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荷想,太子这么问她,应该是想再往她身边派人,若是以前那个祥平,看到她哥哥这么帮她的忙,应该会感激,而且会希望能有更多帮手,但夏小荷觉得,她并不需要那么多人,太子想要派人过来,可能还存着要监视她的心。
夏小荷又怎么会让他得逞,光是一个泽雅就已经让她够头疼的了,再派人过来,她也无力应付了,本来就有一大堆的事要头疼,哪还有精力再应付其他的事。
夏小荷把信折了折,放到了外面的窗沿下面,疏忽之间,那封信便已经没了踪影,夏小荷松了一口气,泽雅的功夫深不可测,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若是以后会有什么冲突,二人成为了敌人,还真不好找能对付她的人。
所以只能祈祷,泽雅能一直为她所有,最后她也能信守承诺,帮泽雅报仇吧。
皇宫之中,皇上在龙椅上正襟危坐,大臣们在下首站立,臣子们都听说今日皇上要宣布重要的事,方才上朝之前,也都对这事探讨过,有些人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是什么,皇子们也不例外。
更不可思议的事,今日从不上朝的八皇子也来了,于是所以站立的朝臣之中,却有一人坐着轮椅,在他来大殿上时,很多人也都窃窃私语,不知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上朝之前,南宫符印看到南宫名目来了,便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道,“八弟,你今日怎么来了,怎么不好生在宫里养着?”
其他皇子也凑了过来,南宫若水也附和道,“是啊,八弟,听说你前几日生病了,这可不是小事,父皇都急得不得了,你不好好养着,怎么来这里遭罪了。”
虽说他们说的话像是在关心他,但可能没几个人是出于好意,多数是来看他笑话的罢了,南宫名目笑笑,也不着恼,“劳烦几位哥哥还记挂着,我早就没事了,今日来,也是因为有父皇重要的事要宣布,我得来凑个热闹才行,不然也不放心。”
这一番话说的几人面面相觑,到底有什么事,连南宫名目都要来凑个热闹,不过南宫名目的母妃贤妃最是受宠,既然他都知道是要紧的事,那就是皇上亲口说的无疑了。
南宫建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就算是不得了的事,也多半和他是没关系的,其实大家心里差不多都有了答案,只是人人都在这里乱猜,蛊惑人心罢了。
南宫若水见到南宫建宇不说话,便问他,“七弟,你倒是说说,你觉得父皇要说的是什么事,会不会和咱们有关?”
南宫建宇见他把话锋引到自己这边来,也不得不回话,“父皇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事,我这个做儿子的哪里猜得到,二哥若是好奇,等一会儿父皇来了,他说了你便清楚了,现在怎么猜,也不一定猜的准他老人家的心思。”
听他这么说,南宫若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说,“七弟言之有理。”
大臣们慌慌张张的讨论了半天,终于把皇上给等来了,盼了半天,皇上也终于开口了。
皇上环视了一周,见到南宫名目也来了,皱了皱眉头,心里摇头,这个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对这事还是在乎的吧。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朕有事要说,前段日子,帝星移位之事,在民间引起轰动,虽然星象之事不一定是真,但这也提醒了朕,国之根本,必将有储君在位,否则根基不稳,人心易乱,朕便有心立太子,以固我大圣皇朝之根基。”
下面朝臣异口同声道,“皇上圣明。”
皇上点了点头,“朕有意,将三皇子南宫符印立为太子,以后在朕身侧,时时辅佐,保我江山之稳固,海晏之升平,万民之福泽,册封大殿,便在三日后举行。”
大殿之上一时鸦雀无声,南宫符印虽然知道自己会被立为太子,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了,他还是很激动,几乎不敢想象,自己已经是大圣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了。
他庄重的跪下身去,叩了一个头,“儿臣定当不负父皇的期望。”
其他朝臣也随即跪下身去,“臣等恭贺太子。”
南宫符印站起来后,其他人才跟着站了起来,皇上见他们没有异议,也没有上奏,还是很满意的,他接着说,“除此之外,七皇子也为国效过不少力,理应褒奖,朕便册封七皇子为贤王,以后便辅佐太子,保河山永固。”
南宫建宇面不改色,就像是在领普通的赏赐,而不是一个王爷的称号,“儿臣谢恩。”
“恭贺贤王。”
散朝之后,人们便各自有了心思,聚集在太子身边的人最多,太子在中间,红光满面,显得春风得意,而南宫建宇便差了一些,虽然身边不乏臣子的恭贺,但他看起来也没有多欢喜,只是跟平常一样罢了。
南宫若水在后面看的眼热,虽然他一直给人的印象是不理朝政,只纵声情色的,但看到别人像狗腿子一样扒在这两人旁边,还是有些气不过。
南宫名目看不出情绪,慢慢的转着轮椅到南宫若水身边,“三皇兄和七皇兄一朝得了势,尤其是三皇兄,如今成了太子,难道二皇兄不去恭喜一番。”
南宫若水尽量在他面前不泄露自己情绪,笑道,“这么多人都赶着去恭喜了,哪还有我的份,咱们自家兄弟,着什么急,等找个时间,再好好问候罢了,八弟也真是性急,这种事不到半天宫里就传遍了,哪还值得你跑来专门一听,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南宫名目笑笑,“有好的消息,自然是想第一时间听到了,听一些宫女太监们传来传去的,又有什么意思,而且过不了几天我也要搬出去了,走路也不方便,以后想听哥哥们的事,就更没有地方去听了。”
“八弟还是专心养身体的好,我们这些没有所谓的事,何苦去扰了你的清静,若是对八弟的身子有什么害处,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到时候,还不得让父皇治我们的罪?”南宫若水一半真一半假的说着,倒是舒了一口恶气,“二哥就先不陪你了,先走一步了。”
说完之后也不管南宫名目的反应,便抬腿往前走,南宫名目在后面恭敬道,“二哥慢走。”
南宫名目抬起头来,看见健步如飞的南宫若水,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恶意,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解决掉,省得碍了他的眼。
“殿下,您可让老奴好找,怎么这会儿才出来?”
一个年纪不小的太监紧张的凑了过来,帮南宫名目推轮椅,南宫名目不用自己推轮子,舒了一口气,不由的想,现在他这个样子,任谁看都觉得是个废物,这样也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便已经足够了。
等老太监把南宫名目推到惠妃宫中的时候,惠妃已经等了多时,她本来就不放心南宫名目去上朝,怕他被人欺负,现在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总算放下了心。
南宫名目见惠妃一直等着他,便微笑着说,“儿臣只是去上朝了,又没有出宫,或是做什么危险的事,母妃何须如此挂念,倒显得儿臣十分不孝似的。”
惠妃把他推了进来,给他倒了杯茶,“你知道我一直挂念你,又何苦要去上朝,我还不是怕你在外面坐久了不舒坦,或是在朝上受了谁的气,你这孩子,越发大了,娘也说不听你了,好端端的,有什么事非要亲自去听?”
南宫名目把茶接了过来,轻笑道,“自然是大事,儿臣才急着去听的,父皇今日已经册封三哥为太子,七哥为贤王了,难道这还不是大事吗?册封太子,若是错过了这次,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儿臣当然要赶着去了。”
惠妃有些无奈,“你也知道,只要不是皇位,太子之位,你想要什么,你父皇都会给你,你又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娘知道你心里苦,若是你肯看开一点,日子便能好过很多,至少做一个闲散王爷,一辈子逍遥度日,也不是什么坏事。”
“母妃不必多劝了,儿臣心意已决,母妃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父皇的赏赐和施舍,我想要的,自然要靠自己去拿,不用谁给,也不用谁施舍,母妃若是心疼我,就支持我做我想做的事,让我早日达成目的,其他的,最算再好,也终究不是我的归宿了。”
惠妃叹了口气,她的儿子,她自己最清楚,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方才那一番话,说了也是做无用功,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想让南宫名目放弃,别活的那么累,但她知道,就连这一丝希望,都早已灰飞烟灭了。
夏小荷在房里补眠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炮竹声,把她给吓了个机灵,她坐在床上,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是过年,不是什么节,为什么会放炮仗?
她索性下床去外面看看热闹,就听见有人拿着锣,一边跑一边敲,嘴里还喊着,“殿下大喜,皇上册封殿下为贤王。”
什么?夏小荷一个激灵,被册封为贤王?那以后南宫建宇就是王爷了,她开心的想,王爷一听就比皇子霸气的多了,她赶紧跑到前院去凑热闹,就见南宫建宇被人们簇拥着进来了,人人都替他欢喜的样子,但他自己却没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