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芳啐了一口:“你想算计也别想算计到我秦家的头上来。”
如此,洛文蔚不再敢多说一句。
沈翠英状着胆子,高声道:“秦家舅母,你即便是不想认这门亲事,也没必要这样吧。”
文淑芳斜瞥了她一眼,更是不屑,来时她便听说了将军府里有房专横的姨娘。
她慢悠悠说:“你到淮河那块儿问问,还有第二个人说得出言卿和这厮有婚约在身?”
淮河离帝都远得很,亲事要是结了,即便到时候知道压根没有这件事情,那也为时已晚了。
沈言卿施施然道:“三妹妹这么想姐姐我跟这偷盗女子闺房之物,胡搅蛮缠的人有婚约?”
沈翠英一噎,心中暗恨:“我没有。”
不多时,萧慕言从宫里回来,见王府乱糟糟的,直接下令将那男子用“骗婚”的罪名,关压进了大牢。
…
文淑芳远道而来,自然要住在将军府,沈言卿也只好暂时从宁王府回来。
住了些天后,文淑芳竟雷厉风行的料理了府上许多事情,还教了沈言卿一些管家之道。
由于文淑芳的稍稍整顿,将军府的风气更是好转了些。
还没住有七天,秦府那边便传来消息,说是秦老爷子的身子不太好,需要人照顾,文淑芳只能够是回去。
清晨,将军府。
晨光微熹,沈言卿送文淑芳出府。文淑芳一路上不停的叮嘱,直到上了马车。
“有空了回来瞧瞧,你这孩子也真是。姝儿在的时候还知道带你回来几次,如今真是越大越不知道心疼人了。”
她叹了口气,似乎在怀念着谁。沈言卿点了点头:“嗯,有时间我便会回去的。”
马车即将要行驶,文淑芳像是想到了什么,叫停了车,又掀开了车帘。
“言卿,当年姝儿带着一个从秦家出去的奶妈。算起来,秦家这姝儿这辈儿的都是吃她的奶水长大的,如今可还在?”
沈言卿摇摇头:“我没听说过。”
她的记忆中大多数是被任氏母女欺凌,关于别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甚至没有。
文淑芳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也许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道:“言卿,舅母先回去了。”
见文淑芳的神情,那奶妈婆婆似乎是很重要的人。
送走了文淑芳,沈言卿回府时便让姻儿去打听关于那个奶妈婆婆的事情。
姻儿回来之后,却是一无所获。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稍微有资历的老人还能依稀记得有这号人。
“你确定没有人知道?”
虽然自己的母亲秦姝已经过世有十一年了,但之后的两三年之内,任氏还没有像如今那么嚣张,怎会有人不知道那个可你说是举足轻重的奶妈?
姻儿摇了摇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哦了声,道:“倒是有一个人说,曾经在起夜的时候见过一个黑影,很像。但之后那个黑影又被另外的黑影拖走,但是已经过去许久,那人也不太确定。”
黑影?
沈言卿皱了皱眉,又问道:“在哪里看到的?”
她直觉这件事情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那个奶奶身上应该也背负着什么秘密。
“在……”姻儿挠了挠头,她问了很多人,一个人的回答确实有些不太记得了。
“在后院的竹林里!”
竹林么……
沈言卿从软榻上起来,拉开窗看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天空,旋即下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
姻儿拉住她的手:“小姐,你该不会给像去吧?”
她挑了挑眉:“当然。”
姻儿却摆摆手,原来,后院的那片竹林盛传是鬼怪出没,吓坏了许多人,之后任慧香便下令封锁了。
听到任慧香封锁了,她更是觉得有猫腻。
见拦不住她,姻儿叹了叹气,回房去提了盏灯笼,道:“小姐,我陪您去吧。哦对了,叫上月辛月奕吧!”
见状,沈言卿也没推脱。
沈言卿主仆四人悄悄的来到了后院竹林,此时竹林竹影婆娑,里面似乎还有影子在跳动,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
才走近,姻儿的腿便软了下来。沈言卿见状,对她道:“你和月辛在这里等着吧,我跟月奕进去就好了。”
月辛月奕虽然名字相像,但并无血缘关系。两个人虽然是暗卫,却一个面瘫冰霜,一个常挂微笑。
“好。”
分配好了任务之后,沈言卿提着灯笼上前。刚刚踏进竹林时,却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脚下的地,似乎有些空。
周围冷风阵阵,还有些沙沙的声音,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起来了,心吊起来,自然会忘记脚下是空的感觉,说不定还会被吓到。
沈言卿胆子还算大,自然不怕。
她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后边的姻儿询问怎么了,她打个“没事”的手势。
很快,沈言卿在一块儿石头上发现了机关。而刚刚摁下去时,地突然从中间往下垂,她和月奕两人便掉了下去。
“小姐!小姐!”
…
沈言卿浑身酸痛,被月奕拉了起来。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竟又是一个地牢,只不过略微的窄小了一些,看起来像是私自建造的。
周围的油灯已经快燃尽了,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她去挑了挑灯芯,让地牢的光线更亮一些。
头顶上是姻儿的声音,她喊了几声,但姻儿似乎是听不到,只好作罢。
地牢前方有一条路,沈言卿看了看,想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便打算上去看看。
“小姐,等一下。”
月奕并不确保前面会有什么,所以不打算让她去冒险。沈言卿却无所谓,抬脚就往前走,月奕也只好跟着了。
地牢越走越宽敞,空气也便得流畅起来。来到一个分岔路口时,她听到有水滴的声音。
仔细听了一会儿,左边是有水滴声而右边则有一道微弱非常却也能够辩出是女人的声音,枯老惊悚,让人害怕。
月奕道:“有水滴的方向,必然是出口。”
沈言卿却不以为然,带着他走向了另外一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