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浅浅咬牙蹙眉,这回不能再说三王爷了,三王爷在候府出事之前,都一直跟西北候在一起。
这只死狐狸,玉浅浅暗自后悔,原来他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说,究竟是谁!”赵越拿过侍卫手中的鞭子,不断抖动,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声音,让玉浅浅微微颤抖。
“我没有,跟任何人里应外合,知道我今晚会来候府的,也只有三王爷一个人!”玉浅浅的话音未落,人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她额头上冷汗涔涔,衣衫被鞭子抽得破裂开来,刺骨的痛,让她更加清醒。
在她来不及吸气缓解疼痛的时候,第二鞭子又夹杂着怒气而来,她被打的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知道,今天晚上,若是继续装糊涂下去,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她扬起头,惨白的小脸在烛光下毫无血色,“是太子,太子救走了蝶舞!”
赵越手中的鞭子顿了下来,他冷笑着看着玉浅浅,上前用染血鞭子的手柄端起玉浅浅的下巴,“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吗?说,东西究竟在哪里?”
玉浅浅摇头,她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点都不知道。
铺天盖地的鞭子,再次的朝着她纤瘦的身体招呼过来,在她昏迷之前,她分明听见褚云夏的声音。
“看来,她已经招了,侯爷,你继续审问吧,我先告辞了!”
三王爷府,密室。
朦胧的灯光,晕染出一片橘黄,褚云夏阔步走进,他径直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对着暗处,焦急的道,“你的伤要不要紧?”
暗处一片沉默,明显有成年男子的呼吸声,片刻,男子的磁性声音传来,“我没事,小伤而已!”
“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被几个侍卫伤着……”褚云夏俊美的脸上,明显挂着担忧之色。
“我这几天怕是不能再露面了,所有的事情,得辛苦你了,还有太子那边,他的右腰,需要多一道三分长的口子,以免赵越起疑!”暗处的声音,缓慢的道来。
“我明白,还有,你带回王府的那个女人,已经招出了太子!”褚云夏抿唇,俊脸一片凝重,很快,好戏就要开始了,他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她,有没有生命危险?”许久,暗处的声音,才问出这样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
褚云夏回头,仿佛想要看穿暗处人的心思,半响他才缓慢摇头,“赵越暂时不会杀她,没有找出那副烟雨图,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太子府,外面一片吵闹之声,太子褚云威皱了皱眉头,管家上前,垂首对着他说了几句什么,褚云威站起身,淡淡的道,“不许伤了她,让她进来!”
柳兰溪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头上的发髻,微微散乱,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她瞠着一双美眸,手中的匕首,横在自己的颈项间。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柳兰溪喘息,双目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步一步朝着太子府内走去。
“蝶舞姑娘这是做什么?”褚云威长身玉立,眉头皱成一团,不解的看着柳兰溪。
柳兰溪一步一步靠近太子,目光坚定,口气却森冷,“太子殿下,民女这是没有办法,姐姐她身陷候府,放眼天下,能够救得了姐姐的,也只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若是不答应救下民女的姐姐,民女只好死在这里!”
“蝶舞姑娘切莫冲动,西北候赵越性格虽然鲁莽,却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姑娘有什么事,大可直接上门理论……”褚云威说出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太子殿下这就是不答应了?西北候残暴,并且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姐姐在那里,如今已经是生死未卜,现在殿下不肯出手相助,民女只好血溅当场,以后阎王殿下,民女再报太子的恩德!”柳兰溪说完,闭上眼睛,刀刃就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褚云威大惊,慌忙上前,众侍卫一哄而上。
褚云威一掌打下柳兰溪手中的短刀,柳兰溪睁开眼睛,眸中满是凄苦之色,“太子殿下何必相救,就让民女和民女的姐姐,一死百了!”
褚云威刚想说什么,柳兰溪已经反手夺下侍卫手中的长剑,朝着自己的颈项抹去,褚云威再次阻止,长剑斜了方向,竟然朝着他的腰间划去。
柳兰溪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她感觉长剑划破什么,才睁开眼睛,褚云威的右腰眼已经多了条三寸长的剑伤,她大惊,脸上煞白,手中的剑无力落下。
褚云威捂着腰,殷红的血汩汩流血,他皱眉道,“还请姑娘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有活着,才有报仇的希望!”
“可是,可是我……”柳兰溪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大哭一声,捡起地上的长剑,再次朝着自己的颈项抹去。
“姑娘这是为何?”褚云威不解,直接钳固住柳兰溪的双手,让她弃了长剑,再也不能动弹丝毫。
“我误伤太子,传出去,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呜呜,我一个人死了就好,我不要连累家人!”柳兰溪哭的双眼红肿。
褚云威叹息,放开柳兰溪,“蝶舞姑娘不必担心,这里都是我的亲信,没有我的吩咐,他们不会说出去,没人知道姑娘犯了大罪!”
“可是你呢?你会不会说出去?”柳兰溪哽咽,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褚云威。
褚云威摇头,“自然不会!”
“那你肯不肯帮我去救姐姐?”柳兰溪得寸进尺,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褚云威依旧避重就轻,引开话题。
“姐姐,我可怜的姐姐,她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为了救我,现在又落在西北候手中……”柳兰溪哭的甚为伤心。
褚云威正在头疼,怎么安抚这位姑娘,外面传来管家的通报声,“殿下,西北候在西北候府求见太子殿下!”
褚云威拿了拜帖,大怒,拜帖被他撕的粉碎,“这个混账东西,求见本太子,竟然让本太子去西北候府见他,他真当本太子好欺负吗?”
看着咬牙切齿的褚云威,柳兰溪美眸含泪,嗲着声音道,“太子殿下,这样他对你已经算客气了,他平日在候府,更是,更是……”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褚云威回头,对着管家道,“来福,带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生照顾着,还有,更衣备马车!”
玉浅浅被带往前厅的时候,刚刚被一盆冷水浇醒,她脚步虚浮踉跄,肩膀上锁着厚重的铁链,每走一步,都叮咚作响。
“太子殿下……”她看清眼前的男子之后,呢喃出声。
“溢彩姑娘,你怎么被折磨成这样?”褚云威喘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只见一个带着倒刺的铁钩,从她瘦弱的肩胛缝中穿过,森冷的金属,带着斑驳的血迹,褚云威皱起眉头。
“太子殿下,兰溪,她还好吗?”玉浅浅摇摇欲坠,眼中的景物,都是双影。
“她很好,现在正在太子府!”褚云威再也顾不上什么,伸手抱住玉浅浅,在见她的第一面,他已经对这个顽强却倔强的小女人有了好感。
玉浅浅却痛得吸了一口气,她肩膀上得铁锁被狠狠一拉,她凄厉的尖叫,被拉的后退几步,离开了褚云威的怀抱。
“怎样?太子殿下,现在心疼了吗?这个小佳人,昨晚可是这样被我折磨了一宿……”赵越咬牙,满脸的络腮胡子,凶狠的仿佛森林的野兽。
玉浅浅却痛得吸了一口气,她肩膀上的铁锁被狠狠一拉,她凄厉的尖叫,被拉的后退几步,离开了褚云威的怀抱。
“怎样?太子殿下,现在心疼了吗?这个小佳人,昨晚可是这样被我折磨了一宿……”赵越咬牙,满脸的络腮胡子,凶狠的仿佛森林的野兽。
手中的铁索,被赵越抖的“叮咚”作响,玉浅浅的脸上也更加苍白了几分。
“侯爷,放了溢彩姑娘,小侄,任凭差遣!”褚云威定定的看着西北候,字字有力。
这已经是他肯做的最大让步了,玉浅浅知道,太子肯这么做,是真的在乎她了,可是她却因为经不住严刑,供出了太子……
“太子殿下,你走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代替我好好的照顾兰溪!”玉浅浅摇头,清眸已经蓄满泪水。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乎她的。
“溢彩姑娘,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救你!”褚云威冷然,他一掠衣衫的后摆,赫然转身朝着候府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