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番盘点之后,确实南宫建宇手上的账本是真的,送到皇上手里的那一本才是假的,显然是有人有心要陷害南宫建宇,皇上怒道,“是什么人把这账本送给来的,给朕找出来,还有,这里为什么无缘无故多出一个账本,谁能给朕一个解释?”
庄主找不到南宫符印,也没办法跟他商量,情急之下,只能跳出来装傻,他跪在皇上面前,诚惶诚恐道,“回皇上,草民实在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庄子上确实只有贤王手上的一本账本,这多出来的,实在是不知是怎么回事。”
夏小荷看他就是方才跟南宫符印窃窃私语的人,暗暗瞪了他一眼,但也不好站出来揭发他,这次就算便宜了南宫符印,若是下次再害人,可能就没这么容易被饶过去了。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皇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口头上安慰了南宫建宇几句,便让这事过去了,南宫建宇依然拿着账本查账,庄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跟着离开了,南宫符印见这里一群人,以为是南宫建宇被皇上整治了,正想过去看热闹,便见南宫建宇没事人一样走了过来。
南宫建宇也看到了迎面过来的南宫符印,便径直走了过去,“太子,这么有兴致,这个时候还来库房这边溜达,是有什么事吗?”
南宫符印心里奇怪,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顺着他说,“你也说了,我不过是没事过来溜达,哪有什么事,倒是你,父皇派给你不少差事吧,我看方才父皇还在这儿,是不是又交代你什么了?”
南宫建宇叹了口气,“那是什么事,不过是有人暗中给了父皇一个账本,想要陷害我,被发现是假的了,这不人都已经散了么,不过我都跟父皇说了,不用多计较,父皇却要把那陷害的人找出来,说是身边有这样的奸臣,今日害了我,难不成明日还去害父皇?所以尽快斩草除根,才是正经的。”
南宫符印看了南宫建宇一眼,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看不出什么端倪,南宫符印也挤出了一个笑,“那就好,总不能让七弟被人冤枉了。”
“说的就是,就算我没事,父皇心里也像是梗了根刺,须得拔干净了才好,小弟还有事,就不跟太子多说了,先行告辞了。”
说完之后,便带着夏小荷离开了,南宫符印也没说什么,拱了拱手,那二人便离开了,他看着跟在南宫建宇后面的夏小荷,方才他们说话时,她一直都低着头,也不知今日的事她知道多少。
南宫符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咬牙,自己打了一番算盘,想让南宫建宇在父皇面前好好栽个跟头,本来以为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会无话可说,或是情急之下不知该说什么,反倒让父皇以为他在心虚,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他被父皇教训一番。
没想到他想的这些都没有实现,也不知怎么回事,南宫建宇竟然没事,按理说这账本不应该被看出是假的,想到这里,他便去找庄主,想要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找到庄主时,他看到南宫符印后便是一惊,忙凑过来道,“殿下,下次可不敢做这事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了,这是皇上没有深究,若是深究起来,知道我在背后这样隐瞒,还陷害王爷,我有几条命都不够啊。”
南宫符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被他搞得一头雾水,索性把人拉倒没人的地方仔细问,“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怎么被他给混过去了?”
庄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殿下本打算的是,王爷会吃这个哑巴亏,但王爷并不是那吃亏的人,也不害怕,也不心虚,跟着皇上盘点了一番,自然就看出真假来了,殿下要做这事原本就是临时起意,哪还有时间把库房清点一番,这不就还了王爷清白了么。”
算来算去,他还是把南宫建宇想的太简单了,他自己却太傻,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辩驳,若是皇上不深究倒还好说,若是真的查出来……
想到他手里那一摞账本,南宫符印不放心的问庄主,“那你是怎么跟皇上说的,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没有提到我吧。”
庄主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怎么敢提到殿下,殿下放心,没有人会注意到殿下这里,皇上问的时候,我就说不知道,咬定了不知情就是,皇上也没有难为我,这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了,恐怕也没那么简单,若是南宫建宇想要深究,那他还能藏得住么?
忽然,南宫符印想到了南宫建宇身边的祥平,那不是一个很好的帮手么,自己这段时间刚当上太子,忙着跟人交际,却忘了南宫建宇身边还有这么个人,前段时间是他想的太简单,以为当上太子可以高枕无忧,也不用去管那个公主了,现在想想,这个公主其实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
南宫符印想了想,该怎么悄无声息的把人叫来,能不被南宫建宇发现,方才看见她跟在南宫建宇身后,想必已经混成了他的身边人,要把人找出来恐怕不容易。
不过夏小荷身边还有一个可以跟他通信的人,就是泽雅,那人功夫深不可测,也许可以借助她把人找来,也不知这次来庄子上,泽雅有没有跟来,南宫符印想到这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身边的亲卫找来。
这人是他身边的第一高手,每次跟泽雅传信的事都是他来做的,此人名唤魏勋,跟在他身边也有不少年头了,也是他最相信的人。
此次来庄子,魏勋也跟了过来,南宫符印把他叫到了房里,“你去看看,祥平公主身边的泽雅有没有一同跟来,若是来了,便让她想办法跟祥平说,来跟我见一面,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南宫建宇,万万不能被他发现。”
魏勋领命,便出门去找泽雅,泽雅是夏小荷身边的护卫,应该是在南宫建宇住的地方附近,就算是王爷,在外面也不会有太大的院落,所以泽雅应该不会在里面守着。
到了南宫建宇院子外面,魏勋悄然藏在一处无人发现的死角,若是泽雅在这里,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出现,果然没多久,只见一个白色紧身束装的女子从树后轻声走了出来。
魏勋笑了笑,“看来我没猜错,你还真躲在这里,你这到底是什么本事,能把气息掩藏起来也就算了,怎么连人都能藏得这么严实,能躲过我的眼睛的人还不多。”
泽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魏勋摇摇头,还是这么冷漠,他把太子吩咐的事告诉了她,“太子让我来找你,让你把你的主子叫来,去找太子,就说太子有事要跟她说,不要声张,别被人发现。”
泽雅冷哼一声,“既是太子来求见,便是公主来定地方,在这儿等着,我去问公主。”
说完之后,便闪身离开了,魏勋看到她灵活的身手,轻跳一下便跃入了院墙之外,心里不免产生了一丝佩服,他从小接受严苛的训练,长大之后又被太子选走,一直都是以高手自居,但如今遇到了泽雅,才发现还有如此高手,而且是个女流之辈,这让他有些不甘心。
泽雅没有空闲去想魏勋在想什么,她跃入夏小荷住的院墙之内后,便隐入一棵大树后面藏身,等待夏小荷出现,过不多时,夏小荷从一个小屋里走了出来,刚把门关上,泽雅便悄声上前,“公主。”
夏小荷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是她,连忙让她禁声,随即把人拉到了屋子里,又把门关上,“你怎么来了,吓了我一跳,你以为这里是王府里吗,到处都是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夏小荷就算是在屋子里也不敢太大声说话,只是悄声对泽雅说,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泽雅告诉她,“公主放心,这附近暂时没人,不然我也不会来找您。”
夏小荷拍拍自己的胸脯,感觉自己的寿命都要被泽雅给吓走很多,她听她这么说了便也不再担心,坐到桌子前面,用手拄着头,“说吧,又有什么事找我。”她已经懒得再问泽雅为什么要跟来了,反正她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泽雅告诉她,“方才在外面遇到了太子的手下,让我问公主,能不能见一面。”
夏小荷来了兴致,这个南宫符印,现在才想起要找他了吗,肯定是今日的事让他又该注意了,她问道,“好,我去赴约,他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
“太子的手下原话是要公主去找太子,但是我跟他说,若是要见面,需得公主来定地方,太子去赴约才是。”泽雅把方才跟魏勋说的话告诉了夏小荷。
没想到泽雅还在意这些,夏小荷有些意外,不过也对,自己的身份又不比他低贱,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去找人,这次也该难为太子一次,夏小荷想了想,不怀好意的笑了,她问泽雅,“你知道这附件有什么地方是僻静又难走的,你带我去,让太子去那个地方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