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雅答应之后,便出去转述给了魏勋,接着又回来问,“公主现在就去吗?”
夏小荷点点头,反正也没事,不如就趁现在耍一耍他,看他还有没有害人的心思,泽雅带着夏小荷去了一处山坡,有一处必经之地荆棘丛生,但泽雅知道哪里有捷径可走,带着夏小荷轻松的上了山坡。
等到太子来就没这么好运了,虽然有魏勋的帮忙,但他毕竟也是个大男人,总不能被魏勋拉着上山,如此便在山坡上吃了不少亏,等到了夏小荷约定的地方,已经很是狼狈了。
而夏小荷装作不知情,看着他的样子惊诧的捂住了嘴,“殿下,您是从哪上来的,怎么如此狼狈?难道没有人给您引路吗?”
魏勋闻言有些冒冷汗,南宫符印看了他一眼,便看向夏小荷,笑道,“无妨,不过是不识路,走了些弯路罢了,也没有什么,只是脏了衣衫,回去换换就是。”
夏小荷愧疚道,“我没有想到您会从不好走的路上过来,都怪我,不该让您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跟我见面,只是庄子里人多嘴杂,若是被人看见了,说到王爷那里去,我又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她都这么说了,南宫符印自然也不能跟她计较,只能安慰道,“无妨,你的顾虑是对的,这边虽然偏了一点,但好歹很安全,不会有人听到看到。”
夏小荷点点头,其实她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本来她就怕被南宫建宇知道她私下跟太子见面,若是让他知道了,还不知该怎么解释清楚,还是约在远一些的地方更保险些。
夏小荷问太子,“不知您要我出来见面,有什么事要说吗?”
南宫符印知道她对自己有情,看见她楚楚可怜的眼睛,自己便知道,又有机可乘了,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如今虽然我当上了太子,日子却也不大好过,南宫建宇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时常会排挤我,给我难堪,太子的脸面对于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就算是皇上,他都敢不给好脸色,更何况是我了。”
夏小荷惊道,“竟有这事,只是我在南宫建宇府上也不常和他在一处,他的为人我不太清楚,不过太子放心,如今我也能接近他,若是您要什么情报,我费些力气,也能打听出来一些,若是能帮到您,我便心满意足了。”
南宫符印见她还是如此痴情的样子,心中窃喜,面上却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唉,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去做,毕竟你是千金之躯,何苦为了我受这些苦楚,让我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夏小荷心里冷笑,恐怕你现在不知该有多高兴吧,“只要能为您做事,就算吃些苦又算得了什么,今日我听说南宫建宇被皇上叫去了,皇上还很生气,便想办法跟着一起去了,结果发现南宫建宇也没被发落,实在是有些遗憾。”
原来今日她是自己想办法跟着去的,南宫符印还以为她如今是南宫建宇身边的红人,若是这样的话,有些事让她去做恐怕不大方便,“不知那南宫建宇用了什么法子,让皇上相信了他,却不相信真凭实据的东西,如今的父皇,连我也琢磨不清了。”
南宫符印一副受了冷落和委屈的样子,夏小荷看的发呕,又不得不陪着继续演下去,“我倒是听说,南宫建宇那里有些东西,是被人神神秘秘的送进去的,我也是有一次收拾书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南宫建宇时常会拿着那东西写写画画,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南宫符印一听,便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恐怕是南宫建宇私下做的不能见人的事,如若是能拿到手里,便是他的罪证,他问道,“哦?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看仔细了?”
夏小荷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只知道那东西对他很重要,每次看完之后都会锁在柜子里,谁都不让碰,连他身边的亲信都不能看里面是什么,我哪里能看的道,不过若是殿下想知道是什么,我可以冒险一试,兴许可以看到那是什么。”
南宫符印犹豫了一下,“可是,这不是太过冒险了么,若是你被他们府里的人发现了,或是让南宫建宇知道了,不是惹祸上身么,你还要在他府里待下去,不能出什么意外,而且我又不在那里,出了事没办法及时救你,又怎么跟金北国交代?”
南宫符印的话自然是装模作样,他若是会理会夏小荷的安危,也不会把她放在南宫建宇府里这么长时间都置之不理,夏小荷心里清楚,但一脸的感动,显然是听了南宫符印的话之后十分动容。
夏小荷在南宫符印面前低眉顺目,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太子不必担心,我身边还有泽雅,她可以护我周全,而且我可以想办法慢慢潜入那里,不会被人发现的,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把那东西拿到。”
南宫符印心中大喜,情不自禁的拉起了夏小荷的手,动容道,“那真是太委屈你了,祥平,你不求回报的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这世间没有人,待我能像如此真心的了,你知道我府里的那几个侍妾,都是上面赏赐下来的,我并不喜欢,也不互相辛辣,此番能得公主如此信赖,实在是我三生有幸。”
夏小荷心中咒骂,想要他把自己的手放开,但眼中噙着泪,像是忍辱负重,仿佛是不甘心南宫符印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但又有些释怀,笑着摇了摇头,“只要能为殿下做事,能助您登上大位,那我做什么都不觉得辛苦,您身边有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在乎,只要殿下心里能有祥平的一个位置,我便知足了。”
南宫符印一激动,把人抱在了怀里,这可把夏小荷吓了一跳,完了,戏演过了,怎么还抱起来了,万一一会儿他要亲自己该怎么办?
正当夏小荷在紧张的思考,南宫符印却已经把她放开了,拍了拍她的肩,“你有这份心,我便不会辜负你,以后大事成了,我便亲自去金北国去提亲,让你做我大圣朝的皇后可好?”
夏小荷感动的说不出话,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一直在翻白眼,又跟南宫符印说了一些肉麻的话,答应过南宫符印后,就这么艰难的演完了这场戏。
下山时泽雅带着夏小荷走在前面,跟着他们,魏勋和南宫符印才找到合适的路,没有被荆棘扎到,不过南宫符印这会儿心情好,也不跟他多计较,在他的护卫下也跟着下山了。
下山之后,几人便分道扬镳,夏小荷被泽雅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之后,便又消失不见了,夏小荷也无心去理会她,方才演的那一出戏,已经把自己累的一身是汗了,主要是被自己和南宫符印给肉麻到了,之前也没觉得,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接触居然是这么难受的事。
歇了一会儿之后,她便开始想,自己已经答应了南宫符印,就该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来,至少要让他看见,自己没有骗他,但是这个东西该怎么编,还是个问题。
她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到底什么东西,是南宫建宇不想让别人看见,被看见了便会惹祸上身的东西,但这又不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让南宫符印觉得,这个东西对南宫建宇应该会很重要。
夏小荷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但又不得不跳,虽然没有承诺他期限,但也得想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才好,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不管是什么东西,也许都会让南宫符印借题发挥,找南宫建宇的错处,这样的话,还是不给南宫建宇找麻烦的好。
本来想借着机会陷害一下太子,但是显然她还不是太子的对手,就算是把人骗了,她也没办法想一个合适的圆谎的说法出来,只能先脱一阵,等以后再想办法。
她想着想着,忽然笑了出来,没想到一国的太子,竟然被她一个小丫头骗的团团转,看他听到自己的话后一脸兴奋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当真的,这种耍人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耍自己不喜欢的人,实在是有趣。
笑着笑着,没防住南宫建宇推门进来了,一进来便看见夏小荷正自己傻笑,不禁诧异道,“你自己在这儿笑什么呢,想到什么好事了?”
说完之后便把门关上,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夏小荷闭上了嘴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忍不住笑了罢了,你不是有事要做么,怎么过来找我了?”
“这儿没事了,自己待着有些闷,便过来问问你去什么地方玩了,也好带着我也散散心。”
刚被皇上斥责了一番,现在就想着散心,夏小荷无奈道,“你方才还被皇上斥责了,现在又想去散心了,难道不该想想,怎么还击么?”
连夏小荷都知道要耍一耍太子,南宫建宇却没这个打算,“有什么好还击的,最好的还击便是置之不理,然后默默积蓄自己的力量,等着以后一举成事,等我当上了皇帝,不就是最好的还击么。”
南宫建宇对自己当皇帝居然如此自信,夏小荷就算不信,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道,“好,你以后是皇上,所以现在要多散心,以免日后被困在宫中,想散也散不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出去走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