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为何都在庭院外面守着?本王不是告诉了你们一个个的,要好好在庭院里面守着?”先前在朝堂之上生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但当景莫凡看到他派去看守陈思凝的几个丫鬟,正在庭院外面嬉笑打闹,胸膛之中当即便冒出一股无名火。
几个丫鬟被如此一惊吓,当即便是吓破了胆,失魂落魄的对着景莫凡行了礼,随后即刻解释道:“启禀大皇子,是小姐让我们离远些的她先前发了火,还说是只允许一个人进去,奴婢们都害怕再次惹得小姐不悦,故而……”
话还未说完,那开口解释的丫鬟脸上便肿起了红彤彤的五个手指印。但如此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景莫凡本是消下去的怒火,此时仿佛是遇到了干柴一般,熊熊的愈燃愈烈,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他快步走上前,当着诸位丫鬟的面,俨然化身为了索命的厉鬼,对那双颊红肿的丫鬟百般毒打。
若不是此时庭院中突然急冲冲的出来了一个身着陈思凝衣裙的丫鬟,先前那丫鬟只怕是要命殒当场。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们……你们可否有人看到了小姐?”那丫鬟全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场景是为何,她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陈思凝的床上,她当即便扯开了身上的被子,在房中望了许久,连陈思凝的影子都没有。试探性的叫了几声,确认无人后,她便被吓得冲了出来。
景莫凡快步行至那失魂落魄的丫鬟面前,一只手掐着那丫鬟的脖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混账东西!你身上的一身衣服是如何来的?”他一见这身衣服,就只觉熟悉的很,那是他前几日才从皇宫得来的上好布料,命人特地给陈思凝做的。
充满心意的一套衣服,如今穿在了丫鬟身上,他又如何能不气?更为惹他恼怒的是,丫鬟不仅穿了陈思凝的衣服,还问他们见到陈思凝没有,看样子似乎是把陈思凝给弄丢了。
“咳咳……殿……殿下,饶命……饶命!”丫鬟不停的挣扎着,但怎奈景莫凡使出的的力气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丫鬟几乎发不出来一点的声音,只能艰难的瞪大着双眼,怯怯的渴求着景莫凡。
就在丫鬟即将要喘不上来气的时候,景莫凡却突然松了手,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但他松开手之后,也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双锐利的眸子凶狠的盯着的丫鬟:“告诉本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小姐怎的会就不见了!”他想了许多种可能,但陈思凝近来的表现,并没有一点点要准备离开的征兆。
“咳咳……”丫鬟又咳了好一会儿,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向后退了几步,怯懦无比。她本是应该在继续缓和一下,但一抬眸瞥见景莫凡那仿佛要吃人的模样,她当即便虚弱着嗓子回答道:“回……回殿下的话,小姐她当时呵斥了房外的我们,我们忧心会再次惹小姐生气,故而便由我一个人进去了。”
景莫凡随后一点点的听着丫鬟的解释,他虽然仍然有些不明白,陈思凝究竟为何离开,但有一点是很确切的。他先前回来之时撞上的丫鬟,应当是陈思凝无疑了。
恨恨的砸了一下庭院的围墙,景莫凡全然不顾及自己仍在冒着鲜血的手,他转过身却对着一众下人吩咐道:“闲来无事的,都给本王出去找!若是有人找到了,便重重有赏,倘若是找不到,那你们一个个的便都提头来见本王!”
此时此刻的景莫凡,像极了是暗夜里的鬼魅,尽管此时仍是白昼,可他浑身散发的阴冷气息,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震。
而另一边,西北的军情已然告急。但不知晓为何,明明已经将景晨风一干人给打败了,敌国的军队确实是不再继续进攻,一直在他们所占领的地方观望着,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一般。
景晨风瞧见如此场景,心里也不由得开始纳闷儿起来,按理来说,寻常人都会趁胜追击,但敌国的军队却按兵不动,显然是已经知晓朝廷派了不少援军过来。
暗自揉了揉眉心,景晨风正准备下令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人骑马狂奔而来,他当即便提高了警惕心。
“参见王爷,我们奉了皇上的命令,特地来接您回去。”
那二人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并无虚假,但他们手中却没有圣旨。可每当景晨风询问圣旨一事,二人总有些搪塞,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已然出卖了他们。
景晨风琢磨了许久,还是将那两个人留在了军营之中,只是背地里,他派了不少人暗中观察他们。最后发现了一件事,圣旨他们手里确实有,只是不愿意交给景晨风罢了。
第二日,那两个人一大清早便来到了景晨风的帐篷之外,他们表现得尤为有有礼貌,但神情却有些焦灼。
“不知两位大清早的便过来,究竟有何事?但说无妨。”景晨风细细的打量着他们,发现有一个人的手始终在背后,神情极为的扭捏。连说起话来,都忽然间有些结结巴巴,全然没有先前的利落干脆。
经过景晨风好几番的询问,那二人终于将圣旨交了出来,随后很是胆怯的回话道:“还望王也饶恕我们二人,我们兄弟俩只是觉得,王爷一直戍守在西北边疆,历经千辛万苦。即便是打了败仗,也不应当如此处置您。”
景晨风望着两个比他还愤愤不平的人,心中顿时生了些疑惑,但瞧着二人的模样,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虚假。可当他打开圣旨一看,心中便是了然。
什么叫做回到晨安王府好好反省?不过是觉得他如今势力太大,手握重兵又不好处置他,让他在家里窝着缩头乌龟,同时又是在惧怕他会与其他官员相互勾结罢了。
心下了然,景晨风倒也没有再多说,当即便让二人去帐篷外多等一会儿,他同烈风收拾收拾东西,随后便不再多留在军营中,同帐篷外的两个人一起回去了。他此时也算是清楚了,那两个人不仅是来送圣旨的,还是来押他回京的。
但临走之前,景晨风还是忍不住拿望远镜多看了几眼敌国的军营,但他看见的,依旧是一派祥和,悠哉悠哉的景象,丝毫没有要继续打仗的景象。于是乎,心底的疑惑也清楚了不少。
自打那二人在帐篷中将圣旨交给了景晨风,他对那二人的戒备便少了许多。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大事,只是在经过一个小村庄的时候,他们所乘坐的马车突然坏了车轱辘,几个人无奈,只好暂时站在村庄里歇息着。
是夜,景晨风有些睡不着,在床上斜斜的望着窗外,心里不停的思索着皇城之中应当是一幅怎样的景象。
正当景晨风想得有些入迷,也萌生了些许的困意后,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顿时便让他止不住一个激灵,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房门倒是没有响,可是那窗户的方向,动静却大了不少。景晨风当即便闭上了双眸,悄悄的露出一个缝,勉强能观察发生的一切。
本以为进来的会是强盗什么的,却不曾想,竟是日夜与他同行的两个人。两个人悄悄的唤了景晨风,却并未得到景晨风的应答,一时间胆子便大了起来。
眼看着一个人准备对着他撒一些莫名其妙的粉末,景晨风当即便坐了起来,给了那二人一人一脚,将他们踹倒在地。随后整了整衣衫,居高临下的威严道:“说!你们究竟是何人?!本王早就瞧见你们不对劲。”冷哼一声,仅晨风便踩到了一个人的背上,斜睨着另一个人。
却不料,两个人像是事先约好了一般,眼疾手快的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迅速的吞了下去。他们对着景晨风恨恨的一笑,随后便吐了一口血,瞪大着双眼暴毙而亡。
冷哼一声,景晨风便开始穿自己的衣服。许是方才闹出的动静太大,烈风也迅速来到了景晨风的房中,当他望见地上躺着的二人,骤然间满满的都是愧疚之色,对着景晨风跪了下去:“都怪烈风嗜睡,还请王爷责罚。”
“说什么责罚?你去村里面找两件较为合身的衣服,随后留下点银子,要快。”烈风离开之后,景晨风将两具尸体带到了不远处的山坡上,扔在了树林中。
当景晨风再次准备回到那家人的屋子里,却骤然间察觉到那户人家仿佛透出了些许的火光。而那火光最盛的地方,竟是他所休息的房间!
景晨风悄悄的靠近那户人家,想来放火的人应当还未走远,抓到人拷问一番,总会得到些线索。而就在此时,他只觉身后有些异样,耳朵动了两下,他便听到了有些重的脚步声,还未等他转过身去,两个手臂便被死死的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