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抬起头望着着这熟悉的侧颜,曾经的自己为了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可如今却带着冷漠的疏离。
“太子殿下,你说的这些璟妍都明白。我早已禀报给皇上,说明一切缘由。皇上亦是早下了密旨,与璟妍一纸密定生死,璟妍生食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一年之后,璟妍定会回去,与太子殿下行夫妻之礼。”
上官璟忍下心里的苦涩彷徨,扬起略显苍白的脸,挂着一抹自认为温柔无极的笑容,不失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说完,空气中的气氛紧张了几分,寂静的可怕,只听见彼此心跳加速的声音。
“好。希望璟妍你如期而归。”
便可之后,东方辰漆黑得如墨宝石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一把将上官璟妍拉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太子殿下,璟妍定不负君期。”
眼眸略含着丝丝水雾,声音里含着一丝胆怯,又有着些许的不舍。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希望到时候你心里还有我一丝的位置。
上官璟妍猛地推开东方辰,忽然吻上他冰软的双唇。东方辰猝不及防被吻,忽而抱着上官璟妍,扣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离别的吻。
一滴清泪划过上官璟妍的脸庞,静静的滴落在地上,离别的忧愁笼罩亭中相吻的二人……
爱情海酒楼,南宫轩举起手里的酒坛子,哗啦哗啦的往嘴里倒着烈酒。
他面前的桌子上,歪歪斜斜,零落的散落着十几个酒罐子,一股刺鼻的酒味弥漫着屋子,酒气熏天,令人作呕。
“翎皇子,请……”
墨非翎刚走进屋子,就看见南宫轩歪歪斜斜的躺在酒罐子上,头发披散下来,满脸通红,加之这一身刺鼻的酒味,与城西要饭的叫花子无疑。
“南宫轩,几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一副鬼样子?”
墨非翎小心翼翼越过脚下的酒罐,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言语间尽显打趣之意。
看着南宫轩此番模样,他的确被吓到了。他与南宫轩自小相识,与他关系比自己的皇弟还要亲,对他的性子也是了如指掌。
对于南宫轩而言,就算天大的事情塌下来,他都会一笑而过。
没想到,白芷溪的失踪竟然会对他造成如此大影响。
此时,他对这个自小相识,一起打闹长大的好友竟然是陌生的。
“墨非翎,别逼我我出手,把酒还给我。”
躺在地上的南宫轩忽然站起来,将酒瓶夺过来,又满满的饮了一大口。
他双目猩红泛着血丝,胡子拉碴着嘴巴周围,看着手里的酒罐忽然笑起来,可笑意却显得凄惨,渗人无比。
“溪儿,都是哥哥没用,保护不了你……”
南宫轩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一番,一股清泪夺眶而出,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不就是妹妹不见了吗?找回了就可以了。你看看你,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算溪儿回来了,也定不会认你这个哥哥。”
不知为何 看着南宫轩这般模样,墨非翎心里不由得的怒火冲天,夺过他手里的酒罐砸在地上,大声的怒斥着他。
“南宫轩,你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在别国的酒楼里丢人现眼。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国子民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溪儿,她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遇见一丁点事情就糟践自己,要死要活的人。我敢保证,若是溪儿看见你这般模样,定会将你暴揍一顿。她一定会觉得有你这样的哥哥简直是她人生是奇耻大辱,定会远远的远离你,有多远就躲多远。南宫轩,你一定要弄到这个地步你才满……”
“意”字还没有说出口,墨非翎肩脖子就贴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剑,阴森森的剑气如霜,一波一波的洒在他脖子上,令他心惊胆战。
“墨非翎,你有种在说一遍,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猩红的眸色一闪而过的杀气,南宫轩一脸冷若冰霜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着睥睨一切的气势,压迫得整个爱情海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丝毫。
这或许才是他本该有的气势。
同是凤女的儿子,白芷溪那样优秀,身为太子的南宫轩又岂会差。
“南宫轩,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让我瞧不起你。”
墨非翎不怒反而露出来一丝神秘的微笑,一掌打在南宫轩的肩头,霎时腾空而起,破窗而出,朝着都城西郊的山林飞去。
随后,一道快如闪电一般的身影追随着飞出去,留下一股刺鼻的酒味。
西郊的树林里,几棵参天大树挡住了炎炎烈日,沉闷的树林里几声蝉鸣断断续续的鸣叫起来,打破了这抹寂静。
片刻之后,刺耳的刀剑撞击的声音盖过蝉鸣声音,由远及近,就看见墨非翎和南宫轩二人忽上忽下,打得难舍难分。
夕阳西下,斜阳为树林抹下最后一婉阳光,为树叶渡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绿叶繁茂的参天大树下面,墨非翎和南宫轩躺在大树下面,双手枕着头,望着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发呆。
小时候,他们二人经常为了意见不同而大打出手,然每一次打架过后就会躺下了,如现在一样望着天空发呆。
“墨非翎,你说溪儿她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呢?”
南宫轩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打破了这抹寂静。
“放心吧!你妹妹命硬着呢。就连阎王爷都不敢收。也许她玩够了就会回来找你了。”
墨非翎伸了伸双手,懒洋洋的回答道。
一旁的南宫轩闻言,不可质疑的点了点头,很赞同他的话。
他们所认识的白芷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在他们的记忆里她聪明绝顶,武功高强,无所不能。
或许这一次是他太过于担忧了。
“妍儿,你当真决定不回帝都了么?”
都城东城门,聂柔心站在城墙上,看着浩浩荡荡远去的车队,瞥看向一旁平静的上官璟妍,轻轻叹息了一声。
“师傅,妍儿有些累了,先回休息了。”
上官璟妍淡淡的瞥了一眼渐渐模糊的车队,眼里再无任何留恋,转身往城楼下走去。
忽然,她小腹传来一阵刺痛,就像无数的刀片割绞似的,疼得她直不起腰来。豆大的汗水划过脸庞,前方的路和人渐渐的模糊起来,两眼一抹黑缓缓的倒在地上。
“璟妍……”
月儿悄无声息的怕上树梢,照亮着这略显孤寂冷清的都城。
皇家驿站里,一排排身穿盔甲的士兵手持长矛整齐有序的巡逻,保护着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
东方辰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月亮透过层层树梢洒在他身上,本该月色如水轻温柔,可他却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殿下,太子妃醒了!”
丫鬟怜惜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对着他微微福礼禀报。
东方辰闻言,漆黑的眸子闪着如鹰一般的狠厉阴冷,双手捏紧,清晰可见的青筋暴起,暴露着他此时是多么的愤怒。
“知道了!”
朝怜惜招了招手示意她退下去,他才缓缓的往床走去。
寂静无声的屋子里响彻着他脚步的沉伐,一声一声回荡着令人窒息。
“太子殿下……”
“啪……”
上官璟妍见他走过来,眸子里含着欣喜,刚喊了一声,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不可思议的看着东方辰,眼里噙满了泪水,刹那间如瀑布一般流出来,打湿了她雪白的里衣。
“为什么?”
她抬起头看向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秀唇微微张道。
“贱人,枉我一直心愧于你,将正妃之位留给你,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廉耻。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睥睨凛然的双眸里迸射熊熊烈火,血红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讥讽,冻结却纤细的手指捏着上官璟妍的下颚,似乎要将她的下颚捏碎才甘心。
他没想到上官璟妍竟然背叛他,私怀了别人的孽种,一股无法抗拒的羞辱感弥漫着他这个身体。
若不是上官璟妍是命定的皇后命格,他定会手刃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心愧与我……呵呵,太子殿下这般说不觉得羞愧吗?你心里爱的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要自欺欺人呢?”
上官璟妍奋力的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眸色寒冷如万年寒冰般厉色,时而噙上几许的讥笑。
一滴清泪如雨般落下,却被她生生的忍住,倔强的抬起头直视着东方辰的目光。没有那么从容优游的气氛,又像是空气乍被凝滞滞的心寒。
数月前,她亲眼看着眼高于顶的东方辰竟然在街上救了一个女子,心里也是震惊不已。
东方辰自小自视清高,不堪与她们这些官家小姐有过多的接触。在外人面前却表现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深受百姓想去的爱戴。
而那日所救之人竟然是寄宿在相府里不受待见的白芷溪,且她当时丑貌名扬天下。只因当时她面带白纱,一袭白衣飘飘宛如误入凡间的仙子,当时便迷了东方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