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任慧香被送去离京城有十里地远的一个别院之上。一场闹剧之后,沈烁宿在了陈氏的房里。
由于任慧香不在了,沈翠英一个人也翻腾不出来多大的浪。
半月之后,萧顷韫忽然进宫,以参观宁王府的名义,将老皇帝给请到了宁王府里。
皇帝见到宁王府焕然一新,处处装潢都十分的精雅别致,心头也大为喜悦,将沈言卿也招到了宁王府里。
沈言卿原本在家中,听到传召悠悠闲闲的来到了宁王府。
见了面,行了礼,沈言卿跟在萧慕言的身后。皇帝四处观赏,时不时还问几句。
一旁的萧顷韫突然提议道:“父皇,儿臣听说皇弟府里有一处湖,也别致得很呢。”
原本不是很感兴趣,一听到萧顷韫这么说,皇帝也饶有趣味的道:“那便去看看吧。”
沈言卿和萧慕言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了然。萧慕言大方一笑:“父皇,走吧。”
来到地宫前面的玉心湖,四人在湖中央的亭子上坐下。湖面一片幽蓝,时不时又一尾锦鲤跃上来。
四周植着柳树,吹来凉凉轻风,十分舒适。皇帝不由夸赞:“还真是不错。”
而萧顷韫四下观望,却有些惊讶。
看着他眼里的惊讶之色,沈言卿嘴角微微一勾。从前没引湖之前,地宫下面会穿出来十分聒噪嘈杂的声音。
而如今经过水质的阻隔,下面有用了隔音效果十分好的材料建造,决计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果不其然,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出现,萧顷韫有些懊恼。
他走到凉亭边上,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怎么湖底好像有声音?”
“什么声音?”
皇帝仔细倾听,听到的只有水声和风声。
萧顷韫想要让皇帝派人去搜查,但他话还没说完,沈言卿就走上去。借着别人视线的遮挡,一下给萧顷韫揣湖里。
过于猝不及防,萧顷韫在湖里喝了好几口的水。
沈言卿在凉亭边上,脸上浮起一抹担忧:“哎呀,秦王你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呢。”
萧慕言几乎要破功,淡淡挑眉,“皇兄真是不小心,来人,还不去将皇兄救起来。”
从湖里起来的萧顷韫一身狼狈,皇帝见了皱了皱眉:“还不去换身衣裳。”
两人身形差不多,萧顷韫自然只能穿萧慕言的旧衫。
他换好回来时,坐在皇帝身边,状似无意道:“儿臣方才落水时,似乎听到了湖底有些声音,像是在打造什么。”
他的目的十分明显,只想让皇帝知道萧慕言建造地宫的事情。
萧慕言早有准备,从善如流:“本王在湖底建了一处喷泉,打算将来赏玩专用。”
他这么一说,萧顷韫也再无理由了。
沈言卿笑了笑,道:“秦王若是不信,可以再落一次水,不止听听声音还看看底下的场景才是。”
闻言,萧顷韫脸上登时挂不住。但旋即,他又恢复如常,眼里满是关怀。
“父皇,如今儿臣已经是成家了。皇弟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好好考虑这方面的人了。”
他眼里全是兄长对弟弟的关怀,沈言卿见了,也不得不为他的演技称赞。
皇帝早就有这个心思了,被他一提,也点了点头。萧顷韫又道:“儿臣寻了一个美人,知书达理对于诗词歌赋也很是精通。”
“哦?”皇帝提起了趣味。
萧顷韫语气诚恳:“儿臣想让她跟皇弟试一试。”
皇帝新得了灵妃,对于别的女人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兴趣,询问了几句以后,挥手道:“准了。”
萧慕言没有丝毫着急,而是道:“父皇,儿臣如今尚不想被儿女情长牵扯。若是那女子进府,儿臣恐不能给她名分。”
皇帝挥了挥手:“就算是教导你府里的人琴棋书画吧。”
萧慕言闻言,倒也不再拒绝,而是看向了沈言卿,道:“府里扩建的事情还没有好,儿臣想让沈小姐也入住王府。”
上次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给沈言卿带来了许多迫害。而这次,有了皇帝的允许,自然是不一样的。
皇帝一副了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准了,扩建好了跟朕禀报一声。”
“儿臣明白。”
送走了那两樽大佛,萧慕言回到凉亭上,便看到沈言卿正幽幽的看着自己。
“沈小姐似乎不太高兴?”
顿了顿,他又道:“方才本王见沈小姐可是踢得十分高兴呢。”
沈言卿不动声色道:“怎么会不高兴,王爷又得了一个美人,我当然高兴。”
听着她的语气不对劲,萧慕言生了逗弄她的心思。“怎么?沈小姐是吃醋了么?”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慕言见她脸色都有点垮了,也不再想逗弄她,而是坐下,道:“本王应付几天会寻个错处打发她出府的。”
闻言,沈言卿的心情才微微好起来。
萧顷韫自从上次兵符事件之后,虽然在皇帝心里有了嫌隙,但由于慕容淑妃的枕边风,很快便让他放下了隔阂。
如今,他对地宫的事情出手了,今后必然还会有更大的动作。
有一件事情,沈言卿一直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说。但只怕不说,也有些晚了。
她酝酿了许久,组织好了语言后,道:“王爷,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但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你说。”
沈言卿呼了一口气:“我发现,秦王和慕容淑妃的关系,似乎远胜平常母子。”
只见萧慕言一挑峰眉,让她继续说下去。沈言卿将上次在秦王府撞见的事情以及在宫里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连带上次萧顷韫故意设计出英雄救美的场景,慕容淑妃神情怪异也记了起来。
萧慕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没有震惊反而是平静得很。
“是不是我想错了?”
毕竟乱伦这种事情,不是小事。萧顷韫再怎么样,也应该不至于这么做。
“你没有想错。”萧慕言眸光平静,缓缓道出了一件昔年往事,“从前慕容府和秦王就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