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苍龙宫逃走时灵力损耗,稚需要休养,云昭阳便带着启出了密室。
宜松已经睡了,冰雪阁里也没有别人,风吹来,有点儿冷清。
云昭阳将三个谜题收好,刚准备关上窗户睡觉,却见眼前黑影一闪,元璟穿着一身紧身衣落在她的面前。
负手而立,清风朗月一般,只是身形一动,便恰到好处地破坏了完美的形象。
他用手撑住了窗子,向她抛了个媚眼,道:“娘子,一别数日,有没有想我?”
云昭阳皱了皱鼻子,嫌弃地道:“你去逛青,楼了?”
“没有。”元璟一怔,想了想自己这一路过来别说花街柳巷,连女人的边都没碰过,不,女人是有一个,可是她那样的,不会有那么明显的痕迹吧?
黑风长老有也应该是一股尸体味儿。
“你既然没去逛青,楼,哪里来的一股骚味儿?”
云昭阳说完,手一压,元璟眼疾手快轻功更好,窗户还没关好,他已经跳了进来。
落地,他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小心脏,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发现了别的女人的味道要和我恩断义绝。”
难得见他如此委屈巴巴地样子,云昭阳捂着嘴,偷笑。
“我的意思是说你油嘴滑舌,一副青,楼恩客的样子。”
说完,她忽然后悔了,他是恩客,自己是什么?妓,女吗?
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好久不见,你在那个什么圣女的手下,过得还滋润吗?”
元璟这样的人,自然是到哪里都有女人喜欢,不知道那个司星圣女有没有为了他沦陷。
元璟却不高兴了,道:“什么叫过得还滋润吗?你夫君我那是去享福吗?我跟那人回去,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了好不好?”
想了想,他又道:“你放心,我向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失身,到现在为止,我的灵魂和肉体完完整整的还是你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哎呦一声跳了起来。
“云昭阳,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云昭阳的脚还没有来得及从他的脚背上撤离,已经被他拎了起来。
那人恶狠狠地盯着她,好像一只大灰狼盯着一只小白兔,半晌,他坏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就要吻上她的唇。
“元璟,我已经知道了。”
云昭阳躲闪不了,眼珠一转,道。
元璟一惊,吻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你知道了什么?”
“你干嘛吓成这样?你以为我知道了什么?”
元璟放开她,背过身去,“我怎么知道你知道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怕你为了一些没用的秘密又以身犯险。”
抬手摸了摸鼻梁,他觉得自己的皮肤有些凉,有些潮湿,好像刚刚出了一身冷汗一般。
“我想说,我知道了第三条龙在哪里。”
云昭阳不急不慢地道。
“在哪里?”
元璟骤然转身,两眼放光,然而细细看去,眼底又有些莫名的情绪,让人颇为不舒服。
云昭阳盯着他,盯了半天,觉得这样的神色应该没错,于是道:“在明月谷。”
元璟嗯了一声,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那一刻,他一颗悬着的心似乎放了下来。
“明月谷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有好几路人马都往那里赶,我悬阁也派出了人手,过不了多久,那个东西就会送到你的手上。”
“算了,反正那个东西迟早都会到越王府,你派不派人也无所谓,还是跟我说说,你在司星圣女那里究竟查到了什么?”
元璟想了想,便将两人离开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云昭阳和元璟相处已久,两人早已心有灵犀,当时元璟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于是两人将计就计,各自假装中了蛊毒被俘,一个到了弘国,一个则跟着司星圣女到了水鉴。
司星圣女向来清心寡欲,要不是为了师傅临终一个嘱托,她是万万不会插手这些江湖朝堂的事情的,但是师傅说了,要她帮助师兄夺取皇位,她便去做了,至于对不对,她也不多想。
储阆辰虽然是她的师兄,但是很多方面,她却颇为瞧不上,特别是在女人方面,不过后来她从储阆辰口中得知师傅当年也是风,流浪子一枚,才略略的有些释怀。
而且,她敏锐地感觉到,师傅和师兄弟的关系不一般,师兄那人天资有限,师傅的法术不能都学会,师傅便用自己的灵力画了很多符给他,需要的时候,只需要请出来就行了。
意识到这层关系,虽然心里有很多不愿,但她还是为了他的事情尽心尽力。
这些事情,司星圣女本来是不会对他说这些的,但是估计她实在是郁闷,又因为元璟中了蛊毒,非常的听话,所以,她这才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倾吐心声的垃圾桶。
“后来,你怎么出来的?信里说的不是很详细。”
云昭阳道。
“昭阳,我已离开苗疆,今起必将助你脱离虎口。”一封信寥寥数语,云昭阳实在无法想象其中的艰难。
“当然是趁机打晕了那个女人,逃出来了。”
云昭阳盯着他,微笑,明显不相信。
“当然,被那个女人发现了,遇到了追杀,不过都被我轻松解决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顺便偷了些书籍,都是关于巫蛊之术的。”
“元璟,那些书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云昭阳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依旧不动声色。
“我要那些做什么,你喜欢的话,送你。”
说着,元璟大方地从怀里抽出一本,送给了她,
“情蛊,和下蛊之人心头血喂于所爱之人,此后便能钟情一生……”云昭阳看见有几页被蹂,躏得格外厉害,随意一翻,便看到了这一段,她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到了元璟手腕上一道疤痕,似乎还很新鲜。
“元璟,你不会想要给我下蛊吧?”
元璟脸色一沉,义正辞严地道:“云昭阳,你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云昭阳刚松了一口气,他紧接着来了一句:“我们早已经有了夫妻之时,生米煮成熟饭,还用得着那些东西吗?等我有空昭告天下,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云昭阳立即如遭重击。
这个家伙,果然担不起正人君子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