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需不需要属下抓她回来?”冷言低头,抱拳躬身道。
褚云夏摇头,淡漠的道,“不必了,你去西北候府下拜帖,就说本王今晚宴请西北候!”
“王爷……”冷言不解,还想说什么,看着褚云夏冰凉的眼神,顿时禁言。
玉浅浅一路离开三王爷府,她头上包着花布头巾,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脸上涂着锅灰,一副烧火大婶的模样。
摸了摸怀中揣着的银子,她蹙起眉头,不知道这些银子,够不够在西北候府的后门买点兰溪的消息,好歹让她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
一溜烟跑到西北候府的后门时候,她躲在暗中,只见西北候的屋顶上空,窜过几道黑色的影子,几个黑衣人在暗中窃窃私语。
为首的一个拉下面罩,在月光下露出面容,他冷冷的道,“你们几个,去搜东边,你们几个,去搜西边,一定要找到蝶舞姑娘和溢彩姑娘!”
玉浅浅紧张的不能说话,是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居然带人救她,为什么他要救自己和兰溪?
玉浅浅紧咬下唇,在后门静观其变。
不消片刻,西北候府内传来抓刺客的声音,府内顿时热闹了起来,只听里面打斗声一片,接着东院燃起大火。
玉浅浅抓紧手心,手心滑滑腻腻,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她倚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只见屋顶飞过几个黑衣人,为首的那个蒙面她认识,正是太子,太子身后的几名属下,抱着一位姑娘,那姑娘似乎身受重伤,在黑衣人的腋下奄奄一息。
“主子,你没事吧?”有黑衣人上前,想要搀扶住为首的黑衣人,却被为首的黑衣人反手推开。
几人迅速的消息在黑夜中,玉浅浅吁了一口气,因为刚刚乘着月光,她看清了他们腋下那姑娘的面容,是柳兰溪,他们救下了柳兰溪。
太子的人救下柳兰溪,一切都好办了,她只需要上太子府寻兰溪,带着兰溪远走高飞,然后重新开始。
刚刚抬步想要离开,身后的门被“哐当”一声打开,玉浅浅心头一紧,低着头想要迅速的远离这是非之地。
只是还没有走远,身后一柄冰凉的长剑架在了她的颈项之上,她顿住脚步。
“站住,什么人,在候府后门,鬼鬼祟祟做什么?”有侍卫大声怒喝。
玉浅浅回过头,佯装镇定的道,“民妇是附近的居民,半夜嘴馋,想要来这里看看有没有零嘴可以买……”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侍卫怒喝,“候府后门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侍卫收回长剑,玉浅浅低着头,刚刚想要溜掉,一道惊雷般带给她噩梦的声音传来,“站住,发生了什么事?”
“侯爷,有七八名黑衣人,夜闯候府,救走了蝶舞姑娘……”侍卫嗫嚅道。
“混蛋,本侯刚刚出府半个时辰,你们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赵越劈手就给为首的侍卫一个耳光,那侍卫被打的摔倒在地,吐出几口浓血。
剩下的更是害怕,唯唯诺诺的跪在那里。
“侯爷,息怒!”一道温润的嗓音,在暗夜听来,仿佛春风拂柳,让人格外舒适。
玉浅浅只觉得这声音熟悉无比,她抬头,对上了一双细长的眸子,那眸子的主人,似笑非笑。
她心中一悸,是他,三王爷,褚云夏……
“她是谁?”西北候的眼光,终于注意到玉浅浅的身上,踏着厚实的脚步,朝着她走来。
玉浅浅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侯爷,她是附近的村妇……”有侍卫回答。
赵越眯起眸子,“村妇?”
玉浅浅脸色惨白,浑身冰凉,赵越的脸,对她来说,就是噩梦,她害怕的站在那里,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
“民妇,民妇,参见侯爷,侯爷吉祥!”玉浅浅颤抖着嗓音,额头上冷汗涔涔。
“滚吧!”赵越看着这个被吓的发抖的村妇,怒吼。
玉浅浅恍若木偶般,转身离开,她的心刚刚松下,只听身后传来褚云夏的声音,“侯爷不觉得,这村妇有些眼熟吗?”
赵越阔步,几步走到玉浅浅的身边,扬手,摘下玉浅浅的头巾,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带着淡淡的香气,顿时倾泻而下。
玉浅浅的脸色,惨白如雪……
赵越眯眼冷笑,残暴的看着玉浅浅,“村妇?好一个村妇!来人,把她抓起来,丢进冷水中……”
侍卫上前,七手八脚的抓起玉浅浅,玉浅浅看着前面地狱一般的西北候府,不住尖叫,她不要被抓回去,不要……
途径褚云夏身边的时候,玉浅浅疯狂挣扎,她祈求的看着褚云夏,褚云夏只是文雅的笑,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门重重的关闭,地上留下一趟长长的拖痕。
玉浅浅绝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幽暗的烛光,将她的脸色照耀的雪白,她的双臂被钳固着,狠狠的摁往冰凉的水池中。
脸上的妆容,随着冰凉的池水,晕染开来,她喘息着,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罪魁祸首褚云夏。
赵越阔步走过,有下人拿下抹布,狠狠的擦拭着玉浅浅的脸,她清秀的小脸,顿时清晰起来。
“原来是你!贱人!”赵越咬牙冷笑,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玉浅浅,劈手,一个耳光扇在玉浅浅脸颊上。
玉浅浅小巧的脸蛋,顿时红肿起来,她唇角逸出血丝,倔强而又森冷的看着赵越。
赵越看着这样的眼光,心中只是恼怒,他扬手取过旁边墙壁上的鞭子,没有打玉浅浅,而是恶狠狠的抽向一边的侍卫。
“跟了本侯这么久,你们居然都是瞎子,连溢彩姑娘都认不出来……”他手中的鞭子,毒蛇般甩向周遭的侍卫,侍卫哀嚎声一片,却没有一个人敢闪躲。
“侯爷,我想,他们只是无心之过,还是候府失窃的事情要紧!”褚云夏淡然,手中的折扇,轻摇出漂亮的弧度。
赵越立刻将眼光转向玉浅浅,一字一句,恶狠狠的道,“溢彩,本侯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说,你从候府盗走的东西,放在哪里?”
玉浅浅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越,继而将眸光投向褚云夏,褚云夏依旧是唇角噙着笑意,风轻云淡。
“给本侯打,打到她开口为止!”赵越怒然,咆哮着看着玉浅浅。
玉浅浅不停的摇头,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侍卫,举起了鞭子,“我说,我说,东西在三王爷手上,我偷了东西逃出候府,是三王爷救了我,东西在他手上!”
玉浅浅想要后退,却被手上的锁链紧紧的禁锢,她惊恐的看着侍卫手中暗含倒刺的鞭子,不住喘息。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大概没有想过,玉浅浅当着三王爷的面指正他,赵越皱眉,疑惑的看着褚云夏。
褚云夏没有料到玉浅浅倒打一耙,摇头微笑,“侯爷不会真相信了她吧?”
赵越顿时反应过来,一步一步走向玉浅浅,“你说将东西交给了三王爷,那你倒是说说,你盗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
玉浅浅被问得愣住,她根本没有盗窃任何东西,怎么可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样的?
“侯爷,我若是说,我根本没有见过你所说的东西,你一定不相信,可是我确确实实没有见过,只是三王爷他居心叵测,先是救我,然后再把我推入虎口,侯爷,你得提防着他一点……”玉浅浅将仇恨的眸光,投向褚云夏,都是他,若不是他,她不会被抓回来。
就算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褚云夏依旧摇头微笑,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任凭赵越怀疑。
赵越扭头看着玉浅浅,“那你再说说,你今天晚上,究竟是跟谁里应外合,救走了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