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妙的是,我似乎也是感染上了风寒,呼吸有些不畅,而且还觉得头重脚轻的,我的身体,我相当的了解,这样的症状,就是风寒的预告。
但是这没有什么办法,刚开始的风寒,就是怎么治,也压不倒它。非得让它病得痛快了,它才会离开我。
我喝了好几杯开水下去,然后头痛地揉着沉重的脑袋。
想去看看廉和明夏的,搁下手头上的事推门出去,又看到刘公公捧着好些东西来了。
再度坐回去,没一会他便进来,行了礼就将那些放在桌上说:“贵妃娘娘,这些都是明儿个要请示审批的事情。”
“嗯,好,我今儿个一定会处理完的。对了,刘公公,皇上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
自已也忙得焦头烂额的,有些佩服安华夫人和皇后娘娘,怎么大事小事,都和写上,然后再批啊,这样多累。
但是一下子,我也改革不了,我也并不想去把她们做事的方式改变,只怕会引起她们的不满。
现在的宫里,不宜有什么事情的发生。
凤玉致怕风寒感染到我和二个孩子,好些天,都不来绯烟宫里看看了。我要知道他的消息,就得从下人的嘴里问起。
都很忙啊,希望这些事,能快些过去。
刘公公说:“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这几天身体,总算是好些了,但是各地的瘟疫之事,却越来越重,皇上也忙得很。”
“我知道啊,这事,我也帮不了他了,我有做的,就是将后宫的事,处理得更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喉间有些痒痛,我忍不住轻咳了二声,猛然想起晴贵妃的咳嗽。
我也是一咳起来,就特别难受的人。
我有些怜惜她的,一个人背井离乡地嫁到盛世,其实她并不受宠爱,皇上也不喜欢她太娇贵野蛮的性子,生病的时候,没个人关心的会很难受。
便对刘公公说:“刘公公,这绯烟宫里,还有一些密制的香膏,你让人送一瓶过去晴贵妃那儿,记着,给她宫里的人,不要让她知道了,要是问起,就说是御医开的药。”
他有些诧异:“娘娘这是一番好意,怎的不让贵妃娘娘知道了呢?”
“呵呵,要是知道了,她就不会吃了,你让人去做便是,也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在宫里事儿多,太是忙了,一时之间我也没有空去看望她,等这些事儿过了之后,我必会去关睢宫里请安。”
“贵妃娘娘也要多多休息才是。”
我一笑:“我倒是无所谓,这是多事之时啊。”
“有贵妃娘娘打理着后宫,皇上也可以更安心地处理政事了。”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帮他治理着后宫,不让他头痛,担心,让他全心全意地面对这一次的事情。
我不是只可以和他享富贵,分享他的帝王宠爱,我还想和他一起,共患难,站在和他并肩的地方,希望可以让他以后会记得我顾米若。
有些感情,也是急需要患难,才会显得出珍贵,
我但愿可以如此,我并不想一天天平淡下去,感情也这样地消磨下去,那我们还有多少激情来对着很遥远的天长地久呢?
谁都不知道,谁对以后,都不能完全的确定。
头越发的痛了,中午只是匆匆地吃了些糕点,现在更是饿得紧。
叫容儿去准备些饭菜,吃完了再做事,再忙,也得顾着自已的身体,这才是本钱啊。
容儿准备了饭菜,等我吃完之后才小声地说:“贵妃娘娘,廉皇子好像也感染上风寒了,身体有些热热的,奴婢传了御医过来,宫里的御医如今只有二个,别的都出宫里去做关于瘟疫之事了,一个御医在皇上那儿,一个在皇后娘娘那儿,要一会儿才过来。”
我担心得很不是滋味,但是想想我的风寒,也不敢去进去看他,就怕是感染,站在窗口看着他哭,让容儿摸摸他的额头,居说很烫。
有些心急如焚,皇后娘娘那儿的御医,我是不敢去催了。
叫了容儿让她去华阳宫里请御医,交待她:“你不要说廉皇子风寒,你说我有些事请教他。”
不要让凤玉致知道,不然他会很心急的。
容儿去了,等了好一会儿御医才过来,诊断过后说是风寒,开了些药,又说要去看别的妃子。
我也不留他,就吩咐他不要告诉皇上,不要让他担心。
这样折腾了一番,天已经黑透了,而案桌上一大堆需要处理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少,我想今晚,又得挑灯夜战了,真是痛苦,我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啊,眼皮子累得都要打架了。
让宫女端了清解热的药上来,一边喝,一边批着事。
这一批,也是到了半夜。
静得只有月光和星子陪着我,外面的灯笼,依然璀璨。
我揉揉眉头问宫女:“这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现在刚过了三更呢。”
凤玉致的生辰,也就快要到了啊,而今宫里宫外,让人忧心重重,怎么能有心思准备他的生辰呢?
我要送你的礼物,只怕也只能简单得紧的了。
那就生日蛋糕吧,这个容易,不耗时,我虽然在乎你,但是我也明白环境和时势,不可以不分轻重的。
头重得越发的痛疼起来,让宫女备了热水洗一洗就倒在床上睡。
感觉才睡了一会一样,宫女又来叫我起身。
双眼赤红火烫的,难受得紧。
刘公公才发现,也惊叫了起来:“娘娘,你是不是,也是染了风寒。”
我轻点头:“好像是有点,不过没有关系的,事情重要,现在有什么事,你说就好。”
一边揉着头,一边擦着鼻水。
刘公公将事情都报告了一下,十分的简略。
我也没有深思:“你觉得好的,你就去做,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比我还懂。”
“是的,娘娘,可是奴才还是觉得,娘娘应该把这事告诉皇上,娘娘身体这么不好,不应该这么劳累。”
“别说,别让他操心,我想,我也没有什么事的,现在只希望他能早点把疫情控制了。”现在的瘟疫,让我想起那时的非典。
很可怕的白色时期,天天都有人离开,处处都是告急的现象,我连上班,也是带着白色的口罩,就怕自已也感染上。
“是的,娘娘。”
“对了刘公公,你帮我准备一下,我想去南府看看。”京城里也是人人自卫,我要去看看娘现在的身体。
“好的,贵妃娘娘。”
打起精神来把手头上的事都处理好,中午很大的日头,我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全身都烫了起来。
不过马车已经出了宫,若不然今天真的不宜,让娘看到我这样子,也会为我而担心的。
今天外面,十分的安静,往日那些喧闹的声音,也不复见了。
马车进了南府,下人迎了进去,然后急急地就去报告南府的人。
南大人并不在,南之闲也不在,只有我娘跑着出来。
我挤出笑,拍拍脸让自已更精神一点,然后放下窗帘子,宫女掀起了马车正帘,我探头出去。
娘迎了过来:“若儿,你怎以过来了,现在什么时候啊,你也过来了,快让娘看看,若米有没有什么事儿啊?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可得早些说,耽搁不得啊。”
我摇摇头:“没事。”
真的,每次一来,我都会感觉到持别的有力量,像是母亲给予女儿,那些关心,关怀的力量。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南府里的下人急急地行礼。
“你们不必多礼,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我始终都是娘的女儿,不必对我多礼的。”
“是啊。”娘也高兴地说:“米若是娘的女儿,不管米若是什么身份,都是娘的好女儿。”
“娘,你身体,可好?”我真的担心她。
她点头:“好,娘的身体可好着,你爹啊,哥哥的,也很好,每天我就问他们,见到米若了没有,米若身体可好?每天都说好,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是在敷衍了事。”
“娘,米若真的很好啊,爹和哥哥现在都很忙,外面发生了一些事,娘也要好好的保重,没事就不要出去。”
她笑得十分的开心:“米若,你和你爹爹哥哥说的都是一样,不过你比他们说得都要好听,娘就好好的呆着,不给你们添什么麻烦。”
“呵呵,娘最好了。”
“小丫头片子,你瘦了好多,娘看得心疼啊,娘正熬着绿豆粥,熬了好久了,熫右要好好吃一些,这些消暑啊。”
“米若有口福了。”
现在他们很忙,也没有时间陪娘吃饭,虽然宫里有很多的事,但是即然来看她了,就不要匆匆而来,那不如不要来。
吃了二大碗,吃得饱饱的,把娘得乐得像是什么一样。
“米若,你脸红红的,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就吃完了,有些热。”
她便拿起扇子,给我扇着风。
“娘,米若要回去了,廉和明夏都在宫里,她们也很好,不过米若要回宫里去照顾着她们。”
她点点头,但是有些失望:“这么快啊?”
“娘,米若下次有空,还会来看你的。”
“那你也要带姑爷一起上门,娘还给你炖鸽子汤喝,把你瘦成这样子,娘心痛啊。”她摸摸我的脸:“米若,娘可舍不得你辛苦。”
“我也舍不得娘辛苦啊。”
相视一笑,她还是拉起我的手:“娘不为难米若,你们年轻人,有你们的事,娘是老人家了,在家里守着就好,回去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别瘦得让娘心痛啊,知道吗?”
我用力地点头:“知道的,娘。”
“去吧,去吧。”她笑。
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她的,但是真的不离开不行,我快要支不住了,我喉中痒得紧,我觉得浑身都冷了起来。
走出门口,南府的管家凑上来,压低声音说:“贵妃娘娘,前面的路,好像有人闹事,贵妃娘娘最好走小路回去。”
“好的,这事,你别告诉娘了。”
“奴才知道的。”
吩咐马车走小路,转个弯回宫。
这场瘟疫,似乎比想像中的还要严重,而且借这事儿来闹的,真真假假目的,也难以猜测。
我想,真的是头痛啊,一个国家,最怕的就是这样动荡不安。
凤玉致一定也是头痛极了,我还能帮你什么呢?我恨不得我是学医的,这样我就知道是什么瘟疫,我恨不得,我有着诸葛亮的脑子,这样什么事都可以轻易地帮你解决,以却你眉头之忧。
我远远地,听到了吵乱的声音,然后让人停下。
二边的店家,都关了门,不敢出去招惹那些人。
浩浩荡荡的难民,涌了进来,就像是跟谁有气儿一样,满大街的想杀想抢还想怎的。
事情,比我我们所想的要严重得多了,在未知的地方,正发生着我从来不敢去想像的事。
公公轻声地说:“娘娘,看来这里也不能走了,还是退回南府去吧。”
我热烫得都要虚脱,轻声地说:“南府那里,估计正面的人也到了,你们退吧,退到哪里,算哪里。”
可惜啊,客栈都封了,谁也不许我们进去。
身份也不宜亮出来,如果让难民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现在对皇室,对皇上,似乎不是轻微的微言而已。
要怎以办,我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身体感觉不是自已的,爱怎么随波逐流,就怎么随波逐流。
处处的人潮,一波又一波。
“娘娘,去臻王府里吧。”公公们都焦急起来了。
我只能说好,马车就往臻王府里的地方退去。
不过后面,似乎也有人来了,堵住了路。
我听到公公们惊呼:“臻王爷。”
是他,他回来了吗?他不是才回去没有多久,我撑起身子看着外面的他,真的是他,的的确确就是他,一身深色的衣服,满身都是冷淡得入骨的味道,气势庞大得让人不能靠近。
他带着很多的人,个个都是弓弩在手。
“惜贵妃娘娘在这儿。”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越发得让那些人叫了起来。
究竟为什么,我现在不清楚。
我只知道现在这样很不妙,臻王爷上前去,让马车退后。
我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状况,看到他让人堵住,冷冷地说:“谁敢再上前一步,本王就格杀勿论。如今天下瘟疫,更应当万众一心,你们涌入京城,目的何在,烧杀抢掠,你们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本王警告诉你们,不管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你们是因谁而蛊惑,今天谁在本王的面前敢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上去,抢了惜贵妃让皇上对我们有一个交待。”
有人叫了起来,很大声,然后众人都闹了起来。
有人往前走,臻王爷手起刀落,快得让人看不清楚,可是那头颅滚落地上的声音,却又无比的寂静。
他冷冷地看他们,一脸的杀气:“本王可不是跟你们开玩笑,这一场瘟疫,全天下谁都不想看到,是皇上所造成的吗?皇上现在也在解决着这些事,你们杀了皇上,你们杀了他的贵妃,你们就能解决所有的事吗?你们跟契丹人,有什么一样,想要就侵略,没有就抢。盛世你们可以安享,天灾你们烧杀掠夺,本王决不会像皇上一样仁慈,谁上前一步,谁就死在本王的刀下,本王杀的契丹人够多了,今儿个,本王也不介意杀和契丹人没有什么二样的盛世人。”
他把带血的大刀,扬了起来。
在那烈阳下,闪着冰冷的光芒。
他的杀气,他的威势,震住了全场。
他大声地说:“你们可以派人来跟本王交涉,皇上也在做着关于瘟疫之事,若有动乱,本王也决不姑息,都到北边去,自有御医为你们诊治,谁带头乱事者,斩。谁乱传谣言者,斩。谁敢煽风点火者,斩。”
他一边说了好几个杀,满街的人让他震住,谁也没有说一句。
也许人们都会在反思,他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这一场事,多多少少是天灾中夹着人为。
我也站了出来,看着那一张张脸。
我为他们而难过,撑着精神说:“所有的事情,皇上都会为大家妥善安排的,大家都是盛世的子民,皇上是不会抛弃谁的,希望大家万众一心,把这个天灾给撑过去,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只感觉,冷汗越来越多,我快要撑不住了。
幸得下面的人,听了这些话也慢慢地静了下来,然后臻王爷冷声地说:“到京城的北边去。”
然后就有人带头往回走了,留过的地方,一片狼籍。
我眼前的一切,慢慢地在摇晃着。越来越是迷糊,然后我就倒了下去。
有力的手弯,将我抱了起来,我闻到了清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