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陈茜如,景晨风只觉得有些不明白,陈茜如方才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但他多听了几句之后,被知晓,陈茜如是在说胡话,为的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博取他的同情心。他打心眼儿里讨厌陈茜如此般的方式,但此时,他又不得不忍受下去。
景晨风脸色顿时微微有了些许的变化,但大体上却是温暖如春风:“无人会害你的,无人会害你。”他抱着陈思凝的手,有些不一样。他的一只手是轻轻的拍着陈静茹的背,但另一只手却是暗自握成了拳头,似乎捏着什么东西,而且他家的东西捏的极为的小心,似乎很怕把它弄坏了。
“你是骗子!”突然之间陈茜如大吼一声,接着将景晨风推开了,那力气大的,让景晨风都不由得向后踉跄了两步,随后才稳住了身形。她有些痴痴的望着景晨风,眸子里闪烁着些许异样的光彩:“你们都觉得我是傻子,是呆子,所以好骗,我说的可对?明明你们看的都是以前那个军医,偏偏要给我找个什么赤脚大夫,显然是不拿我当人看!”
陈茜如忽然之间便倒在了地上,他脑海里回想着,幼时在相府里有小孩子耍赖的时候便会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一想到此处,她索性扔掉自己的面子,随后便开始当景晨风的面在地上不停的打滚,丝毫不顾及此处究竟是何地。
看着此番的陈茜如景程,忽然之间有一瞬间的错愕。难道是他先前想多了,为何此时的陈茜如会如此的像小孩子?竟然还会在地上摸爬滚打的,哪里有一个大小姐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小孩子无疑了。
但他刚确定如此想法时,景晨风又忽然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当他感受到他手里那东西有些硌手,便要扭转了心里的想法,觉得陈茜如总归是有些不对劲的。
越是看起来正常的,越是看起来正常过了头的便越是有问题。
脑海中回想着陈思凝以往告诉他的话,景晨风默默的动了动嘴唇,像那句话听得出来,声音极为的小,陈茜如显然是听不到的。虽然有些拗口,但他回想了一下,确实十分的在理。
此时的陈茜如看起来甚为的像小孩子,但也正因为陈茜如实在是太过于相像了,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很是异样。景晨风并非是今日才觉得陈茜如有古怪的,他早在之前陈茜如刻意诋毁陈思凝的时候,心中便对陈茜如有一些想法,恰好今天又让他抓准了个时机。
“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果然是个大骗子,一点都没有听我说的话还在满口胡言乱语的答应我,你走开,我不要理你!”陈茜如见到景晨风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之中,生怕被景晨风看出来什么端倪,便直接再次冲上前去,将景晨风狠狠的推了一下,还在不经意间用指甲抓伤了景晨风的手腕。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赶紧趁此时才回过神来,他呆呆的望着陈茜如,那比孩子气还有孩子气的模样,心中只觉得愈发的奇怪。但做戏毕竟要做全套,他很是耐心的走上前去,将陈茜如一把抱住:“茜如乖,你要是只要先前那个军医给你看病的话,那便等他回来好了,他很快便会回来的。”
嘴里说这句话,景晨风的心中却是多了一层疑惑,为什么的陈茜如单单对先前那位军医情有独钟?他偷偷地瞥了一眼陈茜如,恰好瞧见了陈茜如双眸之中划过一闪而过的狡猾,心中顿时便有了些计较。
那位被他故意派出去做事的军医,定是与陈茜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景晨风在心底如此暗暗的想到,但他此时并没有想起来那位军医是为陈思凝诊治过的,只是单纯的决,一定要调查那位军医罢了。
“哼!”尽管景晨风方才的那般好脾气的哄着陈茜如了,她似乎还有些不依不饶的,死死地抓着景晨风的衣襟,抬起头来怯生生的问:“你说的话可否是真的?我还能相信你?”一连串的疑问,既是陈茜如此时装疯卖傻,想要问出来的同样也是她在心底一直有些疑惑的。
并没有正面回答陈茜如,景晨风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看在陈茜如的眼中,便当做景晨风是答应了,毕竟景晨风平日里对她都是极为冷淡的。今日景晨风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让陈茜如睡着了都笑醒的。
“可否有些累了?倘若你有些累了,那你直接在本王的床上歇歇,毕竟你如今浑身是伤,再将你移到其他的地方,只怕你又要遭受一番罪。你快些休息,本王还有些军务要去处理,便不能再陪着你了。”景晨风忽然之间没来由的说了如此一番,但他说的极为的义正言辞,俨然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带半分的虚假。
陈茜如本来还打算怀疑他所说的是真是假,但一想到景晨风此时是军营之中的将军,你有很多事情要忙才对,若是一直陪着他,反而显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但如今毕竟景晨风是一块到了嘴边的肥肉,陈茜如又怎能会不捡点便宜,再放景晨风离开?她再次将双臂勾到了景晨风的脖子上,趁景晨风不注意的当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王爷的脸真滑,好想多咬几口!”虽然说得如此的小孩子气,但她的眼神之中的魅惑,却是让人不可忽视的。
都已然做出了如此一番举动,景晨风自然不会再觉得陈茜如没有任何的古怪。尤其是他心中此时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陈茜如是装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分开他和陈思凝罢了。
心中有了如此念头,景晨风难免会有些火气,他强行将陈茜如两只如同章鱼触手一般的手臂从他的脖颈之上取下来,随后有几分难为情的安慰道:“等本王处理完事务之后,再来陪你。你快些着,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大可以吩咐下去,绝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欺负你。”
嘱咐完陈茜如之后,景晨风便拍了拍他的两个衣袖,之后大步流星的从帐篷里走了出去,临走到帐篷边上,他还不忘转过头来望陈茜如一眼,给陈茜如一种他,很是舍不得他的感觉。
但实际上景晨风,此时不过是想要确认陈茜如究竟可否有看出他心中有了些其他的想法罢了。当接收到陈茜如再一次的媚眼之后,他心中却是越发的肯定,陈茜如绝对是装的。
只是他隐隐觉得,陈茜如此番不仅仅是装疯卖傻那么简单,定是在背后还做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如此一来,景晨风便不能立刻拆穿陈茜如,还须得要弄清楚背后的事情才行。
离开了帐篷老远之后,景晨风此时才将自己的手心摊开,望着手心的那团东西,他缓缓的将那纸一点点的打开:
“殿下,我在军营之中一切安好,并且顺利的拆散了晨安王和陈思凝那个贱人。至于你所要打探的那几个人,我还在继续寻找之中,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等着茜如归来。”
看完了纸条上的字之后,若是有人此时在景晨风的周边,一定能见到他的脸色骤然之间变的青黑了。而且周遭的气压都变得极为的低沉,甚至于连本是兴高采烈走过去的人,在经过景晨风的身边之时,都会不由的收起那份喜悦,低着头悄悄的过去,丝毫不敢打搅了景晨风。
“烈风,此事你觉得如何看?”景晨风一路上情绪低沉,只要经过的人有一点点惹到了他,他都会毫不留情的用那凌厉的目光瞪回去,但他毕竟也知晓自己是将军,终究还是要注意些形象的。于是乎,也只是停留在瞪别人,并没有做多一步的惩罚。
此时景晨风来到了烈风的帐篷之中,他的帐篷已经被陈茜如给占了,自然不能在他的帐篷里商量事情。而他若是去了陈思凝的帐篷,又势必会打草惊蛇,选来选去,便将地方定在了烈风的帐篷里。
烈风听闻了景晨风的一番话之后,只觉得心中是一阵阵的愤怒,好容易他的主子才将将军职位给拿了回来,此时又来了一个搅屎棍,怎的你让他不觉得心中气愤?
“王爷既然如今在和烈风商量该怎么做,便是暂时没有打算要揭发三小姐。若是如此的话,应当派些人,在不经意间监视三小姐,毕竟没有纸能包得住火。”烈风缓缓的抬起了头,虽然说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但他心中却依旧在不停的思索着。
而另一边,陈思凝忽然之间又开始干呕得有些厉害,她帐篷里的下人虽然有些不待见他,但也怕她会出什么事,于是乎,便在半道上将那准备离开的赤脚大夫给拦了下来,强行带到了陈思凝的帐篷里,为她诊治。
“你近来究竟吃了什么东西?谁告诉你有喜?你分明是被人下了药。”赤脚大仙有些似笑非笑的望着陈思凝,盯着她那张憔悴的脸,一时之间,暗自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