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的喉咙上被禁锢着,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脸色渐渐发白,萧顷韫将她的身体往上提。
这时,寝殿的门口被人从外面破开。萧顷韫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打,手腕酸麻,只能够松手。
沈言卿得到了束缚,大口喘着气,转头一望,竟然是萧慕言来了,心中稍稍安心。
萧慕言目光平静的看着萧顷韫,道:“皇……”嘴角微微勾起,“最后一次交你皇兄,本王说过了,不要动她。”
说罢,两人便转身离去,身后是萧顷韫的仰天长啸,但他们没有为之动容。
…
马车上,萧慕言瞥了她一眼,半开玩笑:“你还真是不能惹,真怕你哪天对付上本王。”
沈言卿高挑眉峰:“王爷自是不必担心。”
两人回到了宁王府,待了几天之后,京城因为宠妃被赐死亲王被流放的事情,热闹了好一阵。
尤其是宁王府,更是门庭若市。
萧慕言称病推脱,并不见那些谋士或是大臣,久了之后,那些人也不再自讨没趣。
三天后,宁王府又热闹上了一遭。
沈言卿正在设置一些关于在训练中如何调放心情的方案,姻儿在厨房捧了一碟切片香瓜来。
“小姐,门口似乎有人在找你。”香瓜放在她面前,姻儿提醒道。
沈言卿用签子戳了一块儿,放进嘴里,往外瞧了眼,问道:“看见什么人了?”
王府的厨房通着外院,姻儿方才略略看了一眼,有侍卫上前来跟她提江江两句。
那人远远望去便知是胡搅蛮缠的货色,嘴里一直囔着沈言卿的名字。姻儿摇头道:“并不认识,只不过像是个地痞流氓。”
沈言卿微皱眉,放下了签子,起身道:“先出去看看。”
她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跟旁人有过牵扯,那个人能找到自己,无非就是那些人做的好事。
果不其然,来到王府大门时,便见一个穿着还算干净的男子想要往里面闯。
“我是沈家大小姐的未婚夫,你们别拦着我,我要进去!”
未婚夫?
远远听到这三个字,沈言卿便知道这该是秦芷嘴里所说的那一门娃娃亲了。
她站在抄手游廊的尽头看着,王府大门很快又走上一抹熟悉的身影,一看去,竟然是沈翠英。
只见沈翠英喝了两声:“你们这些狗奴才,看到本小姐还敢看着?本小姐进去看姐姐,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她扬高了声量,让周围经过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百姓们向来是哪里热闹哪里钻,见此情景,自然是停下来好好围观。
沈言卿抬脚走了上去,刚一上去,那男子便想要抓住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男子满目深情道:“言卿,我终于见到你了言卿。”
沈言卿假意不知:“你是?”
还未等他回话,沈翠英便扯开了嗓子,故意道:“大姐姐,他是你的未婚夫婿呀!”
男子又想握住她的手,沈言卿扬眉道:“未婚夫婿?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情?”
闻言,男子又将秦芷说过的那一套说辞说了一边。这男子叫洛文蔚,是秦芷在淮河那边一个密友的儿子。
沈言卿淡淡挑眉,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有我的信物?我不大记得这件事情了。”
“信物?”
洛文蔚看了一眼沈翠英,沈翠英当即从给他一个眼神。他立即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缨包,道:“这是……”
沈言卿当即抢过来,左右看了看,质问道:“这个不是我绣来玩的缨包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洛文蔚霎时一愣,他明明想说的是方面秦姝给的,怎么又成了她绣来赏玩的?
“这是你母亲当年给我的……”
这时,姻儿突然道:“胡说!这分明就是我们家小姐绣的,一阵一线都是有人看着的,你怎么就说是我们家夫人给的?”
剧情反转得厉害,痴情男子变成了偷盗缨包的无耻之徒,百姓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说上两句。
洛文蔚一时不知怎么应付,求助了一眼沈翠英。沈翠英道:“姐姐,兴许是他记错了呢,怎么说你们也是有婚约在身的。”
“记错?”沈言卿冷笑道:“连信物都能记错,我怎么能够相信我和他是有婚约的?”
在秦芷来的那天之后,萧慕言便去淮河那边调查。虽已是陈年旧事,调查起来却并不难。
然而那边,并没有人听说过太守之女给自己的女儿订下了娃娃亲。
“但是芷姨怎么会骗你呢?”沈翠英又道,她得意一笑,“姐姐,芷姨已经和爹爹在商议婚事了,怎么会有假?”
“芷姨?”
一道不屑的冷哼传来。
一辆香色软顶华盖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一个穿着妃色华服的女子从车上下来。
那女子面有傲色,洛文蔚在看到她的时候明显脸色变了一变,大约是相识的。
随后,云昭从后边骑马下来,大步流星的走上来,对着沈言卿微微颔首。
他朗声道:“王爷听说了这件事情,因与沈小姐是亲友,格外高兴,又想着成亲岂能只有一个家眷便差云昭去请了秦家大奶奶来。”
这便是舅母文淑芳?
沈言卿打量了她一眼,文淑芳也含着慈爱回了一下,并没有方才的不屑。
文淑芳瞥了一眼洛文蔚,道:“我秦家的嫡外孙女,什么时候轮到她秦芷一个捡来的丫头置夺婚姻大事了?”
洛文蔚脸色一变,不知说什么是好。沈翠英面对她的架势,也不敢说话。
“大舅母,也就是言卿和这位公子并没有婚约?”
文淑芳的声量放缓,道:“当然没有,姝儿哪里舍得让你嫁给这样的酸痞。”
她便是这么个性子,早年因为丈夫去世,一直被外人所诟病,幸是秦可怀秦姝以及二房众人劝解,才堪堪走出阴霾,对自家人十分宽容亲近,而旁人则戒备多了些。
进退都不是,洛文蔚只好硬着头皮道:“秦大奶奶,可是当年将军夫人确实是有跟我们家立过了亲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