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畅闭着眼睛,感觉眼前是迷迷蒙蒙的一片,他觉得昨天晚上是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在组织里,为了培养出更多更加全面的杀手,每段时间都有考核,具体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在基地的那段日子里,每天都要提防着,担心下一刻就被别人偷袭。
林畅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昨天如千斤重的压迫力竟然消失了,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突然觉得左手手臂一麻。
转头看过去,只见披散着的棕色大波浪卷发。
“安语柔?”林畅轻声疑问道,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难道昨天晚上的热量是她?
只听到安语柔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嗯…”慢慢地转了身过来,半睁着眼眸看着他。
映入林畅眼里的是一个发丝凌乱,半睁着眼眸,浓密的睫毛,透出一股别样的妩媚。
她红唇轻启,开心道:“林昊哥,你醒了吗?”
原本想着昨晚如果不是安语柔帮了他,看着魅人的小女人心里带着一丝喜悦,一听到她的一声“林昊哥”,林畅的身子僵硬起来,他一语不发地坐起身来,准备走下病床。
安语柔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林昊哥,你怎么了吗?”
林畅听着这一口“林昊哥”那口“林昊哥”,气息渐渐不稳,情绪忍不住要爆发。
可笑!真可笑啊!难道安语柔你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林昊哥”吗,你明明知道我是林畅,但是你还要假装不知道,假装我是林昊,你不累吗,把他当跳梁小丑看的开心吗,玩够了吗!
林畅忍下波涛汹涌的情绪,心里的如海江浪涛一般的不平静。一式气急攻心,受了内伤的他吐出了一口暗黑的污血。
安语柔看着林畅突然口吐黑血,吓得不清,马上走下床照看他,说道:“林昊哥,我去叫医生。”
林畅理智的神经,“呯”地一声紧绷得断了。他用衣袖擦了擦口角的血迹,一把把安语柔按在床上,他的整个身子压着柔弱的她,让她动弹不得。
“啊!”安语柔被惊得大叫了一声,她感觉她的手腕被林畅瘦骨嶙峋的手抓得直痛。
林畅流露着癫狂的眼神,单手抓着安语柔毫无搏鸡之力的双手,右手慢慢地解开她胸前的病服扣子。
安语柔看着疯狂的林畅,吓得带着哭腔说:“不要,不要,求你…”
林畅像是魔怔了一样,完全听不到她的乞求,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声音。
林畅看着脸颊通红,嘴唇被他吻得红的发亮,有种别样的娇媚。他仿佛什么都听不到,眼里只有娇媚的安语柔,他的身体按着原始的欲望行动着。
他的右手继续慢慢地解开着病服的扣子,安语柔的眼角红红的,双手用力想挣脱林畅的束缚,然而再多的挣扎也只是无用功,她只能轻轻地说:“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
“你这个禽兽,快点把语柔放开!”陈言芳刚刚醒来洗漱完到病房找安语柔,发现她不在病房,无可奈何来到306号病房找她,谁知道竟然让她看到这个禽兽不如的林畅。
林畅充耳不闻,继续慢慢地解开着扣子。
安语柔的病服已经被解开了一半,露出纯色蕾丝边的内衣,她看着眼神癫狂的林畅,眼角慢慢留下了眼泪。
306号病房,这一刻的气氛拔刃张弩,仿佛像拉开绷紧的弓箭一样凝重。外面的走廊静悄悄的,因为时间尚早,一个人都没有,隔着一道房门,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病房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陈言芳眼睛瞪大着看着充耳不闻的林畅,她手笨拙地拄着拐杖想加快步伐走上前停止眼前这场难堪的画面。“嘶!”她感觉到右脚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轻轻地呼出了一声,然而心灵的悲痛早已战胜了身体的痛楚。
她忍着痛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映入眼眸的是泪流满面的安语柔,安语柔的嘴轻轻地张开着,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心急如焚的她单脚站着,拿着手中的拐杖不断地敲打着病床上正在施虐的男人,也没有管有没有打中,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她带着哭腔痛苦地喊道:“你这个禽兽,快把语柔放开,你简直不是人啊!”她的声音里透着绝望,心颤抖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解救安语柔。
医用轻便的拐杖拿起来轻飘飘的,陈言芳挥动着不断打在林畅身上,虽然发出碰碰的响声看上去很痛,可是柔弱的女人又能有多大的力气,何况陈言芳还是受了伤的普通小女人。林畅脑袋只有灰蒙蒙的空白一片,就像电脑当机断电了一样,无论外界的信息怎么也传输不到他的脑袋里,完全接收不到外面的一切信息。
陈言芳心里难受的快呼吸不过来,她机械般不断地挥动着拐杖砸在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身上,她的脑袋里不断重复着刚刚开门看到的那一幕,难受得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般。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脚伤,也忘记了林畅其实也是个比她还要严重的伤患。她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着没能保护安语柔,语柔只能躺在床上悲凉地哭着接受着无情的施虐的画面,陈言芳情绪激动,语无伦次地嚷着叫骂着:“林畅,你这个卑鄙小人,禽兽不如的东西,快点放开语柔!快点放开语柔啊!……”她急的一边留着泪,仿佛是感觉不到身体的神经反射一样,她的手已经酸的快不行,敲打的力气已经越来越小了,她还是坚持不懈地一下一下砸着林畅的后背,不断用尖利的指甲撕扯着林畅。
这一边的林畅突然感觉一片空白的世界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尖细痛苦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嘶吼着,包含绝望坚持不懈地大吼着。“林畅”,“禽兽”,“卑鄙”他渐渐地听清楚这个声音在传达着的意思,声音跟昨天的让他痛苦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不停的在他耳边环绕着:“难道你忘了吗,他跟林昊是同卵兄弟,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却把唯一的亲人打成重伤”,“林畅你是个禽兽,卑鄙小人”“她只是同情你而已”,这些话汇聚成一把利剑刺进他的心里,他想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陈言芳!
突然,林畅抱着自己的脑袋脚步凌乱地滚下了病床。他坐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不断晃动着脑袋,口中发出喃喃地呻吟声。
陈言芳看到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心里一喜,以为刚刚的言语攻击奏效,她继续口无遮拦地说道:“林畅,你只是一只活在地底下的蝼蚁,没有资格……”
“啪!”放在病床床头柜子上的透明玻璃杯子毫无征兆地破裂了,碎成几块碎片倒在桌面上。
陈言芳吓得停止了说话,感觉一股凌厉的杀气慢慢地从脚往上的蔓延上去,她看到林畅露出嗜血毫无感情的眼神,身体忍不住哆嗦着颤抖着。
忽然“砰”地一声,空气中仿佛有把无形的利剑冲向她,她瞪大着眼睛,吓得身体自然条件反射地想向后退几步躲避,但她忘记了右脚的伤痛,一个不稳,身体向后倾斜下去,她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倒在地上,与地面重重的撞击感。
出乎意料的等待她的不是如期而来的冰冷疼痛感,她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陈言芳觉得这个怀抱有股特别的熟悉感,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她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五官————是林昊!
林昊带着一身寒气,依然是穿着破旧的褐色外套,他用有点冰的手理了理陈言芳额前的碎发,温柔地看着陈言芳,说道:“芳芳,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陈言芳站起来。
还没等陈言芳反应过来,他用肉眼难以捕捉得到的速度闪到了林畅的身后,看着林畅魔怔般的狰狞神情,林畅眼睛瞪大仿佛要掉出来一样看着林昊,眼前的一切仿佛像在做梦般令人难以置信,他一掌打在了林畅脖子后的动脉上。
刚刚病房里箭在弦上的杀气,随着林畅柔软倒下的身躯,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昊轻轻地接住了林畅的身体,看着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五官,他的心情有点凝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林畅背起来,走出了306号病房。
陈言芳着急地单脚跳到病床边,她看着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安语柔,安语柔伸起颤抖的手抓住她的衣服,轻声说道:“不要…不要怪他…”语毕已经昏迷了过去。
安语柔的眼角红红的,脸上都是未干的泪痕。她想象不出来安语柔的心情,她也不敢细想,轻轻地把安语柔的病服快速的整理好,按了按呼叫铃,坐在椅子上,握着安语柔的手脸埋着看不清表情,她感到焦急,无助,恐惧地等着值班医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