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莫凡听到此话,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他眼中闪过明显的得意。而后便微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开口命令道周围的士兵:“全部给本王包围这个小木屋,绝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身旁的士兵听到景莫凡的话以后,一时之间便群起而攻。不出几秒便将整个小木屋包围了起来,此时一个士兵冲着小木屋里吼道:“大皇子在此,还不快速速现身,否则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景莫凡一直在马背上,静静观察着小木屋的变化,却迟迟不见其动静。心中自然有些毛躁,便开口不耐烦的对身旁的士兵说道:“少废话,不留一个活口便是。”言语间满是狠辣,但分明隐隐忍着怒气。
士兵们闻言,全都不再犹豫。个个都警戒着向小木屋里走去,进屋后看见床上像是有一人被被褥捂得死死的。相互之间看了看对方几眼,而后便默契的点了点头。一剑向被褥里刺去,但奈何一剑下去,却不见任何动静。这便心生疑惑,一手将被褥掀开,却发现里面尽是些杂草,便才知晓受了欺骗。
正欲出去,却不知为何被褥里的杂草突然燃了起来,就在他们双双失神之际,突然见到四处都窜来了燃烧着的箭,整个小屋刹那之间便被大火侵占。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小屋的出口已被大火侵占,他们便只能生生困于大火之中。
在小屋外的景莫凡,本来心里正纳闷为何如此长时间都不见几人出来,正欲派人去一探究竟,却不料突然之间便看到小屋突发大火,且火势凶猛有着不可抵挡之势。看着熊熊的大火,他心里便明白此次定又是中了一计,让陈思凝又逃脱了一劫。
想到此处,景莫凡心中的怒气便再也压抑不住,他提剑随手便向空气狠狠挥去,看着此时燃烧着正旺的小屋,却苦于一腔怒意无处挥洒,低声骂了句:“混蛋。”面目尤为狰狞。周围的士兵见他这样,都不敢靠近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着火势已无法挽救,景莫凡等人便只能失兴而归。
躲在丛林深处的黑云目睹了这一切,而后又转头看向身旁的陈思凝,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有些难看。此时的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瞳孔内像是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雾气,让任何人都看不清他的情绪。
“二哥,此女人是谁?”一袭白衣的男人看着黑云手中抱着的女人,脸上满是疑惑的问道。就他所了解的黑云是一个从不近女色的男人,更是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回此处。因而心中的疑问不禁更加深了几分,同时也对这女人刮目相看了起来。
黑云一语不发的走了进来,没有理会白衣男子的话。而是径直将陈思凝放置在床上,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才抬头对他说道:“去找大夫来,她腹部收到重击,只怕是伤势又有所恶化。”说完后又回过头看着陈思凝,将他满肚子的疑问都晾在了一边。
白衣男子带着大夫回来以后,心中有了点小不满。以往黑云虽也有严厉的时候,但对他绝对不至于如此不上心。故而便带着些赌气的情绪开口道:“想来这女子必定是重要的人,二哥整颗心都扑她身上了,哪还会记挂小弟我?”
本来还沉溺于陈思凝伤势的黑云,听到此话便也明了白衣男子定是心存芥蒂,便开口说道:“白羽,你又何须此言。你我兄弟二人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说完看向白羽,一脸的无奈,还冲着他摇了摇头。
听到黑云如此一言,白羽便立马喜上眉梢,脸上露出一副甚是欣慰满足的表情。向着黑云靠近了几步,而后便开口道:“小弟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不知二哥为何带了一名女子回来?”
黑云听到此话,本来舒缓的脸上又浮上了一层阴郁。他久久凝望着陈思凝,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之后才开口对白羽说道:“白羽,此事不是二哥有意要瞒你。但此事确实不知该从何讲起。二哥嘱托你一件事可行?”
见到黑云此番为难的模样,白羽也意识到此事定是非同小可,便也不再多去计较反而严肃认真了起来,冲着他点了点头,开口道:“你我兄弟二人何须见外,有何事二哥只管吩咐便是。”
黑云听到此话,便也不再犹豫而是直接开口道:“我与此女子本是萍水相逢,并不知晓其身世。但今日我却发现一直追杀她的人竟是景莫凡。所以我怀疑她兴许是官宦宫廷之人。二哥想拜托你去查一下她的身份,看她和景莫凡之间到底有何纠葛。”
“景莫凡?可是那大皇子。二哥,小弟自然是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有句话小弟也不得不言,我们还是少与皇城之人接触为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祸端。”白羽看着黑云的表情十分真挚而认真。他看得出来这女子对黑云定是意义非凡,但又恐他因此遭来祸端,这便提醒道黑云。
这一席话说完,黑云自然也是知晓白羽在担心些什么。便朝着他点了点头,向他默许道。可不知为何想到陈思凝心里总是感到隐隐的不安。黑云看着此时依然昏迷不醒的陈思凝,眼波里柔情似水,但也止不住背后的那股心酸和彷徨。
陈思凝醒后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不禁浮起层层担忧。却在此时看到刚好端药走上来的黑云,便才慢慢放宽了心。笑着望着走进来的他,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被他给制止了。只听他对着她焦急担忧的说了声:“别动,躺着便好。等我过来。”
听到黑云的话,陈思凝便只好乖乖听话躺在床上,不再动弹。看着黑云端着药朝她走进,便开口问道:“不知此处是何地?我们为何会在此,方才的小木屋为何要换?”好奇心驱使她一下子提了好几个问题,因而便感到呼吸有些吃力,轻咳了两声。
黑云看她此模样,便佯装生气的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两下,但眼里满是宠溺和深情。而后便将她扶了起来,把药递到她手中,眼看着她将药全都喝尽以后,才慢慢开口对她说道:“此处是我三弟的居所,我们大可放心住下便是。至于之前的小木屋,已经被火烧毁了。”
“烧毁?究竟是为何?”陈思凝听到小木屋被烧毁的消息,感到万分吃惊。她瞳孔放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黑云,说话的声音里满是怀疑。
黑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风淡雨轻,看不出来一点情绪。他看着陈思凝对她说,语气甚为轻松,仿佛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无事,不过是天气干燥。我外出时,没有注意将屋内的杂草收拾好,兴许是碰上了小火星即便引燃罢了。”
听完这话,陈思凝脸上满是内疚之情,她深深的低下了头,而后久久没有说话。活脱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见她此模样,黑云心里又有了几分动容,便开口安慰道:“当真不碍事,我与三弟自小情深,在这里常住自然也无何影响。至于小木屋,再找一处僻静地,慢慢盖起来便是。”
陈思凝抬起头来,看着黑云欲言又止。良久之后才朝着他点点头说道:“近日真的多有叨扰,既然朋友一场我也不便再见外。不过盖小木屋一事可否交与我,也让我还你一份人情,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这几日相处下来以后,黑云也大概了解到她是一个十分有想法且倔强的女子。想到这里,便没有再过多阻挠,冲她点了点头便默许了她。
如此一来,陈思凝脸上的沉重才因此减少了几分,露出了丝丝淡淡的微笑。黑云看着此时她姣好的面容,竟然微微有些出神,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黑云整个人忽而变得有些不自在,向陈思凝嘱托了句:“你先行休息,我便不打扰你了。”说完后整个人像落荒而逃似的跑了出去。陈思凝见他此模样,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并未细想,便躺下昏昏睡去了。
刚巧打听完事情回来的白羽,正好撞见从房间里出来的黑云。却见他模样甚是奇怪,不禁便上前去取笑他道:“我说二哥你这是铁树开花头一回,怎的,这老脸红得跟猴屁股无异,可是做了何亏心事?”说完还毫不留情面的冲着他大笑。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黑云便立马变了脸。轻咳了两声,努力恢复出那副正经的样子。却在此时显得有些蹩脚:“白羽,注意言辞,否则休怪二哥我不留情。”
白羽见好便收,没有继续折腾下去。收起了方才那副模样,朝着黑云重重点了点头,又眨巴了一下眼说道:“小弟方才啥也没看到。最近人老迷糊,二哥见谅。”
两人嬉笑了一番后。黑云便回到了正题上,表情严肃而认真的看着白羽而后问道:“让你查的东西如何?”
白羽听闻此言,忽而脸上变得有些难堪,支支吾吾犹豫了半天,最后妥协于黑云的眼神。便才慢慢开口道:“此女子,乃陈思凝,是相府八小姐。她也是晨安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