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夜大惊,顾不得毒蝎子对他的攻击,飞身扑向玉浅浅,他将玉浅浅压在身下,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毒液,喘息道,“你,有没有事?”
玉浅浅看着南墨夜苍白的脸色,又看见了再次扑过来的蝎子,她一咬牙,推开南墨夜,蝎子的钳子就刺向她的眼睛,她来不及躲开,蝎子前面两个夹子的绒毛她都已经触到了她的睫毛。
正在她以为,今天可能命丧于此的时候,蝎子突然倒了下去,南墨夜从地上站起来,气喘吁吁,他手中的还握着两片枯叶,手正在发抖。
蝎子的身体,一分为二,玉浅浅这才发现,它的身体是被一片枯叶分开,枯叶在割断它身体的时候,已经粉碎,所以她从外面看不见任何异样。
她有些后怕的起身,一瞬不瞬的看着南墨夜,南墨夜的脸色已经苍白到极致,额头上渗出大滴冷汗,他松开枯叶,抿着薄唇,顺着岩壁坐在地上。
他没有动,绝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玉浅浅走近他,喘息道,“下一次,不要再救我,我不想欠你的。”
南墨夜没有说话,只是缓慢的闭上眼睛,他后背被蝎毒灼的一片滚烫
看着他难看的脸色,玉浅浅俯下身,想要查看他后背的伤势,他却缓慢的睁开了眼睛,薄削的嘴唇吐出一个冰冷的字,“滚!”
玉浅浅脸色一白,清澈的凤眸也闪烁出两簇怒火,她冷笑,“好。”
她随即转身,朝着洞外走去。
玉浅浅再次出现在山洞内的时候,南墨夜已经彻底陷入昏迷,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这般脆弱的样子。
惨白的脸色,额头上布满汗珠,他薄削的唇紧紧抿着,浓眉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玉浅浅叹息一声,上前搀扶住他,她刚刚靠近,就被他一把抓住柔荑,南墨夜赫然睁开双眸,幽深的眸子,竟然呈鲜红色,妖治的如地狱盛开的彼岸花。
她没有动,仿佛被他眸中的神采摄去了魂魄般
族长赶到的时候,洞内暧昧的声音让他不敢入内,跟着一群侍卫守在旁边,族长蹙眉,“如果你们的主子出来,让他去前面的禁地找 。”
侍卫点头,双目环视着四周,守在洞外。
苗疆的巫师替玉浅浅把脉之后,南墨夜才松了一口气,旁边的侍卫告诉他,族长在禁地等他,他犹豫了半响,深深的看了眼沉睡的玉浅浅,阔步走了出去。
玉浅浅醒来,巫师在旁边念着咒语,她撑起虚弱的身体,看着巫师尖瘦的脸,不着痕迹的问道,“毒蝎子的剧毒是不是无药可解?”
巫师深沉的一笑,“有,只有族长能解。”
玉浅浅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她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下午时分,南墨夜出现在玉浅浅的床边,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淡淡的道,“再过一天,就要在你身体植入公蛊,两蛊作战,是最为难受,你后天去禁地的血池,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玉浅浅没有说话,她和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我会陪着你一起呆在血池,三天之内,我们都不能离开血池半步,否则会前功尽弃。”南墨夜继续交代。
“前功尽弃会怎样?母蛊会死掉吗?”玉浅浅闭上眼睛,淡漠的问道。
南墨夜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保持沉默,前功尽弃的话,母蛊不会死,但是她会死。母蛊离开血池的豢养,会凶残的从静脉血管爬到她的心脏,直到她的心脏不再跳动为止。
玉浅浅见他没有答话,睁开眼睛嘲讽的一笑,“放心吧,我欠你的,一定会还上,这只母蛊,我会帮你养好。”
南墨夜起身,扭头就走,他不想听她说这些话,她没有欠他的,从来都没有。
看着族长将另外一只蛊虫放在她手腕中的时候,玉浅浅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疼痛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可是这样的苦,还是让她忍不住会害怕,她脸色煞白的看着那通体雪白的蛊虫一点点钻进她的肌肤。
南墨夜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想要开口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伸手,握住她完好的左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她抬眸,冷冽的眸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脸上,眸中满是冰冷的夜霜。
他竟然被她的视线灼的一慌,别过头去。
玉浅浅是被人抬着去的血池,因为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已经让她神志不清,可是她似乎纵使昏迷,都对南墨夜有种潜意识的抗拒。
只要他靠近她,她总会醒来,睁开冷冽的眸子,冰冷的瞪着她,南墨夜也放弃再次靠近她,他知道,她是从心底开始讨厌他了。
从昨天他碰了她开始,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的牵绊,都被他毁的荡然无存。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只言片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玉浅浅被搀扶上轿子,然后抬往禁地的血池。
血池中,殷红的血倒印出妖治的景象,玉浅浅坐在浓稠的血液里面,身体的疼痛已经减缓很多,她睁开眼睛,看着同样坐着的南墨夜。
南墨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眸中写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