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女人既然能取得荒这么难得的东西,其地位背景绝对不能小觑。
“稚,荒这种东西有没有可能流落到普通人手上?”云昭阳问。
稚摇了摇头,“海皇宫虽然有,不过向来不外传,娘亲说过,稚的生父是一个人,如果流落民间,很可能和他有关系。”
云昭阳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以当时海皇对那个男人爱的程度,什么疯狂的事情做不出来?
不过如果荒是那个时候传出来的,岂不是已经有了上千年?上千年时间,那东西可能已经几经易主,要追查起来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正在沉思,稚忽然抓住她的手,道:“娘亲,我觉得这个越王府越好玩了,你觉得呢?”
他偏过头来看着云昭阳,微微一笑。
明明是那样孩子一般的明眸,可是云昭阳看过去,却觉得莫名的深,仿佛深渊一般,摸不到底。
鲛人都这样吗?
“有什么好玩的?”
其实云昭阳也觉得越王府越来越好玩,不过,她还是想听听稚怎么说。
“越王府有密室,有藏宝图,还有一个死人,这些秘密,我们都知道了,娘亲,你想不想用这个来威胁越王?”稚抬手,将那块泥巴重新送到云昭阳的手里,“有了它,你在这里想怎么样都行,包括,杀了那个想让你死的人。”
眼神中莫名地狠厉,让云昭阳有些害怕。
“稚,你怎么会这么说?谁想杀我?”
稚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道:“有些事情是时候该告诉娘亲了。在娘亲昏迷的时候,我放心不下,便偷偷地去探望,结果发现娘亲根本没有受伤,娘亲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有人用银针刺入了你的脑部,那人的手法非常高明,针眼藏在头发下,即使药王谷最好的弟子都没有察觉。那个人是谁,我不说,娘亲也应该知道了吧?”
云昭阳身形一滞。
银针入脑!
她蓦然想到了摔倒时那丝不应该有的疼痛,如针一般尖锐,如金属一般冰凉,瞬间穿过脑部。
是萧元冷下的手吗?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要阻止她与太子合作,他应该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何必用如此决绝的手段?
眼前掠过那人的眼神,她的心蓦的一阵抽痛。
终究是真心错付吗?修建兵工厂一事,她其实是为了他打算啊,他竟然如此不信任她。
不过转念一想,以萧元冷当时和她的关系,未必能猜得到她的真意,和太子合作,多半会被他误认为情急之下另择高枝。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归根到底,他没有杀了自己了事。
“还有呢?”云昭阳平复了一下心绪,再回头时,眼睛里已经含了淡淡的笑意。
“娘亲吃的药被人做过手脚,那种药长久吃下去会损伤神智,所以,被我偷偷地换掉了。”稚说罢,双眸光彩闪闪,颇为得意。
“那依稚儿所见,在药里做手脚的人会是谁?”云昭阳眉头一蹙,眼底掠过一丝寒光。
让她睡她可以忍受,可是损伤她的神智,这不是把她变成傻子吗?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智商女间谍候选人,女军火贩子,双料战争王,万一伤了脑子……
真是太可怕了!
“娘亲,药方是萧灵雪开的,药是萧元冷派人送来的,这两个人都有可能在里面做手脚的。”
“难道是萧灵雪?”云昭阳沉吟片刻道。
伤了她的神智,她就是废物一个。一个废物虽然没有危险,却也不能在萧元冷的夺嫡大战中提供助力,权衡利弊,云昭阳不相信聪明如他会如此做,况且,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还有一点就是,当时她和他并没有彻底决裂,虽然已经到了休夫的地步,她还是准备帮助他的神机营的,他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把她逼如绝境,可是如果搞鬼之人换了是萧灵雪,那就非常有可能了。那个女人虽然远看近看都是一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绿茶婊。
“不确定,不过我听萧元冷说过要杀了你。“
那几日稚除了经常去看望云昭阳外,还时不时跑到萧元冷那里去听墙根。他身手好,来去无踪,连机敏的暗卫都拿他没办法。
“他说要杀了我?”
云昭阳只觉身子一软,世界里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抽出,她觉得有些冷,彻骨的冷。
“是的,我亲耳听见,所以,我才那么拼命地把你带出来,你要是死了,不是正合他的意?”
云昭阳没有听见他说话,她只觉心里乱乱的,许久,双手十指插进发里,狠狠地揪了一把。
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天真!
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那样的人会真心对待一个女人?
“娘亲,我就知道你会伤心的,可是我不说你以后知道了会更伤心。“
柔软的小胳膊探过来,将云昭阳紧紧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稚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娘亲,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大海上,那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们在那里会很快乐的。稚会带你去乘风破浪,带你看星辰大海。”
乘风破浪,星辰大海?
那也是她曾经梦想的啊,可是现在,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稚……”云昭阳抹了一把眼睛,手指上有些湿润。
“娘亲?”
稚在她的肩膀上一滑,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臂弯里。
“稚,如果有人想害你,你会怎么办?”
“如果是伤害我,我定然会以牙还牙,如果是伤害娘亲,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他断你一根头发,我就拔光他的头发,他害你伤心,我就把他的心剜出来喂狗,他若为了别人负你,我就杀了那人,还有他所有亲族,他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么,娘亲问你,现在越王府有一个人害娘亲伤心了,我们是不是从此离开越王府,眼不见为净?”
“这……”稚皱了皱眉头,想点头,看到云昭阳有些愤怒的眼神,又忽然觉得不忍,于是摇了摇头,道:“不走,先把那人收拾了再说。”
“好孩子!“云昭阳伸出手。
稚会意,抬起小手。
一声清脆的击掌之声后,两人齐齐道:“收拾了他再说!”
不过收拾归收拾,在收拾之前,两人还有些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