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呢?怎么又没来上班!别以为她现在在实习生里成绩第一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你,施嘉落,上班又玩手机!别以为你做出了点成绩我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溪南网的大厦里的办公室里,赵东如正在对着施嘉落大骂,情绪激动。
“我当了那么多年编辑,带过那么多实习生,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无组织无纪律,作风懒散!怎么就让我带你们两个奇葩。”
办公室里其他人害怕被波及,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偷往这里看。
被骂的施嘉落笑嘻嘻的,好像没有脾气,垂在身侧贴着裤缝的手敲击着,很有节奏感。
赵东如越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越生气,觉得这样下去自己怕是挨不到退休了。
忽然,施嘉落的手机响了。
“赵老师您先中场休息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其他同事偷笑。
没过一会儿,他拿着手机回来说:“赵老师,郁夏那里有情况,让我过去一趟,我先去了。”
说着,他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很迫不及待。没走两步,他又停下来,回头说:“对了,赵老师,我觉得你很适合去说唱,要不要了解一下?我可以教你。”
有人没忍住笑了。
赵东如气得脸色铁青,对着他的背影说:“施嘉落,你给我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让你走人!”
施嘉落脚下没挺,消失在了拐角处。
“你等着!”
赵东如是个有些小气、睚眦必报的人,大家都意识到这个实习生可能马上要走了。
施嘉落接到杜如初后,按照她给的地址输入了导航里。
路上,他好奇地问:“夏姐,为什么穆老师不去,要让你去啊?”
“他病了。”杜如初懒洋洋地倚着,半眯着眼。
“什么?穆老师病了?要不要紧啊?”
如如初皱了皱眉,睁开眼看着他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么关心他?”
“我就是奇怪,穆老师看着很厉害、身体也好,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施嘉落讪讪一笑,“我们这是去哪?这次是什么样的案子?”
“去米漾家。”杜如初回想起穆浮躺在床上病态弱气的样子,心中一阵愉悦。
施嘉落开玩笑说:“不会是那个女星吧?”
“就是她。”杜如初满脸嫌弃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他们到的时候,钟继苏带着谢彦已经到了,正站在门口跟苗珊沟通。
“钟队长,实在不好意思。漾姐她还在休息没起床。”
“我们见一见米菱就行了。”钟继苏说。
苗珊抱歉地说:“米菱回来后一直在自己房间里,不肯见我们,所以也不会见你们的,你们让她先好好恢复一下吧。”
“我们就问米菱几个案件相关的问题,很重要。”
苗珊一脸犹豫。
这时,杜如初走过来,高昂着尊贵的头颅,说:“她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你们进去,说明那对姐妹心中有鬼。”
钟继苏看向她。
他当了那么久的刑警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不好硬闯。但是她不是,必要的时候让她硬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警察叔叔好。”
谢彦听到施嘉落的声音就觉得脑壳疼,不满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夏姐是穆老师的助理,替穆老师过来的,我是夏姐的助理,陪夏姐来的。”
苗珊被杜如初那双眼睛看得心中一跳,慌乱地说:“你不要胡说。”
“是吗?”杜如初勾了勾唇,气场十足。
这个时候,米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苗珊,让他们进来吧。”
几人进去后看到米漾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化妆,脸上有些憔悴。
钟继苏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谢彦本想坐在旁边,谁知一个纤细的身影先他一步坐了下来,还朝他抬了抬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谢彦气得不轻。
沙发三个人坐有些挤,他只好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他觉得自己特别没面子、没地位。
“米漾小姐,我们在电话里已经跟你说过了,法医从邵玉杰的体内检测出了迷药的成分,他很可能不是畏罪自杀的。他死前只有米菱在场,我们来找她了解些情况。”钟继苏说。
“钟队长,我妹妹是被绑架的,无论那个绑匪是怎么死的都跟我妹妹无关。难道你们怀疑迷药是我妹妹下的吗?”米漾嗤笑了一声,“你们要搞清楚,我妹妹才是受害者!”
钟继苏点了点头,十分耐心地说:“米漾小姐,你冷静一点。我们知道跟米菱无关,只是想跟她了解些情况。她的话很可能成为我们破案的关键。”
米漾面色缓和了一些:“她的情况还不稳定,要看心理医生,我不希望她被打扰。”
杜如初觉得钟继苏这次很可能要无功而返。
突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看了过去。
其他几个人也看了过去。
“是钟队长吗?”
米漾脸色一变,生气地说:“米菱,你怎么下来了?”
下来的正是米菱。她长得跟米漾有五六分像,身上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稚嫩。她脸色苍白,眼睛泛红,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米菱似乎没有听到米漾说话,径直朝这里走过来,说:“钟队长,邵哥其实是个好人。”说着,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这一声“邵哥”让杜如初挑起了眉毛。
是邵玉杰吗?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几人的预料。
米漾气愤又无奈,朝米菱抬起手,又落了下来,说:“你这是斯德哥尔摩!我以前拍戏的时候拍过!米菱你清醒点吧,他绑架了你,还要绑架我,怎么会是好人?”
杜如初听着她们的对话,小声地坐在沙发扶手上的施嘉落:“斯什么摩是什么?”
施嘉落张了张口,发现以自己的水平解释不清楚,就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然后小声念给她听。
在他们两人的科普时间里,钟继苏对米菱说:“你能不能把被绑架时候的情况说一说?”
米菱抹着眼泪,点头。
她要开口的时候,杜如初刚刚听完施嘉落的科普,记住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词,觉得后人总结得很好。
当被绑架的人的生死被操控在绑匪手中时,他们会变得很脆弱,对绑匪产生一种依赖,绑匪让他们活下来,他们就会不胜感激,从而在心底会希望绑匪不要有危险,甚至对绑匪产生感情。
她对这种情况嗤之以鼻,但是也不否认一些比较脆弱、糊涂的人会产生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