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从丫鬟那里得知,韩姨娘跳水竟然和林秋菡有着最大的关系,他一时气愤,便叫人将林秋菡叫来。
第一次,小厮回来回林丞相,说四小姐不愿意来。
“她为什么不来?”林丞相问。
小厮不敢说,他担心若是自己将林秋菡的原话告诉林丞相,连自己这个无辜的下人都要遭殃。
林丞相追问,“四小姐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既然不允许她外出,那她就一直在中和园待着好了……”
林丞相的胡子都要气得翘起来了,他对小厮下了命令,“去将四小姐叫来,不然的话,你也可以走人了!”
听了这话,小厮哪里敢不尽力,他跑到中和园,对林秋菡既磕头请求她开恩,又是给她讲道理,最后,终于说动了林秋菡。
他说,“四小姐不是一直想出府去吗?无论这会儿老爷叫四小姐做什么,只要是四小姐去了,老爷说不定一高兴,就答应四小姐了呢?”
林秋菡一想对啊,只要是能见到林丞相,也总是可以多一分机会的嘛。
这么说来,其实刚才林丞相到她这边来的时候,她应该好好说话,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得到出府的允许了呢。
想到这里,林秋菡打算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
她到了林丞相那里,见林丞相正闭着眼睛养神,便阻止了正要提醒林丞相的丫鬟,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林丞相茶杯里倒了一杯热水。
林丞相听到动静之后睁开眼,“你来了。”
“是的父亲,您找我是……”
林丞相坐正,直直地看着林秋菡,“我这个当父亲的,现在也请不动你了?”
“父亲,我刚才是……”
“刚才怎么?”
“父亲,女儿刚才是一时糊涂,请父亲不要见怪。您看,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林丞相哼了一声,又说道,“你娘今天的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你,她现在在夫人那边,你去看看她吧。”
毕竟是亲生女儿,林丞相本来满肚子的火气,但是看到林秋菡,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和和气气地跟她说。
知道韩姨娘那么疼爱林秋菡,她若是平时多多去看看她,说不定她就能早一点醒过来。
林秋菡一听,林丞相又让她去看韩姨娘,脸色微微一僵,随即说道,“父亲,您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然呢?那么你希望是什么事?”
林秋菡担心自己又把事情谈崩了,赶紧换了一副脸色,笑着道,“父亲说的有道理,我理应去看看我娘的,但是现在,听说她还在昏迷着,就算是我去看了,她也不知道,没有什么意义的。”
“听说?”林丞相不由得自己提高了声音,“你连你娘现在还在昏迷中这件事,都是听别人说的,你觉得你这个女儿当得是不是不够格?”
“父亲息怒,女儿也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好,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
“没有什么要紧不要紧的,你现在若是不去看看你娘,我从今后就没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林丞相的克制情绪的计划最终失败。
见林丞相发火,林秋菡也来气了。
“父亲,你不当我是女儿这个话,又何必说出来呢?”
“什么意思你?”
“您本来也就没有当我是您的女儿吧?只因为我出身低微,您就不把我当一回事,眼里只有那个林婉月,还有林婉如,您现在说没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只怕是心里早就在这么想了吧?”
说实话,林丞相因为疼爱韩姨娘,一直以来对林秋菡也是百般宠爱,从来就没有因为她是庶女而对她有别样的眼光。
摸着良心说,他以前对林秋菡,可比对林婉月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而如今,这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竟然这么说!
林丞相再也控制不住,一个巴掌就扇上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和你娘都白疼你了!就算是养一只猫养一只狗,也好过你如今对我们的态度!”
林秋菡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丞相,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让她整个人都懵掉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秋菡才反应过来,开始哭起来。
“若是您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您可以直说,何必这么对我……呜呜呜……”
似乎从头至尾,她自己才是受尽了委屈的那个人。
林丞相看着她,有一瞬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林秋菡还在哭着,“我听说,所有的父母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好,但是你们所认为的好,就真的是好吗?日子是要儿女们自己过的,你们将你们认为的好日子送到儿女们面前,他们就真的会开心吗……”
林秋菡竟然还开始给林丞相讲道理。
林丞相一听,就知道林秋菡说的是常勤这件事。
他自然的确有专制的时候,但是这件事,他认为自己百分之百是没有错的。
难不成还真的让林秋菡再去跟着常勤这个骗子?
林秋菡还在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咽咽地说自己有多么委屈,说自己这个父亲有多么的霸道。
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就不知道常勤差一点就害得她名节尽毁。
林丞相看着林秋菡,静静地说道,“之前还担心你知道真相会受不了,想着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情的影响都过去了,再将事情告诉你,现在看来,你自己等不及要知道了。”
“真相?有什么我听不得的真相?”林秋菡带着嘲讽问道,她总是一副自己占理的样子。
“这件事自然和常勤脱不了干系,你好好听着就是了。”
于是,林丞相将那天的事情都对林秋菡说了,还说若不是那里距离落玉轩很近,林婉月无意间知道了这件事,她姑娘家的清誉恐怕就被那几个小混混给毁了。
林秋菡从来没想到,自己和最喜欢最信赖的人去喝了个酒,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父亲,那您为什么会在现场?”
林秋菡觉得这可能是林丞相为了阻止自己和常勤在一起,所以才编造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