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啧啧”出声,阔步上前,一把握住褚云威的右腰,褚云威闪躲不及,脸色顿时煞白,冷然道,“西北候,你想以下犯上吗?”
赵越冷笑几声,收回手,手心已经多了片猩红,“太子殿下受伤了……”
他淡漠的道,可是他森冷的口气,让褚云威不寒而栗。
“本太子受伤,也需要跟你报告吗?”褚云威怒然,一掠衣衫的下摆,准备离开。
“太子殿下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本府昨晚失窃,盗窃者恰恰右腰受伤……”赵越咬牙,冷然。
“是吗?侯爷若是有证据,大可以去父皇那里揭发我的盗窃之罪,若是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褚云威还以颜色。
赵越冷哼,并没有说话。
这事真闹皇上那里,他也得不到好处,丢失的那副烟雨图,其实,是他这么多年来受贿的一笔黑账。
褚云威见赵越不在说话,转身离去,玉浅浅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三王爷府,云夏轩,密室。
褚云夏走来走去,朦胧的烛光下,他俊美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太子已经秘密召集了各部人马,集合了赵越的各大罪状,看样子,这次他们是彻底决裂了!”褚云夏话语中,带着些微的担忧。
“太子这么做,只是想要给赵越一个警告,他暂时不会真正的跟赵越闹翻!”暗处的声音,带着些疲惫感,只闻声音,却不见人。
褚云夏抬头,仿佛在思考,他看向暗处,抿着薄唇,“你身体复原的怎么样?”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暗处的声音,不咸不淡。
“那你赶紧出面吧,外面的这些状况,我看的没有你透彻,想要太子和赵越两败俱伤,我们还得在暗处加把火……”褚云夏皱眉,缓慢的道。
“嗯,我知道,这把火,明天就会燃起!”暗处的声音,坚定,力道十足。
翌日,西北候府,贵客临门。
褚云夏衣袂飘然,一袭藏青色的锦袍,显得他神采飞扬。
“褚云夏,你怎么来了?”赵越看着径直走进的褚云夏,眉头皱了起来。
“侯爷似乎不欢迎在下?”褚云夏淡然的笑,撩起袍子就坐在赵越的对面。
“我现在正烦着呢!”赵越眉头紧皱。
“可是为了朝堂之上,太子殿下弹劾侯爷的事情?”褚云夏“啪”一声展开折扇,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连你都知道?”赵越眉头皱的更紧。
“侯爷送我一个美人,我告诉侯爷化险为夷的方法!”褚云夏微笑,口气不咸不淡。
“谁?”赵越提高了警惕。
“当然是,溢彩姑娘!”褚云夏微微倾身,脸上的笑容,暧昧不清。
“你要她做什么?”赵越口气极为不屑。
“侯爷将她交给我,我有办法,让她说出侯爷想要东西的下落!”褚云夏站起身,唇角弯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赵越浑身气势森冷,姓褚的,他一个都不信!
“侯爷你若是倒下了,恐怕太子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我!”褚云夏敛起微笑,神态自若。
“一个星期之内,找出我要的东西下落,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赵越冷然,拂袖离去。
玉浅浅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褚云夏,竟然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怎么可能是陷害她落入虎口的那个男子?
“姑娘,还能自己走路吧?”褚云夏淡淡的笑,想要伸手搀扶玉浅浅。
玉浅浅一把甩开他的手,半是冷漠,半是疏离的道,“我自己能走!”
她肩膀上锁着重重的铁链,每走一步,都“叮咚”作响,褚云夏在后面看的,皱起了眉头。
难怪她恨他,原来她在这里,受了这么多苦。
“溢彩姑娘,你转过身来!”褚云夏的声音,磁性而又温和,恍若春日最温暖的那缕阳光,但是饱含了不容置疑的威信。
玉浅浅茫然的转身,只见褚云夏身形流转,他修长的手,已经放在了她肩头上的弯钩上,她看着他俊美的脸,那妖治的魅力,让她瞬间忘记了呼吸。
屏住气息,时间停止流淌,褚云夏依旧只是笑,手下的力道,毫不松懈,一个翻转,铁钩带着血肉,从她肩胛缝中划了出来。
血珠在空气中,溅出一个美丽的弧度,玉浅浅这才痛得尖叫一声,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叫嚣起来。
在他取出她肩膀另外一个铁钩的时候,她终于痛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绵软柔和的床榻之上,她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褚云夏那张俊美无暇的脸。
那是一张让女人嫉妒的脸,她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美成这样。
刀削斧凿般的轮廓,浓眉似剑,锋利却带着月光般的温润,凤眸深邃,黑珍珠般的眸子,恍若这世间最珍贵的黑翟石,挺直的鼻梁,弧度完美,紧抿的薄唇,总是似笑非笑。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床榻之前,黑发束成一个公子髻,整个人恍若置身画中,只是那凌厉的王者气质,又让人不敢忽视。
“王,王爷……”玉浅浅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褚云夏就那么淡漠的看着,冷眼旁观,眼看着她费力挣扎,身上雪白的中衣,顷刻间就染上了血的颜色。
这样倔强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间,她肩膀明明深受重创,却依旧依靠着两只臂膀,支撑自己起身。
“你叫什么名字?”褚云夏淡淡的道,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溢彩。”玉浅浅费力的吐出这两个字,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额头上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知道,我说的是,你的真名……”褚云夏上前几步,依旧不冷不热的看着玉浅浅。
玉浅浅愕然,穿越到这里,她小时候的名字叫玉浅浅,现在的名字叫溢彩,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真正的名字。
颤抖着红唇,玉浅浅吸了一口气,镇定的道,“奴婢闺名,玉浅浅!”
“上一次在王府,可不见你这么规矩!”褚云夏坐在床榻旁边,伸手,冷冷的钳住玉浅浅的下颚,凤眸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奴婢,不懂王爷的意思!”玉浅浅垂下眼睑,支撑着身体的胳膊,已经不住的颤抖。
“你脱光衣服勾引我,让我帮你对付西北候的事情,你忘记了?”褚云夏恶毒的笑,再次道,“还有,你要的是,一夜恩宠……”
他的话没有说完,人已经挨了玉浅浅一个耳光,她咬着唇,清眸含泪的看着褚云夏,这眸光,七分谴责,三分无助,让褚云夏的心,蓦地一跳。
他别过头去,冷冷的站起身,“你知道,在我的王府,若是再发生私自离开的事情,本王给你的惩罚,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
刚刚拔腿,想要离开,身后传来玉浅浅若泣如诉的声音,“你应该知道,我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烟雨图,打死我,我也说不出烟雨图的下落!”
褚云夏微微一笑,脸上恍若有种释然,他点头,“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因为真正的烟雨图,根本就是在你身上,三王爷,褚云夏,你如此的陷害我和兰溪,究竟意欲何为?”玉浅浅踉跄着站起身,摇摇欲坠的朝着褚云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