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人家的老大来了吗?
叶永宁憩了一憩,精神大振,跃起挥棍,干掉了后面的一只冰爪猴。
五分半。
他们两个人,打了五分半钟,每一击都去掉一只猴子。这连续五分半钟的团队作战,真不容易。
五分半之后,终于9号狗马重新站起,25名新队友中也有人站了起来。容悦那里也开始重新发出了气盾。
白胖狐更慌了。牠仍然在召唤冰爪猴。这次有了声嘶力竭的绝望意味。
新的一波冰爪猴,嗅着血腥味精神的跃上来,第一次发现血流成河的不是人类、而是牠们同类的尸体。牠们兽生中第一次尝到了害怕的味道。
白胖狐不得不提高号召力度,才能指挥牠们包围住白瑧跟叶永宁。牠也到了最危急的时候。白瑧跟叶永宁已经离牠越来越近了!牠从来没有允许什么生物离牠这么近过。
叶永宁手里的流氓棍,挥成了闪电轮。他也是拼了,一点体力都没打算给自己保留。这种时候还留什么留啊?命都要没了!
而且他相信只要他能牵制住冰爪猴们,白瑧就能创造奇迹,结束战斗。
作人小弟,对老大这点信心还是要有的,不然,作什么小弟!
棍影回旋中,一刃飞出。
白瑧人刃合一,直冲白胖狐。
白胖狐眼里露出出奇惊讶的表情。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类。这……不是人吧!
人类是食料。是食料!食料要用食料的自觉啊!怎么可以这样的勇敢、傲慢、甚至——美丽?
牠召唤冰爪猴来保护牠。
但是狗马挡住了、25人中站起来的新队员挡住了、叶永宁挡住了。容悦的气盾也延伸到这里来了。
白胖狐用最后的体力:破空召唤!
叶永宁脸色突变,提前发现了白胖狐的图谋。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突破空间的限制,白胖狐牠用最后的18点体力,召唤来9只冰爪猴。
9只冰爪猴里,有8只扑到白瑧身上,截断了太虚刃,扑倒了她。哪怕是被太虚刃杀死的冰爪猴,也仍然像沙包一样被同伴抛在白瑧身上。
白瑧被压得死死的。
最后一只冰爪猴,向白瑧的脑袋砸下去,爪如冰锥。牠就好像五十层高楼上掉下来的冰锥!这要砸准了,连水泥地都能扎穿。
轻轻一声:“破!”
冰爪猴堆里,破起一道刀光。
刀光薄得如月色、如同没有厚度的纱。
叶永宁抬眼望去,有一种错觉。从丑陋猴堆里飞起的那个人,也是洁净轻薄得如同没有份量的月光。
她人刃合一,从猴堆里穿出、穿进了白胖狐的白蓬毛。
血染红了雪白的毛。
是白瑧的血。
她受伤了。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汩汩的。这道伤,那道伤,带着体力与命值流出。
那么多恐怖的伤,这么个恐怖的人,同时——这么美。
白胖狐着迷的看着这一生中唯一遇到的人类对手。
这么美。
这么美的薄月刃,切进了牠的身体,如同切入黄油那么平顺。
牠笑了。
白瑧的脸色变了。
这才是牠最后的搏命技。她的太虚刃被卡在牠的身体里。而她甚至没有力量把太虚刃再拔出来了。
白胖狐侧首,张开嘴,叼向白瑧的脖颈,被扑面而来的馨香醉得神魂颠迷。
你多美啊!请与我合而为一。
没有你,我活得很好。有了你,我再也不能活。所以请你,与我合而为一。
“老大!”不知道是谁的叫声,撕心裂肺。
白瑧抬膝,撞在牠的腰上。
没有刀刃,她还是她自己。奉天监的白司尉,打起架来,从来不是一定需要什么武器的。她自己就是武器。
白胖狐被撞得一软,身躯从中折过来,但嘴还是咬向白瑧的颈窝。白瑧抬手。
手环住白胖狐的脖颈!
亲密的、像是比最相爱的爱人还要用力的拥抱。白胖狐伸着脖子仰头,四肢抽搐,向上翻起白眼,发出细如钢丝的呻吟声,爪子挠在白瑧的后背,一挠一道血痕,并不很深,但仍然是血痕,并且牠不停的在挠。
白瑧勒住白胖狐的手臂,始终用力。她的手臂并不很粗壮,线条清秀得似竹子似的。但只有在那样雨蒙蒙的江南长大的人,才会知道,那清碧的生命,是有多坚韧。
越来越无力了,白胖狐的爪子,但牠还在挠,撕破白瑧的衣服,给她的后背多一条又一条的血道。
他们现在在拼,看是谁先被耗死、谁能坚持到最后。
“糟了!”叶永宁心中警铃大作。
白瑧在流血!
血是体液的一种,它带着荷尔蒙。吸血鬼闻到处chu女的新鲜血液,会食指大动。
而白瑧不是一般的新鲜处chu女,她服过六合八荒第一魅药,是台会走动的荷尔蒙机!平时都要靠气盾罩住才能正常生活!现在体力低谷、气盾减退不说,血还流出来了,直接像是荷尔蒙泉水一样涌出来!
容悦的气盾还在。还在保护着白瑧。但是很微弱,颤抖着,正在减退,最终还是被荷尔蒙的喷泉淹没了。
一个失血失控的魅药体,不是一个半吊子的气盾技师就能保护的。
魅息氤氲。
到最后白胖狐为什么不召唤冰爪猴来挠白瑧、而是牠要亲自挠,连他自己都已经不知道了。也许是牠体力不足以发动召唤技,也许就是牠想亲手把这食物抓开。
亲爱的、独一无二的、不知为何今生有缘相聚恐怕千万来世也未必能够再碰一次面的,极品的食物,请让我亲手把你的包装打开,打不开也要撕开,请让我把你的表面抓破、让体液流出来,让这气息充斥我的四肢百骸每一颗细胞。你不让我吃,是是,但你不能阻止你的气息被我吸进来,深深的吸进肺底、融进我的血液,与我合而为一,听见吗连你的气息也在召唤,从我的血液海洋中,召唤你也来,来被我吃了,我们全部合而为一。那才是最终的满足,如魇足的怪兽深深的沉进海底,不知此生再有何求。
叶永宁一直逼自己要镇定下来。要理智!但太难了。
他现在只想冲上去:放开那女神,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