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景晨风同烈风精神都高度集中,陈思凝此时也将一双墨色的眸子放的闪亮,时刻关注着两边屋顶上的人的一举一动,就连一个微小的神情也不曾放过。
“你们是何人?”
双方对视了一阵子,景晨风瞧着一直如此也不是个办法,当即对着屋顶两边的人问道。虽是是面对着他们浓重的杀气,但他仍是客客气气的,没有一丝一缕的伤和气。
陈思凝自是知晓景晨风为何如此作为,毕竟两方如今都未曾交战,若是事先口头恶言相向,这于他们这人少的一方自是不利。况且,景晨风向来也不是那种发无名火的人,是不是出了何事惹到他,他便会定定的稳住。
然而景晨风一行人虽如此想,但屋顶上的人却全然不这么想。
他们全当是景晨风怕了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昂,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一行人,略有些大大咧咧的嚣张道:“哼!你可是在问爷爷们是谁?!”如此一回复后,那类似刺客头头的人还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待到景晨风陈思凝等人怒气冲冲的时候,那刺客头头又才继续放荡不羁的张扬道:“你们都给爷爷们听好了,爷爷们便是来取你们性命之人!哈哈哈……”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之后,那些个刺客便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纵身而下。
“大胆!你可知你方才是在说什么?!可否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王爷面前自称爷爷?”烈风见状,当即朝着那几个侍卫怒吼而去。他不是怕了他们不敢跟他们打,而是在为景晨风安置陈思凝拖延时间。
果不其然,刺客们大多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听到烈风这么一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吼。当即便中了激将法,一个个忽的骂骂咧咧的站在了原地,丝毫忘记了他们如今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但毕竟这其中的人也不算都只看中眼前的一口气,正当有人要继续跟烈风争吵,忽的便有一个人对着他们一众刺客训斥道:“你们这群蠢货!中了别人的激将法,还有脸在这里骂骂咧咧的!若是此次任务失败了,不要说拿银子,就是你们的小命,多半也是保不住的!”
此话一出,刺客们当即慌了阵脚,一个二个忽的面如死灰,但也有稍稍镇静些的,却也是气红了脸。
刺客头目此时也清醒了不少,当即跺了跺脚,大手一挥,便高声号令道:“你们都听好了,今日这几个人,一个也不能让他们逃掉!若是逃掉一个,我会让你们没好果子吃!都听到了吗?!”如今的刺客头目,似乎也恢复了他平日的正经,一脸的严肃。
不等其他刺客们回复什么,便听着那刺客头目继续吼道:“你们都给我看好了,那边!那边有个女人要逃跑,你们几个给我跟过去,千万别让她离开了!”边说着话, 刺客头目边随意指了几个人,阴冷的目光中透着狠厉。
闻言,那几名被点到的刺客当即朝着陈思凝围了过去,生怕陈思凝跑得太快会逃跑。但他们似乎忘记了,不仅仅是他们在动,水卿和景晨风同样也在移动。
“本王告诉你们,今日伤了本王倒是无事。若是你们胆敢伤着这女人,本王定要你们碎尸万段!”景晨风这话几乎是用极为低沉的声音嘶吼出来的,让人听了异常的瑟瑟发抖。因了这心中的深深恐惧,一时间腿脚也开始有些不灵便了。
但此时有如此威风的人,不单单只有景晨风一个。不过是片刻,便听得那回过神来的刺客头头也继续发号施令道:“你们这群人都给我听好了,今夜,你们就算将这几个男的放跑了,这女的也必须给我好好收拾!都听清楚了么?!”
话毕,刺客头目还挑衅般的朝着景晨风望了一眼,似乎是非要同他对着干,将他激怒不可。
景晨风虽隐隐约约看出了对方的目的,却也还是无奈的只有让对方得逞。毕竟,陈思凝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听到这样的话,又怎的能不生气?
故而此时,景晨风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将陈思凝护在身后,丝毫不容许他人靠近。却不料他越是如此,对方的攻势便越来越猛。水卿同烈风已然被其他人困住了,他此时只有一个人,面对着如此激烈的攻势,他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忽的他一个不小心,别让一个刺客钻了空闲,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去将陈思凝挟持住了。不一会儿,便听得陈思凝有些艰难的沙哑着嘶吼道:“景晨风……走!你们快走!他们……他们断然不会如此轻易便杀了我!”
听得往日熟悉的声音,一下子便的这本艰涩沙哑,景晨风一颗不住颤抖的心开始滴血。他向来漆黑如夜的眸子此时已然刷的大放凶芒,然而他的声音却越发的阴沉不堪:“本王方才的话你们是都没听到?!还是故意的同本王装聋作哑?!”
那几人见他们擒住了人,已然占了上风,然而景晨风却仍然这般桀骜不羁,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有些猥琐的笑了笑:“呵呵,果然是堂堂的晨安王爷,自己的女人都在我们手上了,竟然还是如此忘不了释放王爷的威风?”
另一人瞧见已然有人如此不怕死的嘲讽景晨风,随即也想试一试,便接着道:“老兄你说的不错,咱们的战神晨安王爷当真是好雅兴,如今竟还能对着我们发脾气?也不掂量掂量,此时的臭脾气值几个钱?!”
说着,那人竟真的有些得意忘了行,忽的举刀在陈思凝白胜雪的脖颈上抹下一到不深不浅的血痕。但那人在用力时,手却不知晓怎的抖了一下,刀歪了几分,并未要了陈思凝的命,只是让那伤口缓缓的淌着鲜红。
景晨风哪里受得了有人这般对陈思凝,不等那人说什么,他便长长的怒吼了一声:“住手!给本王住手!你们要杀要剐都冲本王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算何本事?!”他缓缓的迈着步子向前,浑身都释放出一股浓烈的杀意。
“呦,咱们的晨安王怕是听不懂咱们的话。兄弟你说是不是?你瞧瞧,他还这样不可一世,当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刚刚操刀的人见着景晨风这副模样,不到不怕,反而是越发的愤怒,有狠狠的在陈思凝身上割了一刀。他动刀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他割的不过是一块猪肉一般普通。
景晨风此时已然是不愿再抬头,只是低着头缓缓的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虽有些拖沓,却并不软绵绵。他一双阴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陈思凝方向不断往地上滴落的鲜红,手中的剑握的越发的紧了些。
那几名刺客看得有些发呆,心中渐渐被恐惧充满,有人还在不住的吼着:“晨安王!退后!退后!若是再不退后,我们就要好好伺候这个女人了!”虽然是在狮吼,但他的声音却有些微微颤抖,丝毫没有震慑力。
但他们也是被深深的恐惧支配着,当即便拿起手中的刀不停的对着陈思凝使,却每一刀都为中要害。
不过不得不说,陈思凝也当真是有尚好的忍耐力,被人如此狠毒的使了刀子,竟然还能一声不吭,只是微微的有些颤抖,牙齿咬的阵阵酸痛,手也握成了小石头一般的拳头。她心中深深的知晓,她不能叫唤一声疼,不能因为自己肉体的疼痛而让景晨风乱了心神。
但过度的失血,还是让她有些耐不住。纵使陈思凝妄图一个劲儿的死命坚持,但身体条件也已经不允许她如此作为了。不过眨眼之间,她便忽的从只顾着拿刀残害她的众位刺客之中重重倒了下去。
也偏偏就是陈思凝这么一倒,让那几个刺客一下子有了片刻的慌了阵脚,当即只顾着惊呼道:“这……这女人竟然倒了?!你们快看看,她是不是死了?!快!你们谁去探探鼻息!”
几个人面面相觑,终是有一个人蹲下身,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探着鼻息,随后有些惊喜万分的说道:“哈哈哈……大家别慌张,这女人还没死……还没死……”那人还未惊喜完毕,手中便多了一具流着鲜血的尸体。
没有给那个人任何惊声尖叫的时间,便听得头顶传来冰冷至极的森然声音:“她没死,但是你们今夜都要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做赔偿!而这赔偿,便是你们的命!”
那人一抬头,匆匆忙忙的四处张望了下,如今仍然站立着的刺客,已经为数不多了。而那如同阎罗王索命一般的景晨风,此刻已然是杀红了眼,明明漆黑的眸子,血红血红的,脸上也带着斑斑血迹。
没有任何征兆,景晨风不过舞了一下剑,却听到两次倒地的声音。借着便听到有人惊呼道:“王爷!王爷你这是怎的了?!怎的连我们自己人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