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玉浅浅嗫嚅着,挡在了南墨夜的身前。
“让开!”南墨夜面无表情,狭长的凤眸中,闪烁着两簇怒火。
玉浅浅低着头,一动不动,方越泽已经撑着竹筏,走远。
他知道,她不会希望他留下来,她和南墨夜之间,他永远都只能算是一个外人。
身后响起树叶“飕飕”的声音,他没有动,只是不紧不慢的撑着竹筏,树叶在他身后两丈开外的地方,无力落下。
玉浅浅手中握着其余的树叶,她用三片叶子,使出了所有的功力,打落了南墨夜的一片叶子。
她只知道,他只是想阻止方越泽离开,他没有尽全力。
可是她的动作,无疑是已经挑战到他的威严。
南墨夜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看着玉浅浅,身形一跃而起,手中的薄刀已经触及方越泽的后背。
这么多年,玉浅浅从来没有看见过南墨夜亲自动手杀人,这是个开端,却永远不会是结束。
她的身影已经随着他的动作飞掠而起,她手中的枯枝架在他的薄刀之前,灼灼的眼神,祈求的看着他,“主上……”
她嗫嚅道,表情泫然欲泣。
南墨夜冷冽一笑,薄刀划开她的枯枝,左掌化拳为刀,玉浅浅纤细的身体,已经如破败的麻袋般,朝着岸边重重摔去。
她不知道,主上这一招,用了多少内力,可是她却知道,这一招的分寸,拿捏的正好。
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伏在地上,鲜血沿着唇角蜿蜒而下。
她看着跟方越泽过招的主上,强忍住最后一口真气,指尖凝了三片枯叶,在南墨夜和方越泽难分高下的时候,枯叶疾驰,射向南墨夜的后背。
南墨夜回眸,目光如炬,枯叶在他的力道下化为粉末,方越泽已经飞身,离开竹筏,身形如电,迅速离去。
南墨夜跳回岸边,看着吐血不止的女子,她的指尖,已经抓了另外两片叶子。
他冷笑,“玉儿,你的武功,是我教的,现在你不想要它了么?”
他穿着厚底鹿皮靴子的脚,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腕上,随着“咔嚓”一声,骨节的脆响,她的手再也不能动弹。
回到皇宫的时候,玉浅浅满身尘埃,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已。
玉飘飘哭了起来,她摇晃着玉浅浅的手腕,“娘娘,娘娘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皇上昨天不是还对你好好的吗?娘娘……”
玉浅浅疼的脸色煞白,她的手腕,已经完全废掉,恐怕以后再也使不出飞叶伤人这一招,也再也无法拿剑。
玉飘飘看着她的样子,慌忙的收回了手,然后看见了她无力垂下的手腕,她不可置信的摇头,“娘娘,是谁这么对你?”
玉浅浅额头上满是冷汗,她虚弱一笑,缓慢的吐出两个字,“摔的。”
玉飘飘还想再问,门口却响起了一道极冷的声音,“滚出去!”
她脸色一白,看着进门的南墨夜,咬着唇,躬身离开。
“玉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南墨夜一撩衣衫的下摆,坐在繁花殿上方。
玉浅浅脸色惨白如纸的站在那里,她没有说话,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南墨夜手指轻敲着木椅的扶手,眯着眸子打量着玉浅浅,半响,他倏然站起。
对着门外的侍卫,厉声道,“来人,将玉浅浅拿下,兽池外,听候发落!”
玉浅浅没有丝毫挣扎的,被四个侍卫拿下,她眸中无怨无哀,平静的仿佛一团死水。
高处,柳苏苏和南墨夜坐在正上方,她柔媚的身体贴在南墨夜的身上,纤细的指甲,在南墨夜的胳膊上轻刮,声音媚如春水。
“夜,这样好危险,万一方越泽不来,歌妃娘娘怎么办?”柳苏苏缩在南墨夜的怀中,看着不远处,被吊在半空中的女子。
玉浅浅的双手,被束缚在绳索上,她悬空吊在兽池的上方,和她一起吊着的,是虚弱的生肉。
生肉鲜血淋漓,有点还在往下面滴血,下面是一群饿的发急的猛虎,老虎够不着生肉,发出暴躁的嘶吼声。
散发着腥臭味的兽池,让玉浅浅几乎不能呼吸,被吊了一夜,意识有些模糊,她只知道,她的脚下是凶残的野兽,掉下去,就是尸骨无存。
“方越泽不来,她就代他去死!”南墨夜淡淡的,声音无波无澜。
“夜,你最近,花在她身上的心思越来越多了。”柳苏苏鼓起嘴巴,玩弄着南墨夜衣衫上的一个配饰。
南墨夜清浅一笑,勾起柳苏苏的下巴,“吃醋了?”
他的声音带着调侃的味道,柳苏苏娇嗔一笑,依偎在他的怀里,“是啊,我现在都不敢肯定,你真的,还是爱我的那个夜吗?”
南墨夜看着不远处生肉一般的女子,抚摸着柳苏苏的头发,声音笃定,“我不会变!”
“是吗?”柳苏苏媚眼一勾,“现在时辰已经到了,方越泽没有出现。”
南墨夜回之以魅惑众生的笑容,对着旁边的侍卫,点头道,“行刑吧!”
侍卫躬身应是,长长的绳索,被砍断,玉浅浅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孱弱的身体,坠落在了兽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