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辛在陈氏的院子在蹲守了几天,终于查探到了一些消息。
原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披着白衣的男人在陈氏的院子在站着,专门吓那些路过起夜的下人或者是巡逻的侍卫。
最后,那个男人都会去任慧香的院子里。
沈言卿闻言,心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由于府里鬼魅的传言太严重了,任慧香便趁机向沈烁说,要请法师进来做法。
为了安稳人心,沈烁自然是愿意的。
三天之后,法师进府。将军府里到处都摆满了香案,法师一进来就给那些曾经被吓过的下人们散了一些平安水。
沈烁原本还将信将疑,但在他能够准确无误的给那些被吓过的下人侍卫发平安水,想着他到底也有几分本事。
沈言卿见状,道:“父亲,鬼神本是无稽之谈,更何况这个不伦不类的法师。”
沈烁瞪了她一眼:“言卿,不可无礼!”
任慧香眼底满是笑意,“大小姐,这法师都这么准了,怎么就是不伦不类了?”
“父亲,女儿看他并不像是好人。”
陈氏并不知道今天的沈言卿怎么了,喜怒居然全摆在脸上。沈烁不不了解,她却十分清楚平时沈言卿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轻轻唤了一声:“大小姐。”
沈言卿并不理会,这时,发完平安水的法师走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风水定位盘。
“沈将军,贫道已经将平安水发给收到惊吓的人了,此后他们都不会再受邪祟的迫害。”
“只是……”
法师看了看风水定位盘,道:“只是府上的邪祟还未除,贫道已经测到那是个修炼多年的小鬼。”
夜晚幽静,虽然亮着灯,但许多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沈烁皱眉:“小鬼?”
法师点头:“是。将军一声兵戎血见,但将军正气凛凛,邪祟靠近不得所以才会危害贵府。”
这时沈烁已经深信不疑:“那这该怎么办?”
“后宅阴气重,只怕那邪祟是隐藏在后宅里面。”法师装模作样的转动风水定位盘,沉吟道:“那邪祟是附在了一样东西上。”
沈烁想了想,毫不犹豫道:“去搜院。”
“父亲,女儿觉得没必要。”
沈言卿阻拦了一下,沈翠英则冷冷道:“大姐姐,你怎么百般阻挠?不会是有什么吧?”
“后院还有几位姨娘,特别是三姨娘还怀着身孕,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会惊动了胎气。”
她没说还好,一说法师就震惊的问:“府中还有人怀孕?只怕那小鬼就藏在那里!”
沈烁也微愣,任慧香便吩咐侍卫:“去搜。”
待他反应过来时,侍卫已经出去了。沈烁也怕真惊动了陈氏的胎气,便跟着一起去了。
陈氏惊醒,看见了这阵仗,做出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沈烁安慰道:“没事,只是搜一下而已。”
侍卫去搜时,任氏母女一脸得意。可当所有侍卫空手而出时,她们愣了一下。
原本她们已经在房里藏了许多东西,怎么一个都出不来?
见到沈烁放心的神色,任慧香给法师递了一个眼神。法师心领神会,走到那棵梨树面前。
“沈将军,这棵梨树似乎有不妥。”
见他面色凝重,沈烁松开了陈氏,皱眉问:“这棵梨树是听了风水大师的话栽的,哪里不妥?”
法师道:“这棵梨树阴气十分重。”
闻言,沈烁便挥手让侍卫去挖土。但挖了许久,也未曾简单挖出了什么。
沈言卿淡笑道:“法师,怎么没有东西?”
那个法师神色顿时挂不住,尤其是任氏母女脸色更是难看。法师尴尬一笑,“兴许是之前的那个大师用来镇压东西的,所以才会显得邪气重。”
沈烁并没有怀疑,沈言卿也笑道:“父亲,既然怀了孕的三姨娘都要搜,可恐怕别的院子也搜了搜才好。”
“那是自然。”
随后,沈烁让侍卫们分批去各院搜。最后,一队侍卫匆匆的捧着一个人偶上前。
见到那个人偶,沈烁大惊,忙问:“在哪里找到的?”
侍卫道:“在二姨娘的院子里。”
“不可能!”任氏母女脸色具是大变。
看着那个原本应该出现在三姨娘院里的人偶,沈翠英冲上前,道:“爹爹,这个不可能。”
她扭头一转,指着沈言卿众人:“你!是你们要陷害二姨娘对不对?”
陈氏走上前,脸色忽然发白,捂着肚子道:“老爷,那个人偶上面是……是妾身的生辰八字。”
她说完,便两眼抹黑的晕过去。
沈烁忙扶着她,把她抱进了房间里面。沈言卿唤来了大夫,大夫把了脉之后,道:“三姨娘这是受到了惊吓,睡一觉就会好。”
沈言卿淡淡道:“父亲,想必刚刚那个就是法师所谓的小鬼附上的东西吧?”
法师就算想改口也已经为时已晚。
沈烁大怒,沈翠英却拒不认罪,道:“爹爹冤枉,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陷害?三妹妹在开什么玩笑,找来法师的是二姨娘,我本就不想让法师进府你们执意要。”
她点一点沈烁:“方才执意要搜三姨娘院子的也是你们,到底是谁居心不轨?”
沈翠英一时语噎。
“没想到你的心肠居然这么的狠毒!”
若是别的事情,沈烁还能对她宽容。只是多年没有男丁,沈烁在这方面上其实渴望了很久。
如今陈氏有了身孕,他自然会极尽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老爷,我没有。老爷,冤枉啊!”
任慧香扑在地上,凄凄惨惨的喊着冤枉。但沈烁却再没动容,而是冷冷的撇开她的手。
这时,床上的陈氏忽然捂着肚子大喊:“别过来,别过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神情恐惧,像是梦魇了一般。
沈言卿忙上前让人给她擦了汗,沈烁见状,当即下了命令:“你在玲珑生产前,先去别院待上几个月静静心吧。”
别院鞭长莫及,只怕再回来也已经物是人非。只是任她再怎么求饶,沈烁都没有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