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种子里埋入盘起的灵魂,从岩石深处引出缠绕的水流,起誓阳光会普照这一切,命运的种子如同树叶一样重新飘落大地,再次发芽。”
施法者在吟唱着古老的咒文,自然的力量在腐朽的大地上复苏,脆弱的种子爆裂出恐怖异常的威力。
嫩芽破土,拔地而起,呼吸间长成参天大树,雄壮的树干环绕排列像是一个个恐怖的巨人,又像是一堵堵严密的巨墙,将凶残的敌人围困在中间。
“我的箭与弓已经备好。”
冰冷清灵的声音响起,一根根闪烁着冰冻寒霜的箭失连成一条蓝色的线条,连绵不绝的在空中滑出飘逸的轨迹。
优雅而致命的霜冻之箭穿过树墙,散发着邪恶的无光之盾像是玻璃一样“噼里啪啦”的炸碎,无数的冰碴子像是刀阵似的穿透树墙,将一个个天辉的士兵钉死在地上。
霜之哀伤奋力的劈砍着,在树墙上留下无数斑驳的利痕,然而却始终无法斩断大树的根部,地狱领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连贯的雨箭从天空落下。
叮叮叮……当当当……
厚重的铠甲却根本无法阻挡卓尔游侠的箭失,一根根如同附骨之疽一样穿透他的铠甲,深深的钉在他的背上。
不用看,他都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狼狈的刺猬。
“卑鄙的家伙,先知Furion总有一天,我会斩下你的头颅,用冰霜冻结你的灵魂,你逃不掉。”
地狱领主亚巴顿疯狂的咆哮着,这是他又一次被困在树木的牢笼中,这种恶心而渺小的植物居然又一次挡住了自己的步伐,这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哼,愚蠢的莽夫,又怎么会明白智慧的力量。”
先知Furion不屑的冷哼一声,他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地狱领主身上忽然冒起的恐怖绿光,那是最为罪恶的死亡的力量,对方身上的伤口在迅速而诡异的复原着。
“崔希丝,我们得离开了,树群牢笼束缚不了他太久,仅仅凭借我们两个杀不死他。”Furion眼神冰冷而睿智,他的声音醇厚而令人信服。
崔希丝眼神凝重的看着一棵棵即将枯萎的巨树,地狱领主疯狂的咆哮着,恐怖的霜之哀伤的力量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不亚于自己冰箭上的寒气在疯狂的扩散着。
身上的一道道剑伤似乎都被寒气冻结了,血肉里渗透出白色的冰碴子,她浑身打了个哆嗦,心有不甘的停下拉弓的手。
“Furion你总是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我杀不死地狱领主亚巴顿,我已经闻到了另一股邪恶的气息在快速的靠近,那种深海泥沼带来的腐腥味儿,是斯拉克那个混蛋在靠近。”
“嗯,我也嗅到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味道。”
先知Furion眼中露出一抹阴鸷,沉声道:“斯拉克杀死了敌法师玛吉纳,使得天辉永远失去了一位伟大的英雄,士兵的士气受到了重创,在主战场上我们的士兵在节节败退,但是,不要灰心,敌人的得意只是一时的,暂时的后退并不代表的退缩和懦弱,这是为了更好的积蓄力量,为了有朝一日的复仇和胜利。”
“是的,Furion你说的对,玛吉纳的仇我们会报的,天辉终将战胜邪恶,这一天不会远了。”崔希丝对着先知说道,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起誓。
轰!
树墙轰然倒塌,地狱领主疯狂的大笑着,一对森森的瞳孔中鬼火乱冒,杀机凛然的对向先知。
“胜利终将到来,这一天不远了,在这之前一切的牺牲和退却都是有价值的。”先知Fruion笃定的说道。
他的语气充满着令人信服的感染力,崔希丝重重的点下头颅。
“撤退,你去和召唤师卡尔汇合,我一个人去牵制上路的战场。”Furion对着崔希丝嘱咐道。
他话音一落,崔希丝便背弓扭头,迈着灵动的步伐有若一只暗夜的精灵在森林中快速的移动,很快就消失在阴影中。
“休想再逃走!”
地狱领主亚巴顿高高举起剑锋,宛如一个急速冲锋的骑士,他浑身散发着令人惊骇的恐怖威势,狰狞冷酷的面容在Furion的瞳孔中急剧的放大。
哧!
白色的冰如剑斩落,一道血线剖开在半空中。
“Furion!”
地狱领主歇斯底里的咆哮着,霜之哀伤上面溅射着一道血痕,而眼前的Furion却只剩下一团透明的空气。
“真是令人恶心的能力,像是泥鳅一样滑溜,简直没有一点儿骨气。”
地面像是蠕动的阴影,鱼人夜行者缓缓的探出丑陋的脑袋,一对猩红的眸子中闪烁着憎恶的凶光,气急败坏的咒骂着。
上路。
近卫士兵与天灾军团在惨烈的厮杀着,无数汹涌如潮水的食鬼咧着恐怖的嘴巴,手脚并用化作杀人的利器,疯狂而悍不畏死的扑杀向近卫的士兵。
近卫在败退。
一个个士兵被撕碎,四肢和身体被啃食。
接着,空气中,一道血色喷射,先知Furion脸色阴霾的捂着胸口,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战场旁。
“地狱领主又变得更加强大了,居然……”
他五指紧紧捂着胸口,冰冷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透过指缝可以看见后面一道狰狞的口子,足足有十厘米长,伤口的边缘肌肉都裂开,阴冷的寒气化作的冰碴子像是硫酸一样在腐蚀着伤口。
吼吼!
英雄的血液对于天灾军团的食鬼们,具备着极致的诱惑,一个个沐浴鲜血和烂肉的怪物疯狂的跳跃着,野狗扑食一样从四面八方扑向先知。
“愚蠢而丑陋的东西,是什么赐予你们的胆子敢对英雄张开你们腥臭的獠牙。”
先知Frurion高声吟唱咒语,无形的魔力恍若被刺激的愤怒一样,原地爆开恐怖的气浪,一道道金色的光芒耀眼,射向距离最近的一只食鬼,接着就像是镜面折射的光线一样,又好似穿针引线一样无情的,按照彼此距离的远近,穿过它们的胸膛。
噗嗤噗嗤噗嗤……
爆裂的鲜血中,一滩滩烂肉掉落在先知的脚下,整个战场仿佛被忽然肃清,他面无表情的朝着森林中望去,他感觉到刚才好像有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