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答应下来,虽然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人处世如何,但既然是南宫建宇派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属下知道了,全凭殿下吩咐。”
南宫建宇又告诉他,“这个人叫刘善,现在就在你们的管辖之下,你回去找到他之后,便让他跟着你做事,等他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让他独自做事,这个人我就算交给你了,你们二人要好好配合,不可生出罅隙,知道了吗?”
“属下知道。”
这下,刘善的着落也有了,以后让他跟孙玉平起平坐,一起做舒文怀该做的事,二人互相监督配合着,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这时夏小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怎么回事,我就昨天下午睡了个午觉,怎么今日一出来,人们都在说舒文怀的事,你已经把他发落了吗?”
南宫建宇点点头,夏小荷拍了拍脑门,“这次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落他的,这人现在在哪儿呢?”
南宫建宇笑着摇摇头,“你想什么呢,我还能怎么发落他,这人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他把事情摊开来说了,让他离开了,至于其他的,多说也是无益。”
夏小荷一脸沮丧,“你也太好心了吧,他又是要偷你的东西,又贪你的钱,你居然就让他这么走了,实在是太好心了吧,以后他想做什么,还不是更肆无忌惮了?”
“那就是以后的事了,以后我们不再有瓜葛,若是他被我抓到什么把柄,又来我这里找事,那我肯定不会再饶了他,人都已经走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做才是正经。”
夏小荷点点头,好奇的问他,“对啊,你以后准备怎么办,找到合适的人代替他了吗?”
“自然。”南宫建宇告诉她,“本来想着让刘善直接接手,但他还刚接触这些,很多事可能不知该如何处理,我便让他跟着另一人一起做,那人叫孙玉,是舒文怀的下级,这次把他提上来也算合情合理,有了他们两个配合,我也能放心了。”
夏小荷虽然不知舒文怀平日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但肯定是很重要的,听南宫建宇已经妥善的安排了,她也放了心,只是不知舒文念是否知道这事。
夏小荷问过南宫建宇之后,他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给王府做事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南山那边就算收到消息的时间晚一些,现在差不多也该知道了,若说舒文念有什么反应,他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事,当初还是他告诉我舒文怀有反意的,想必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气愤也早就气愤过了,现在也早该麻木了吧。”
那可说不准,他们毕竟是关系那么好的亲兄弟,又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弟弟出了这样的事,哥哥能不心痛吗?夏小荷问南宫建宇,“其实你是看在舒文念的份上,才没有把舒文怀这么样的吧。”
南宫建宇笑了笑,“那又如何,弟弟是留不住了,总不能把哥哥得罪了,让哥哥也离开我吧,那我不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么?”
夏小荷无奈,跟他说正事,总是在这里打岔,不过看南宫建宇的反应,确实是把这事放下了,之前她还担心,把人赶走之后,南宫建宇会心里不快,现在看来,他也是因为做好了他会离开的准备,所以才这么平淡的吧,既然南宫建宇而已没那么放不下,那么她心里的一块石头倒也算放下了,只是她心里还有些替南宫建宇委屈和不值,不过她也相信,南宫建宇会有更好的下属。
可舒文念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淡然,舒文念听到这事后,还是气的一把扔掉了手里的长枪,长枪的尖头深深的插入地下,看到的人都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看着儒雅的将军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冷怀宣也被他的这个反应给吓到了,劝他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你弟弟的事了吗?反正他早晚都要走,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现在殿下已经把人打发走了,以后他也不会在殿下身边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你总该安心了吧。”
舒文念气的发抖,对他说,“虽然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但还是忍不住生气,这个小畜生,如此大逆不道,殿下居然还这么容易的就把他给放过了,不行,我给上书给殿下,让他好好教训一番舒文怀,不然就由我亲自来教训。”
说完他便气冲冲的往书房走,冷怀宣怕会有什么闪失,连忙在后面跟了上去,等他到书房,就见舒文念在那里奋笔疾书,过一会儿一封信便写好了,冷怀宣拿过来看了一眼,又说他,“都跟你说了,殿下已经不跟人计较了,你又写这么封信做什么,殿下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放给他的,你这不是不领殿下的情么?”
我当然知道殿下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舒文念反驳他,“但是我得告诉殿下,不用看在我的份上,这个小畜生就得好好教训一番,不然对不起殿下,也对不起师傅的教导,你去把信送出去。”
冷怀宣见人怎么劝都没有,也就不费这无用功了,叹了口气,认命的把信拿了出去,若他再多说几句,倒霉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等冷怀宣让人把信送到王府之后,南宫建宇和夏小荷关于舒文念的讨论才刚落下话音,夏小荷把信拿过来递给南宫建宇,“刚才还在说他,这会儿就把信送来了,看看他说什么了,是不是要给舒文怀求情?”
南宫建宇让她别急,他把信拆开,看了一遍之后笑着跟夏小荷说,“这哪里是求情,他是嫌我没有把人怎么样就把他放走了,让我不要看他的面子,把人抓回来教训一顿,这还挺像舒文念的作风。”
夏小荷啊了一声,她知道舒文念对南宫建宇十分忠诚,但不知道他能这么正直,南宫建宇都已经放过舒文怀了,他却不能放过,“那你打算怎么办,听他的把人抓回来吗?”
“抓什么人,我都把人放走了,再抓回啦,那不成了我言而无信了么,我本来也没想把舒文怀怎么样,舒文念给我写这封信,是他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恨自己的弟弟不争气,等我把人狠狠教训一顿后,舒文念心里才能舒服些。”
他这么一说,夏小荷倒是有些能理解了,舒文怀是想让南宫建宇在教训过舒文怀之后,彻底放下这件事,也让自己的心里压力不再那么重,但是南宫建宇说的也对,人都已经放走了,哪有那么容易抓回来。
南宫建宇把信折了折放在一边,又抽出了一张新的纸,在上面给舒文念写回信,一边跟夏小荷说,“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舒文念这人看着和顺,实际上是个倔脾气,我若是这么放着不理他,还不定又寻个什么由头来找我,还不如现在就给他回了信,让他死了这个心,我也省的再跟他周旋。”
写完之后,他便把信递给夏小荷,让她找人送到南山去,那边舒文念心里正忐忑着,南宫建宇的回信便到了,他急忙拆开看,本以为南宫建宇会告诉他会把舒文怀抓回来,没想到上面写的却是这件事就此作罢了。
冷怀宣凑过来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说,“我就说吧,殿下哪有功夫管你们这些闲事,他把人放走了,就是怕麻烦,你还不识趣,偏要给人找麻烦,既然殿下都不愿意计较了,你也别多事了,不然殿下真嫌你烦,生气了,别说是你弟弟,就是你,可能也要被抓去打一顿。”
舒文念揉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我倒真希望他能把我们兄弟抓去打一顿,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一些。现在他越是大度,我就越是觉得愧疚,文怀对不起殿下,也对不起我们的师傅,他还让我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冷怀宣看他这个样子,也觉得不好受,安慰他道,“你是你,你弟弟的事怪不到你的头上,他也不小了,不是事事都要你替他受罚的,这件事就过去了,殿下也不追究了,你该这么做还怎么做,也不用再管你弟弟如何了。”
冷怀宣说的也对,他们毕竟是两个人,舒文怀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孩,事事都要他看着,他做主,他如今能自己做主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也不能怪到别人头上。
话是这么说,但让舒文念接受这件事,还需要时间,让他适应一下,他是个死脑筋,脑袋里那一套忠君的想法舒文怀一点都看不上,从一开始,他们二人想的便不一样,走到今天,也不奇怪。
舒文念叹了口气,“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我跟舒文怀便没有瓜葛了,你去练兵吧,被我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兵士们应该都摸不着头脑了,跟他们说我还有事,就先不过去了,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冷怀宣点了点头,安慰的拍拍他的肩,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没有说别的,这个时候只能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别人谁都帮不了他,冷怀宣知道他自己会想通,也不担心,就自己出去练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