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夫人寿宴那一天,管家及其丫鬟仆人早早地就起了床,忙着张罗老夫人的寿宴,每个人手上都有自己的事情,府里上下一时忙成一团。
因为心里想着寿宴的事,温凉昨夜也没有好好睡,以致于早起的时候还有些晕。温凉用手扶了扶头,拿起床头的铜镜照了照,才发现眼睛下面有些灰青,但不是很明显,温凉用手摸了摸淡青色的眼圈,随后叹了口气。外面那么热闹,本来也就睡不着,还不如出去看看,温凉起身穿好昨日就放在床边的衣服,推开门正好对上早已经等在门口的东方朔看过来的目光。
温凉有些怔愣,随后浅然一笑,东方朔也笑了起来,之后便向温凉走去,走到温凉面前,才轻轻地带点笑意地说:“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嗯?”尾音有些性感地拉长,听在温凉的耳朵里让温凉有些脸红。东方朔说完还轻轻地拉起了温凉的手。院子外面的下人来来往往,偶尔还有往这边看的,温凉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挣回自己的手,但东方朔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而抓着温凉的手更用力了些,在温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牵着温凉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差主人公出场了,整座府里都洋溢着一股子喜气。大厅里正对门的那面墙上贴上了一个用金粉勾勒出了一个大大的隶书“寿”,彰显着主人家过寿的气势,大厅中央堆满了别人送的寿礼,还有下人在不停地往里面搬送着礼品。
温凉和东方朔进入大厅的时候,员外正满脸笑容地对着管家吩咐着什么,一看见温凉和东方朔过来,立马就走了过来,满脸激动地说:“恩人你来了,多谢恩人参加家母的寿宴,我在后面早已摆好了酒席,就等恩人来了啊”。说完就拉着东方朔和温凉往后方走。温凉虽然有些不开心,但好歹这是别人的寿宴,也不好甩脸子,只好跟着员外一起走。
后面院子里酒桌早已摆好,菜也在陆续上着,人也来了不少。因为温凉和东方朔不仅是客人还是他们家恩人,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就坐在主桌上。老夫人早已坐在主位,一身红色团花褐锻上正对襟绣着猫蝶图案,衣服两边的袖子还有用金线绣出来的寿字,这一身衬着老人家越发地精神。老人家可能也因为今天已经过寿,显得特别高兴,一直都在和身边的小辈还有温凉说着家常话。
还没说一会话,就有一个丫鬟匆匆从外面进来,跑到温凉面前说,“小姐,外面有一个年轻小姐找你,说是从京城来的。”那个丫鬟如是说,温凉有些疑惑地看看东方朔,心想京城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找她,但若是事关家那边,也不能视之不理。东方朔也有些疑惑,握了握温凉有些凉的手,对温凉说:“走,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刚想起身,就被温凉摁住了手。温凉看了看东方朔身后的一脸喜气的老夫人,在他耳边小声对他说:“我们毕竟是被他们请来参加寿宴的,寿宴还没结束,此时我们都走了不太好,你就留在这吧,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放心,我会保护我自己的。”见东方朔还有些不放心,温凉又反握他的手,示意他放心,之后就跟着那个丫鬟一块出去了,东方朔只能无奈地坐回原位,看着温凉的背影越来越远。
温凉前脚刚走,院子里就开始传来一阵一阵莫名的香气,不一会儿,就从后面的花园里走过来一个身披大红流锦纱衣的妙龄女子,里面的微透素纱紧束腰身,刚好把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半露香肩,酥胸微露,介于少女与少姐之间的万千风情被完美地展现出来,原来是员外的小妾。那小妾每走一步,在座男宾客无不痴目相向,眼中皆隐藏着深沉的火热,像是黏在了那小妾身上。
但东方朔从始至终都没看那小妾一眼,像是根本就不存在那个人一样,员外家的小妾有些不甘心,硬是有意无意想往东方朔旁边蹭。
温凉和那丫鬟一直走到员外家的府门口,一直也没有看到过什么年轻女子,温凉的疑惑有些加深,那丫鬟却说那人在前面的客栈里等着她,温凉心下了然,却也不打破,想看看这个丫鬟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小妾见东方朔一直不理我,甚至看都不看她,心下有些等恼怒,但不敢显现,就对站在员外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过一会送来了一个酒壶。小妾接过酒壶,用涂满丹红的指甲轻轻抚摸这壶身,妖娆地向着东方朔所在的地方走去,小妾先给东方朔旁边的人倒好酒,之后用拇指不露痕迹地摸了摸壶柄,边给东方朔倒酒边妩媚地说:“公子,奴家给你倒一杯酒,多谢你对我们老爷的救命之恩。”说完边拿起酒杯,这话一说,连员外也看了过来。东方朔有些不好拒绝,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小妾的目的已经达到,因为酒水中已被下了一种有春药成份的迷药,无色无味,没人可以尝出来不同,这是管家特意从城外的药店专门找老板配制的,绝对查不出来,而酒壶,也是管家花重金从西域蛮夷之地买来的阴阳酒壶,只需一个按钮,就可以在迷药和酒水之中自由切换,而刚才,东方朔喝下去的便是掺了药的酒水。小妾轻笑一声,便拿起酒壶起身走到员外身后站着,但对着东方朔偶尔就流露出的贪婪爱慕之情还是偶尔会在小妾的眼中浮现。
当寿宴快要结束的时候,东方朔才觉得头有些晕,但想到温凉还没回来,不免有些担心,但员外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东方朔刚站起来想离开,但还没来得及告辞,员外就已经先开口了:“东方恩人,你看这天色还早,老夫在后厅还准备了一系列的节目希望可以搏得东方恩人的欢心啊!”东方朔皱起眉头,下意识想要拒绝,刚要开口,员外立马换了一副口气,有些惋惜地说:“东方恩人这一走,怕是这以后再难相见了啊,还希望东方恩人可以给老夫这个机会啊!”员外说完,面色有些悲戚。老夫人也开始跟着附和,老人都开口了,再加上今天还是老夫人的寿宴,东方朔实在是难以拒绝,只好同意,一同去了后厅。
刚走到后厅,温凉就回来了,原来那丫鬟刚领温凉进入到客栈,温凉刚打开房间的门,却发现里面没有人,意识到有点不对,刚跑出去,才发现带她来的丫鬟也已消失不见,温凉在街上找了一会没有找到,只好回了员外府。
东方朔一看温凉回来了,立马跑到她身边握住她手,方才安心了一点。措不及防被东方朔在这么多人面前握住了手,温凉又不争气地耳朵红了,只好低着头握着东方朔的手向众人面前走去,所以没有看见员外小妾妒忌愤恨的眼神。
后厅里十分热闹,温凉还有东方朔以及员外老爷坐在第一排,戏台子已经搭好了,所有的戏子也已就位,就等开唱。温凉调皮动了动被东方朔握得有些湿润的手,头也悄悄地伸过去,带着笑意轻轻地问东方朔,“你说,待会会唱什么”说完,还对东方朔门眨了眨眼。
东方朔被温凉这半似挑逗半是问题话弄的小腹有点紧,脑袋也越发地热了,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有些想多了。只能无奈地对温凉摇了摇头,想着喝多了不太好,就不经意地送来了温凉的手。温凉感觉到了东方朔松开了手,有些不明所以,但现在有些人多眼杂,温凉不好开口,只好装做淡然。
台上已经开始唱了,只可惜温凉听不懂,只觉得剧情挺有意思的,不自觉也跟着入了迷。等这一幕戏完,温凉这才发现东方朔也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握住了他的手,温凉反手握了回去,嘴角也不自觉上扬了起来。戏散了,又上了一群新的舞娘,身姿曼妙,舞姿摇曳,一颦一笑皆是万千风情,看起来并没有中原舞蹈的那种繁文缛节,简洁中又带着妩媚,不妖艳也不清纯,但却让人莫名纯净。温凉看了一会就喜欢上了这种舞蹈,是纯粹的欣赏,总感觉这种舞蹈带着一种甜甜的味道,带着爱的感觉。
就这样想着,温凉转身看着东方朔,东方朔也刚好看着他,温凉一下就撞进了东方眼神里,都是她自己。温凉突然很想抱抱东方朔,也许是出于爱意,又或者是出于感激,谢谢东方朔的陪伴,他们会一直都很好,会一直走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舞蹈也结束了,但温凉的心潮却没有平息。下一个节目仍在继续,但有些东西似乎开始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