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便让清子假扮北姑娘,彻底扰乱秦丞相的思路。
反正清子来南疆时日尚短,众人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只要稍加打扮,她敢保证无人认识她。
“丞相大人难道认识阿北吗?阿北是我几个月前所识得女子,我们一见如故,便结拜姐妹。如今,阿北没有路过南疆,我自要将她请来皇宫玩几日,丞相大人不一会有任何意见吧?”
白芷溪尽量让自己温和着脾气,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一家人定然是史上最苦命的皇家人,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一个丞相的首肯。
“老臣与北姑娘并不相识,只是觉得北姑娘的身影像极了我的一个故友而已。既然是公主的友人,老臣也就安心了。公主殿下,打扰了。”
秦丞相利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清子看了片刻,才慢悠悠的带着御林军撤回去,原本拥挤的殿门口霎时宽敞起来。
清子看着秦丞相消失不见的背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好险,差点被认出来了。
“放心吧!本公主给你画的妆,连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你以后就不用再贴那个恶心的人皮了。”
白芷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趣道。
她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在自己的脸上贴了一些坑坑洼洼的人皮,虽然不难看,却也挡住她这副倾国之姿。
“本姑娘本来就很美!”
清子甩开了她的手,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转身走了,留下了白芷溪一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的怪人还真是多。
这个女子绝不是神医那么简单,而且是那个大家族逃出来的人,她举手投足之间的高贵气息,连她都是所不能比拟的。
不过,如今她帮着她们兄妹而度难,暂且算不得敌人。若是发现她有任何不轨,她绝不去心慈手软的。
今日一闹,白芷溪便取消了早朝,屏退了众人,舒舒服服的泡起澡来。
许久,在白芷溪泡的迷迷糊糊至极,忽然进来一股凉风,将她吹醒过来。
一抬头,便看见一身黑衣,面带银色面具的君墨寒站在浴桶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啊……流氓!”
白芷溪一惊,大喊一声,一掌凌厉的掌风朝着君墨寒打去,顿时将他打飞出屏风,重重的摔到在地上。
一个转身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里衣,外面披着一件薄纱的披风,勾露出来她曼妙上身子。
君墨寒猝不及防被重重的挨了一掌,心里一惊,顿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白芷溪穿好衣服,走出来才发现是君墨寒,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喂,墨非寒,你没事吧?”
任她怎样踢打,躺在地上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令白芷心里更为疑惑。
她慢慢的蹲下来,往他肩膀上摸去,一丝黑色的鲜血从他的肩膀出流出来,瞬间染红了这个地板。
白芷溪顾不得多想,撕破了君墨寒的衣服,便看见一颗黑色的毒镖正稳稳的插在上面。
这不是魔教独有的毒针吗?
难道魔教的人追她已经到南疆了吗?
“墨非寒,这一次是你欠老娘的命,看老娘怎样加倍的索要医药费!”
白芷溪唤来了紫璃,二人将他扶到床上躺着,猛地将他肩头的毒镖拔出来。
随后,在紫璃一脸茫然的眼神中一口一口的将里面的黑血吸出来。
只是,君墨寒中的多日,加之幼年时被傅凌天下的蛊毒再一次发作,甚至毒素远远胜于第一次,白芷溪吸了半个时辰,才见一点红色的血。
满满的一盆黑血,吸得白芷溪的嘴巴发麻,疼痛。
吸血过后,君墨那露在外面的眼睛紧闭,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白芷溪心下一沉,定然知道失去这么多血,他身体一定很差,急需要补血。而且,那毒素异常猛烈,怕是只有她的血能解。
可嘴巴被冰冷的面具挡住,可怎么给他解毒。
“墨非寒,我对你的容颜不感兴趣,纯粹只是为了救你而已。日后,你可千万别追杀我。苍天在上,小女子绝对是为了救人而已。”
白芷溪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君墨寒的银色面具取下来,不想里面还有一个银色的面具。
只不过,里面那张面具挡住了眼睛,露出来一张接近妖治的嘴巴。
白芷溪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嘴型,除了君墨寒以外。
下一秒,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摸着君墨寒那张苍白的嘴唇,看着他耳边那渗出来的汗水,她咬紧牙齿,猛的对着自己的手臂割去。
洁白的手臂上顿时挂着一条红色的线,一股温热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进君墨寒的嘴里。
忽然,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中劈过惊雷,倾盆大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下来,蔓延这个整个都城。
紫璃听候白芷溪的吩咐,冒着大雨也要守在门口,以防被秦丞相这一次偷袭,那小姐的闺誉可就要悔了。
外面大雨滂沱,屋里却蔓延着一股温热的暖流。
白芷溪的血流进去不久,便感觉身体的燥热袭来,烦躁不安。
抬头暼了君墨寒一样,他亦是脸色潮红,豆大的汗水顺着他光滑的脸庞流下来。
白芷溪心惊,难道还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陷害她吗?
身体的燥热越来越严重,她咬牙坚持,使劲的拧着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主人,这位公子体内的蛊毒不是一般的蛊毒,而是添加的媚蛊在里面,毒素极强,以你现在的功力是解不了毒的,反而会被它反噬,快将手撤回来。”
白芷溪迷迷糊糊至极,一只白色的蝴蝶在她眼前扑闪着翅膀,就听见一句“将手撤回来”的话。
随后,她使劲全身力气抽回来手壁,两眼一抹黑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外面依旧是暴雨袭来,似乎要将这都城淹没才算甘心。
紫璃收一天一夜还未见白芷溪醒来,终于支持不住的换锦瑟上场,继续守着闭门不出的白芷溪。
三日后,下了三日的大雨终于是停止了怒下,一丝阳光透过窗前的树叶照耀进来,洒在床上鼾睡的俊男美女的脸上。
君墨寒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便被这抹刺眼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本想起身,却发现手臂被人死死的压住,他抬头看去,就看见白芷溪倾国倾城的容颜放大在自己的眼前。
脸上传来一阵凉意,他心下一紧,赶紧抽出来手摸着脸庞。
当摸到还有一层面具时,紧绷的脸上忽然放松下来,悠悠的吐了一口气,如负释重。
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怕某一日面具不小心被人夺下来,露出来真颜,便又在里面带了一个。
如若不然,被溪儿发现,可就遭了。
他记得自己在赶来南疆的路上遇到了冷千秋和红魅二人。数日不见,这二人的武功突飞猛进,二人联手,他竟然没有一点胜算。
加之这几日体内的蛊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一不留神,便被冷千秋再一次下了毒。
他原本以为那日在梅林,溪儿便为他解了毒,没想到只是暂时压制住了。
如今的蛊毒可比以前凶狠了十倍,蛊毒发作的时候,他似乎都不记得自己曾做过什么事情。
十八岁劫难,他还是逃不过去,还是不能陪溪儿走到最后,不能给她有片景秀河山。
想到这一次又是这傻女人割脉救自己,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火辣辣的疼。
他轻轻的抚摸着白芷溪苍白儿毫无血色的脸庞,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轻轻的吻了她的唇。
“溪儿,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将你所担心的事情处理好,让你一个人无忧无虑的游览天下河山。”
他记得白芷溪告诉过他,希望有一日,回到南疆看望南疆皇上,陪着他等待着南宫轩成熟,继承皇位。
然后,她寻找七大世家的后人,完成凤女该做的一切,将大魔头花无邪彻底的封印。
对于花无邪,他知道的信息少之又少,跟世人一样,只知道他是百年前,凤女的先祖付出了生命压制我的一缕冤魂。
至于他究竟有多强大,无人知晓,这也是他最为担心了。
对手如此强大神秘,面对的危险可想而知有多难。
至于七大世家,下一个便是十年一度的武林盟主选举大会。到的时候 七大世家的后人必定会参加。
而他只需要将他们所守护的血珠透露出来,七大世家一定会出现,争夺血珠,从而找到血珠的主人,为其守护。
时间虽然紧迫,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为她铺好前程似锦。
午后上阳光总是暖阳得让人想睡觉,紫璃她等人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看一下那扇禁闭的房门。
屋里,睡了三天三夜的白芷溪终于是醒来了。
然而,全身就像被车碾压了一样,动一下骨骼就咔咔作响,疼的白芷溪眼泪欲喷出来眼眶。
然,一回头,便看见君墨非那张惨白的脸,她似乎才想起来一切,自己是因为救这个毒舌而又腹黑的血煞殿主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