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兴奋地接过那一叠纸，看到“保密协议”四个字时，仿佛陷入了无尽循环往复的命运。
“能问一句，您想要我干什么吗？”
霍铭不答反问：“想红吗？”
金玉瞪大了眼，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抖了：“想想想想想……”
“签。”霍铭将笔塞给金玉。
金玉二话不说签了：“所以我怎么才能红？”
霍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敲了敲桌子：“你把协议看一遍。”
金玉以为TOT的保密协议模板都是相同的，万万没想到霍铭这份竟然和杨阳让她签的那个不同。这一份关于保密细则更严谨，惩罚也更加苛刻，赔偿金额直接上升到了一个亿。
完蛋，栽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做谁的私人助理？”金玉绝望地问道。
“我只带了秦非臻一个艺人。”
秦非臻缺助理吗？金玉不明白霍铭这是唱得哪一出。
“你帮我看着他，一年内不可以出事。”
“……为什么是我？”
“从人格测试来看，你比较适合与秦非臻相处。此外，随机应变的能力也算合格。”
虽然霍铭这句话算的上是夸奖，但是金玉还是忍不住问道：“艺助部那么多人，而且秦非臻应该有亲戚朋友吧……”
“不想做？”霍铭直接打断金玉的疑惑。
当然不是不想做，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是秦非臻，动一动手指就有千万粉丝追随的当红偶像。别说是助理，过去金玉想要站在他身边都难。
只是霉运遭的多了，忽然来个大礼包，金玉忍不住觉得有诈。
“想做。”金玉肯定地答道。
“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霍铭将金玉的保密协议装进随身的公文包里，“现在跟我去见秦非臻。”
霍铭开车，金玉坐副驾。一上车他就开了手机录音，金玉吓了一身冷汗，这是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话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霍铭开了头。
金玉吓得直点头。
“秦非臻如今面临转型期，而我的首要任务就是帮他成功转型。但是他对我有些排斥，所以我会尽可能不去直接干涉他的行为。这时候就需要你，帮我驯服这匹野马。”
金玉讪讪地笑了笑：“您开玩笑的吧？我算哪根葱。”
霍铭没笑，金玉也不敢笑了。
“他如果有需求，你必然要随叫随到；除此之外，他没叫你，你也要跟好他，实时向我汇报他的行踪。如果遭遇突发状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就像之前你还车时做的那样，短信就可以。”
敢情您还记得是我替秦非臻还的的车啊？金玉万万没想到，霍铭难道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打算让她做秦非臻的助理了吗？
“你要记住，秦非臻是一个亲和、谦逊、敬业、有个性、懂礼貌，三观正、有上进心、自律节制，并且对艺术有追求的富二代偶像。”
“……是吗？”金玉觉得这形容未免也太完美了。
“即便不是，”霍铭从后视镜看了金玉一眼，“你也要让他是。”
金玉想了想，瞬间反应过来霍铭的意思。
高大大说秦非臻是“人设偶像”，或许并没有说谎。不过一般人只要在媒介前隐藏自己的缺点，再有意识地秀一点点自己的优秀品质，比如在微博发发健身、剧本笔记照片，就可以达到霍铭所要求的形象。
所以她的工作其实还算轻松？
“这一年，如果他转型成功，我就签你做我的艺人，捧红你。”霍铭不给金玉兴奋尖叫的时间，就泼下一盆冷水，“倘若他出事，因为丑闻上了头条——我走人，你赔款。”
“……一亿？”金玉整个人发毛，“TOT这么大公司应该不至于让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你大可以试试。”
谈话内容结束，霍铭关闭了录音，金玉也一瞬间泄了气，没了表达的欲望。
车子缓缓驶入一个中高档公寓小区，霍铭直接开车进了地下停车场。金玉看到一辆大红色的布加迪时，霍铭停了下来。
下车前，霍铭忽然问道：“你是谁的助理？”
金玉一个激灵，立马答道：“秦非臻。”
霍铭又问道：“你是谁的人？”
金玉拧了拧眉毛，这和刚才的问题有区别吗？
霍铭扭过头看着金玉。看到对方凌厉的眼神，金玉一下子被刀醒了：“你的，霍铭的人！霍铭是我老板！”
霍铭点了点头，还算满意金玉的答案。
两人下了车，路过那辆布加迪的时候，霍铭问道：“会开车吗？”
金玉点了点头：“会开，没本。”
就算金玉技术一流不补考，一个驾照下来也要花费好几千，还要浪费她挣钱的时间。作为一个贫困十八线，金玉实在考不起。
霍铭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把钥匙和一张信用卡：“人少的时候找代驾给这辆车做做保养，记得把车牌遮住。”
“这是秦非臻的车吧？”金玉没敢接钥匙，忐忑地问道，“是不是要先经过他的同意，我再……”
“这不是他的车，是公司配给他的。”霍铭一边解释一边将钥匙塞给金玉，“别问那么多，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金玉收好钥匙，跟着霍铭上了电梯。虽然这公寓在C城算不错的，但毕竟不比独门独户的别墅，秦非臻这个级别的明星住这里未免寒酸了一些。
“那个，秦非臻是暂住在这里还是……”
金玉最担心狡兔三窟，她以后可是要实时汇报秦非臻行踪的，倘若他行宫太多，岂不要跑死她？
“秦非臻就住这里。”霍铭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公司只给他安排了这套房子。”
“不回家？”留着家里豪宅不住，来住这小破公寓？
霍铭想了想：“他应该不太想回家。”
“哦。”金玉不懂，也许豪门深似海，家里没有外面自由？
这栋公寓一共三十三层，秦非臻住顶层。据霍铭说，这边的房地产与TOT有保密协议，只有登记在案的车辆可以准入，无论安保还是入住的居民，都不会妨碍艺人的日常生活。而这栋楼里住的多是圈内人，也清楚秦非臻住在这里，所以即便碰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秦非臻的住所对外是保密的，虽然有三道门禁，但也难免会有狗仔、粉丝混进来，让金玉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金玉忐忑地跟着霍铭上了三十三层，没想到这里电梯到达楼层是受限的，二十层以上都要刷卡。
霍铭按了3307的门铃，大概是早就打好招呼，秦非臻连门禁电视都没开就直接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