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的一言一行都是站在他这边的姿态,可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宋季蕴!
真当他是傻子吗?
“你耍我?!”宋季蕴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子,一堆酒瓶在空气里炸开了浓重的酒味,有一朵蓝色妖姬格外刺眼,随着青胎花瓶崩碎在地上,掉落的花瓣上甚至还粘连着晶莹酒渍,可惜被破坏得失去了这辈子绽放的机会了。
酒吧里摆放瓷器花瓶,这样变扭的事情,也就只有宋季蕴这样天生变扭的人做得出来了。
霍启廷一如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的平静,只对酒味微微皱了皱眉,其实他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喝那么多酒。
守株待兔,不必要装得那么像。
“砸坏了还不是你的东西,浪费。”霍启廷的口气认真,恍若他就是一个节约又拒绝浪费的人一般。
嗯……好像跟某一个小女人待在一起久了,被她传染了小家子气。
这样似乎没什么不好。
有什么能更加激怒一个已经处于怒火之上炙烤的人?
毫无疑问,是对面人的云淡风轻!
“霍启廷,你找死!!”瞧,向来自恃优雅的宋季蕴都被逼的爆粗口,贵公子的影响可能是被狗吃了,眼神愈加发红,眼看着要打霍启廷。
宋季蕴直觉认为,不打一下霍启廷,他绝对还会这样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看得人怒火更添薪柴,火舌狂舔动仅存的理智。
打女人不打紧,侍者们都不敢拦着宋季蕴。可万一宋季蕴要打霍启廷呢?
妈妈呀,打了以后宋少不会有什么事,他们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一堆侍者行动迅速,有人抱腿,有人环着手臂,有人环着腰,不忘感叹这腰真细!
咳咳……好像有些跑偏了,谁让宋季蕴男生女相,个子跟霍启廷一样高,身量却只有一半左右,精美的锁骨足以让女人嫉妒至癫狂!
更遑说还有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脚!
侍者嘴上不敢说,齐齐大呼“少爷别激动!”
这声音把整个王国酒吧震了三震,又响了三响。
另一边徐扎特也挡在了霍启廷面前,他把自己当了半个保镖。
都是上次被围攻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
同时也对宋季蕴表明了态度——他的老板只有霍启廷一个人。
呵,走狗原来也是会认主人啊!宋季蕴对徐扎特的眼神十分不屑,踢开旁边的侍者,大声,“都走开!”
霍启廷噙着邪性的笑容,深邃的面部线条随意舒展,摆手让助理退开,慵懒地道“脾气那么大吗?”
他又对着旁边的调酒师说“还不快来一杯清茶,好让你们家老板醒醒酒。”
都说了这种话,谁敢动啊!调酒师早就腿肚子发颤,抖着嘴唇,纹丝不动。
一个还尊贵如天之骄子,一个已经狼狈得像个小丑!如此大的落差,宋季蕴的自尊心怎么可能受得了!
“我要弄死她们,你不准插手。”宋季蕴担心死了自己的美貌,侍者深谙他的心,马上递上来一面镜子,他照完就扔了,更加坚定了要搞死她们的心,特别是周晓恬!
他的鼻子上竟然被咬破皮了!
那个女人属狗的吧?
前事不计,后事可提,宋季蕴故意忽视了跟周晓恬争执起来的原因。
估计霍启廷已经知道了,宋季蕴看他也没什么反应,那就当做没有发生吧?
宋季蕴还以为霍启廷肯定会护着他们,谁知道他轻吐两个字“随你。”
传闻霍启廷已经对陆沁喜新厌旧,宋季蕴刚刚还以为他有多专一深情,看来也不过如此,暗暗摩拳擦掌,各种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地上碎裂的镜子反射着他的俊美面庞早就已经狰狞。
哼哼……该死的女人,敢骂他!
一旁霍启廷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优雅地晃了晃高脚杯,红中透着紫意的酒左右眼光。
他做他的,霍启廷会不会阻止,还未可知……
另一边陆沁接连好几天都少了笑容,看什么都是淡淡的目光。
把方家三个男人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方绍礼早就知道霍启廷跟陆梓潼的新闻,忍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噌地一下站起来,脸色坚定,仿佛下定了多大的决心。
“礼礼你要干嘛?”柳是霜正在涂指甲油,忽地抬起头,惊疑地看着男人,今天红色系的妆容增添了几分妩媚妖冶,扬了扬上挑的眼。
“我要去找那个臭小子算账!”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方绍礼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被霍启廷的无害表象给骗了,以为会好好对待陆沁,谁知道转头就要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
男人最是善变,他怎么忘了这回事了?
方绍礼马上被自家老婆拦住了,她曼声曼语地问“你要怎么算账?说他喜新厌旧还是抛弃女人?”
“他……辜负了我们家沁沁。”方绍礼有那么片刻被问住了,转瞬理解过来,恨声说道。
身为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人,柳是霜不忘发挥极大的作用,故意不拦着他了“那你去吧,顺便昭告天下小沁是被人抛弃过的。”
“这……”方绍礼一时语塞,气质极佳的五官布满了疑惑,追着老婆回身,道“那怎么办啊?”
柳是霜准确掐住了男人的七寸,美目横了他一眼,“凉拌!不就是分手吗,再正常不过,你忘了你当年多少女朋友了吗?一点点小事情被你放大那么多,回头再引得小沁伤心。”
结婚离婚的事情,被陆沁瞒得天衣无缝,等着假以时日再告诉他们,却没想到,这一着导致了截然相反的后果。
“可总不能看着她这么伤心下去吧?”陈年旧事又被翻了出来,方绍礼在老婆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迟疑了片刻,总是不放心陆沁。
冷不丁眼前一阵香风拂过,柳是霜丢给他一个媚眼,“看你老婆我的。”
只知道没有蝴蝶在她面前是不了解的,却忘了她也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