本无从查起。
唐傲还劝慰夏木,这些私家侦探一般只做探听和监视调查的事儿,绝对不会对调查的人造成直接伤害,所以让夏木不用太过于担心。
夏木仔细想了想,觉得唐傲说的有道理,只要他自己的计划继续实施下去,搅得伊,东组和松浦组鸡犬不宁,他们就没法抽出时间和精力去打王语嫣和郭采薇的主意。
就在夏木决定放弃管私家侦探的事时,在遥远的倭国北方奈川市……
京畿都的气候还在经历深秋季节的寒风洗礼时,倭国北方身处高纬度的奈川市已经步入了隆冬季节。
奈川市的冬夜,从更北的极地刮来的冷空气在这里与高气压碰撞后,凛冽的寒风将天空中的雪花席卷到地面上,将地上的一切都裹上了一层白色。
路灯下雪花像激流一样流动着,将原本的光亮遮挡。
这是一条海岸线旁边的公路,在这样的夜晚很少有行人和车辆经过这里。
一个身穿僧袍、头戴斗笠的人影,渐渐地出现在了风雪中。
这个僧人衣着很单薄,但是却似乎毫不畏惧刺骨的寒风和雪花,高大的身型昂首阔步地走着。
更令人惊奇的是,僧人的脚上只穿了一双白色的袜子和木屐,每迈出一步他的脚都深深陷入地上的积雪中,可他却毫不觉得冷,任凭积雪没过他的脚腕。
寒风夹杂着雪花吹到他面前,似乎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向两边分散开来,他头上所戴的斗笠上则一粒雪花都没有。
僧人向海面的方向看去,在远处的海边有一处灯火辉煌的地方,那里是一个港口,确切地说是一个军港。
然而这个军港可不是倭国人自己的军港,而是驻倭米军的军港。
僧人看向军港的目光十分凌厉,这样带有杀意的目光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修行之人身上,看样子他对这些米军十分的厌恶。
在自己祖国的土地上存在别国的军队和军舰,放在谁看来都不会觉得心里舒服。
僧人握紧了拳头,似乎在压制心里的情绪一样,将目光从军港那里移开,继续向前赶路。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偏远的新干线车站,看来僧人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走过军港那一段路之后,周围开始有了些房屋,这里是一个小镇,镇子里大多数都是商店、酒吧、浴池、歌舞厅之类的服务类场所,那些米国大兵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会选择上岸到这里消遣。
进入小镇之后,积雪渐渐地少了,周围也更加光亮起来,但是路上的行人却是很少。
偶尔有几个喝得烂醉米国大兵从僧人身边走过,嘴里含糊不清地大声吵嚷着,让僧人很是不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好在这几个醉汉只是与僧人擦肩而过,并没有找他的麻烦。
走出小镇,眼看着新干线的车站已经在不远的前方了,于是僧人加快了脚步。
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呼救声突然传入了僧人耳朵里,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里,耳边都是呼呼的寒风呼啸声,但是僧人仍旧从声音上分辨出,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
僧人循声向路边看去,在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一间小房子,那是一间垂钓爱好者平时用来存放渔具和歇脚的地方,屋里没有透出任何光亮。
僧人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禅道中慈悲为怀的宗旨,让他还是决定向那个小房子迈开脚步。
离得越近,声音越加清晰,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儿的哭喊声,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僧人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