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他们才终于到了大牢,两个人起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交给早就等候在牢门外的马夫手上,就压着犯人进到大牢里面。
“太子,您带回来这个人要如何处置?”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侍卫,看见他们抓了一个人回来,就问云浮该如何处置/
云浮看着早已经吓得不轻的翠玉轩老板,看他这个样子,应该不用多加拷问,就能全部交代出来吧,这个人倒也不用费心什么,只需要先关在牢里就可以了。
于是他吩咐道:“你们先把他押送下去,关进牢房里,好生看好了,等候发落。”
等侍卫把翠玉轩的老板带下去以后,他又叫了几个人过来,吩咐他们把范田稍后压到前厅去,接受审问。
两个人先到了前厅等候,夙子懿看着云浮把那个装了几只白玉酒瓶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为什么把那个老板先关起来,那个老板手上没有范田有罪的证据吗?不需要等一下范田过来对质吗?”
云浮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没关系的,那个老板只是个小喽啰,不足为据,不过是一个跑腿的人,再说了,只需要这几个酒瓶,足矣。”
夙子懿看着那几个被带回来的白玉酒瓶,云浮仍然把它放在袋子里,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想必是想让范田过来以后,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夙子懿现在完全好奇,难道就凭这几个白玉酒瓶在,就能指出范田的罪行吗,即使白玉确实珍贵,但也不至于是什么稀世珍宝,夙子懿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但是想起刚才在路上,云浮跟自己说过,要自己相信他,耐心等待的话,夙子懿也只能耐下性子,等着侍卫带范田过来,看看究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正在夙子懿思索之际,范田已经被两个侍卫带了上来,尽管在牢里已经关了六天了,他却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依然是那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想必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熬过这七天,安全地走出大牢,继续过他的富贵生活。
云浮摆摆手,让侍卫先下去,退到门外把门带上,现在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范田见那两个侍卫出了大门,只剩自己和云浮还有夙子懿了,看样子他们也没有带来什么证人,应该是对自己无可奈何了吧。
于是他朝着两人说道:“皇上规定的七日之期可是马上就要到了,不知道太子和夙大人,这几日的搜寻,可是有进展了,若是没有,那在下明日可就要回到自己家了。”
范田说完这话又松了松筋骨,径直就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又说道:“这牢里可真不是什么好四方,实在是太不舒服了,待我出去以后,可要想圣上告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范田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他断定自己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就凭自己在朝中的人脉,要想凭这件毫无证据的事情,就让自己定罪,肯定是不可能的。
看着这样嚣张的范田,夙子懿握紧了拳头,努力忍住自己想揍他的手,若不是担心会落人口实,她还真想揍这个范田一顿,仗着自己在朝中有些势力,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想想刚才云浮自信的神情,她又对范田说道:“范大人,你不是想好好休息吗,以后你可是要在牢里休息很久呢?”
范田以为夙子懿只不过是在吓唬他,反问夙子懿:“夙大人,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之前宫里的事情大人可是半点证据都没有,您也不能平白无故诬陷我不是?”
听了范田这话,夙子懿更是生气了,但她提醒自己消消气,反正范田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云浮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缓缓说道:“我们今日去大人家里搜查了一下,出动了很多侍卫,确实并未发现什么罪证,大人可是隐藏得很好呢。”
听了云浮,范田可是完全不害怕了,神情满是高傲和自信,和自己料想的一样,这两个人找了这么多天,压根什么证据也找不到,自己马上就能脱罪了。
“我能藏什么东西,太子找不到那不就说明我是清白的了嘛,还要感谢太子帮我洗清罪行呢?等我出狱以后,一定要设宴好好款待太子,连着夙大人也一起。”
看着这样嚣张的范田,云浮也不生气,而是顿了顿把剩下的话说完:“可是范大人,我们在去你家搜查的时候,偶然见到一个人神色有异,躲躲闪闪的,就把他抓住问了一些话。”
“哦?不知道太子是抓到了哪个人呢,跟我有关系吗?”范田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人京城里可是有很多达官贵人认识他,想必范大人也应该是有所耳闻,就是翠玉轩的老板,不知道范大人可否相识呢?”
范田在听到翠玉轩老板的时候,心里直呼大事不好,但是他还是心存一丝侥幸,仍然是理直气壮的语气:“认识又怎么了,就因为和一个玉器店老板认识,太子就要定我的罪吗?”
看着范田仍然如此嘴硬的样子,云浮也懒得再和他周旋,只需要拿出证据给他看,想必他就现在不会是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样子了,他起身走到放着白玉酒瓶的那张桌子旁。
一边跟范田说话,一边拿出来那袋子里的白玉酒瓶:“区区一个翠玉轩的老板,范大人不屑一顾,但是我们还从他哪里搜到了这个,范大人总不能说不认识了吧!”
云浮拿出了那白玉酒瓶以后,似是怕范田看不清似的,还特意凑到了他的身边,把白玉酒瓶放在他的面前,让他好好看清这白玉酒瓶。
根本不用近看,云浮刚刚从袋子里拿出来的时候,范田心都凉了,从椅子上径直站了起来,确认以后又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绑着铁链的双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