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一样的利箭袭来,红丹心下一沉,急急的往后退了熟步,顿时腾空而起,避开了这抹寒厉的箭气。
但她还没有喘口气,一把明晃晃的剑搭在她肩头上,锋利的剑片紧紧的贴在她脖子的地上,冰冷刺骨。
“你是谁?为何会闯入这里?”
带着些许寒澈冰冷的女子声音在背后响起,吓得红丹冷汗森森的流下来。
这不是太子殿下的声音,难道自己失策了,太子殿下本就没有流落到这里。
这里不会是小姐所说的古人住的地方吧?
“说!”
女子见她不说话,呵斥了一声,拿着剑的手轻微的抖动了一下,锋利的刀片顿时割进红丹的脖子,鲜红的血沿着脖子流下来。
细致如微的疼痛袭来,红丹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这位姑娘,小女子不是有意闯入这里,还请手下留情。”
红丹努力的平复自己紧张上心情,轻生声的劝和着,生怕女子一不小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你不是溪儿身边的丫鬟吗?你也被他们追杀落到河流里吗?溪儿有没有事?”
南宫轩听见她的声音,一个纵步跨过来,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眼睛里泛着丝丝担忧,与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红丹看着眼前的南宫轩,眼里满满的喜悦,可又不敢轻易乱动。
对着南宫轩扯出来一抹无奈的笑意,指了指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南宫轩闻言,走上前去,对着清子笑了笑,轻轻的将她手里的利剑从红丹的脖子上移开。
“太子殿下,小姐一切都好。自从你被清子神医劫持失踪后,皇上一病不起。如今,整个朝廷都被秦丞相控制着,大有推朝立王之势。小姐一个人势单力薄,便派我来寻找太子殿下回朝主持大局。”
红丹喘着粗气一口气说完,随后她便感觉气氛不对劲,周围的空气似乎凝聚了,急骤的降下来,冷的入骨,她赶紧抱着胳膊揉了揉。
“你们……”
一回头,就看见南宫轩和刚才刺杀她的女子眼神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是无尽的杀意和冰冷。
“秦苍溟,本太子定将你碎尸万段。”
南宫轩双目猩红,仰天怒吼一声,双手紧紧的捏起来,青筋暴起,一股强大的王者气息压迫着整个山洞。
一掌朝着旁边的石头打去,石头霎时爆炸裂而开,瞬间碎成了粉末。
他自责不已,为何自己不听父亲的话,娶了秦丞相的长女,让她成为太子妃。
这样秦丞相就不会挟持父皇造反了,父皇也能快快乐乐的在皇宫里等着妹妹归来。
“我们怎么回去?”
清子板着一张脸,冷冷的问了一句。
当初被人不明不白的打晕,并且下了毒,扔在了不知名的河流里。
若不是她从小泡在药罐里长大,身强体壮,又幸得恩人相救,如今早已暴尸荒野,留下的不过是一堆白骨而已。
“清子,你愿意随我一同回宫了!”
南宫轩猛地将她扯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不放过她眼里一丝一毫的神色。
“我只是回去澄清谣言,教训诬陷我的小人而已!”
在南宫轩期待的眼神里,清子冷冷的说了一句便推开他,转身走进自己平日里在山洞住的地方。
南宫轩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一抹落寞爬上眼眸,抿了抿嘴唇,扯出来一个淡薄的笑意。
“她就是清子……那你们……”
红丹不可思议的捂着嘴唇,小心翼翼的陈述着事实。
原来不是清子挟持了太子殿下失踪,而是他们二人被人追杀流落到这个神秘的山洞里,过着双宿双飞的生活。
可轩太子武功在她们之上,为什么不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山洞呢?
一个时辰后,南宫轩和清子在疯老头平日里住的石舞前拜了拜,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你们……这是在干嘛?”
走在前面的红丹忽然觉得少了什么,一回头就看见南宫轩和清子站在洞口,眉头紧蹙,踌躇不前。
“红丹是吧?你刚才出去有没有感觉一股灼热的阻力?”
南宫轩将手轻轻的伸出去,随后又缩回来,小心翼翼的问着红丹。
那个该死的疯老头在洞口设了结境,只要他们靠近,便会被热浪灼伤。
起初他也不信这个邪,直到……
细嫩白皙的双手被热浪烧的遍体鳞伤,醒目的刀疤至今还历历在目,提醒着他那段痛苦的经历。
“没有啊!”
红丹疑惑的回答了一句,便上前去扶着清子,若无其事的走出去,留下南宫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算了,为了父皇,就算全身被烧伤,他也认了。
他心里一狠,闭着眼睛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
而那股灼热的热浪再也没有出现来阻止他出去。
烈日高挂,洒下一片火红之色,火辣辣的焦烤着大地。
数日未见阳光的南宫轩刚踏出来洞口,就被刺得睁不开眼睛,眼前猩红一片,只能迷迷糊糊的跟着红丹走出去。
“太子殿下,我们的在下面,我们就从这里飞下去吧!”
红丹望着悬崖下面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很难想象下面是一条河流,而自己刚才从下面飞了上来。
夜幕悄无声息的来临,整个都城沉侵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寂静的可怕。
太子失踪数日,尸骨未寒。皇上思念成疾,一病不起的消息不径流出来,如同龙卷风一样闹得天下皆知。
如今天下局势早已恶化,岌岌可危,整个都城人心惶惶。
夜晚临至,百姓闭门不出,就怕他国人忽然偷袭都城,兵荒马乱中伤了自己的性命。
“小姐,如今的都城内忧外患,人心惶惶,百姓闭门不出,入死一般的冷清沉寂。也不知道红丹他们找到太子殿下没有,早点回来稳固人心。”
红尘客栈里,紫璃扶着白芷溪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人烟稀少街道,心里免不了有一些悲凉。
天子脚下的都城,本该车水马龙,歌舞升平,生意兴隆,热闹非凡。却因为一个噩耗,将这一切都扼杀了。
“红丹和木笙皆是稳重之人,我相信他们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白芷溪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眉梢微愁,淡淡的说了一句。
望着满夜的星空就像被墨汁渲染,黑沉沉的压下来,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沉重,迷茫……
迷惘得她找不到一丝亮光,找不到心属的希望。
红尘客栈对面的镜月轩前,君墨寒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形依旧倒印在窗子上,略显得一丝单薄孤冷。
屋子里忽传来一阵优美笛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一曲《凤求凰》被演义的淋漓尽致。为这墨色般的夜晚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笛声悠扬而起,低沉流连,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
夜,冷冷清清,听到远方吹来缥缈的笛声,总会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笛音袅袅,那是梦里的声音。穿过悠悠岁月,依然如昔……
而我,何时能宽恕自己的心房……
笛音悄然落幕,将白芷溪拉回了现实,赶紧掏出来手帕,将脸上挂着的泪珠擦掉。
抬头望去,窗前那孤寂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心里沉甸甸的,似乎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翌日清晨,平静了多日的南疆终于是暴乱起来,朝堂之上兵戎相见,鲜血染红宣政殿那把明晃晃的座椅。
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公公,一早便宣读了皇上的手谕。
皇上旧疾复发,命悬一线,恐不治身亡。故朝中大小事宜交于秦丞相代为处理,直至太子殿下平安归来为止。
有一个开国元老在朝堂上提出质疑的声音,反驳李公公圣旨的真假,便被秦丞相取了首级,血溅当场,给了那些开国元老一个赤裸裸的警告。
“小姐,这秦丞相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在宣政殿上斩了开国老臣,这下百姓肯寒透了心。还造谣说皇上命悬一线,真是太可恶了。”
紫璃将刚才皇宫里传出来的信笺扔在桌子上,小脸皱的跟包子似得,坐在白芷溪的对面噼里啪啦的说道。
白芷溪闻言,失笑的摇一摇头,慢慢的看着阿依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这一天迟早要来临,只不过比想象中快了一点而已。秦丞相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才会如此匆忙的行着下下策。”
白芷溪站起来,将走到烛台前,将信笺让在烛光上烧了个干净。
回头看见紫璃皱着一张脸,宛如包子上闪烁着斑斑点点的火苗一样,欲燃而不灭,欲灭而不甘心。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历经这么多事情后,紫璃还是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这么冲动迟早要吃亏。
镜月轩里,君墨寒也得到同样的消息,心里未免担忧一番,不知道白芷溪一个人是否可以应付得过来。
“主上,西凉传来消息。”
忽然,凝烟急匆匆的跑进来,将手里那封十万火急送来的信递给君墨寒。便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