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萧慕言过来,沈言卿深感惊讶,“陛下。”
萧慕言立即走了过来并没有绕太多弯子便道:“卿,方才有一名女子揭了皇榜,说要来治病,你觉得如何?”
沈言卿想了想便道:“治病之人并非男女,只要能治得好,是男是女又如何?有些病情,况且也只能女子才能方便看,再者此女居然敢揭皇榜,此人定是能够治疗,不如请她过来试试,若是治得好便打赏点银子什么的,若是治不好也放她自由,不是很好?”
其实沈言卿还算是仁慈,除了沈翠英那些事情以外,几乎都不怎么去刻意伤害她人性命,毕竟别人从未做伤害自己之事,何必夺取她人性命呢?
更何况此女是想救她儿,那更是不一样,做人得是非分明,不得动不动就剥夺人的性命,此举并非明智。
萧慕言想了想便道:“尚可,就听取卿所言,请她过来试上一试。”
此时纳兰玥便在外出等候萧慕言消息,在此时就听到萧慕言的声音,“纳兰玥!”
纳兰玥便走了进来,“微臣在!”
萧慕言对纳兰玥道:“将那揭榜之人请过来。”
“微臣遵旨。”
纳兰玥立即去前往接那此女。
揭榜之人是西门乐菱之徒,祝浣花,此女最喜粉红,因此她所着装便是身着一身粉色衣裳,外面身披粉色披风,当祝浣花牵着自己的马随纳兰玥来至沈言卿住处时脚步不由得一顿,秀眉紧皱,便对纳兰玥道:“你不是说是皇后娘娘之子中毒,为何会在宫外?”
纳兰玥道:“一言难尽!”
萧慕言与沈言卿之事怎得与一外人说去?宫中本就忌讳多,当然不会随便将此事情告诉一名来历不明之人,若不是沈言卿仁慈,唯恐她早就被便赶了出去。
祝浣花也无多问,沈言卿瞧见一名气质不凡的女子过来,眼睛顿时一亮,纳兰月道:“此人便是皇后娘娘。”
祝浣花将马拴在一棵大树上,便走了过去行礼道:“民女祝浣花叩见皇后娘娘。”
沈言卿眉头紧皱立即便道:“如今救人才是上上策,快起来罢。”
纳兰月道:“里屋便是皇上,躺在榻上的便是太子殿下。”
祝浣花便走了过去,却见萧慕言在榻边看着萧权言的病情,祝浣花立即行礼道:“民女祝浣花拜见皇上!”
萧慕言便道:“平身罢。”
能让此女过来医病,是沈言卿允许,只是在他心中还是有一些疑虑便道:“你当真会医病?”
“民女乃是西门乐菱之徒,师傅曾教民女用毒,自会如何将毒祛除。”
祝浣花便道。
此女甚是厉害只不过是惊鸿一瞥便道:“太子殿下所中之毒甚是厉害,也不知陛下可否有什么炼丹炉之类的?太子殿下怕是需要精心炼制的丸药尚且能好。”祝浣花道。
萧慕言听闻祝浣花刺眼,眼睛突然一亮,只要能救人,炼丹炉又算什么,于是便叫纳兰玥过来,“纳兰玥!”
纳兰玥便走了过来,“皇上。”
萧慕言道:“传朕御旨,叫人将炼丹炉搬来!”
纳兰玥便道:“诺!”纳兰玥说完便退下。
祝浣花便道:“望陛下,可否让民女为其号脉?”
萧慕言便走开,然后十分仔细地为其切脉,此脉象浮动不安,若是宫中御医定是无法将其医好,宫中危险重重,用毒之人根本就是想要了太子殿下的性命,不管是谁,此人还真是大胆。
沈言卿也走了过来,便瞧见祝浣花立即拿出自己随身所带的医病用的东西,里面有许多的银针,瞧见她拿出自己所随身带的工具便得知,此人有很深的武功。
祝浣花走近萧权言为他做一下针灸,希望能够借此打通血脉,就在此时纳兰玥便走了过来,“陛下,炼丹炉已到。”
萧慕言只不过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也无话,只是耐心地看着祝浣花为萧权言施针,此女在施针之时并无任何的紧张之色,倒是像吃饭、吃水一般,这倒是让萧慕言有一种莫名的放心。
萧慕言听闻请了女大夫之事迅速便传进了宫内,特别是容贵妃从侍卫口中得出此消息,不由得让容贵妃顿时一双杏目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你是说陛下居然请一女大夫在那边治?”
“诺。”
侍卫道。
容贵妃跺着脚步在屋内四处乱转,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古以来从未瞧见女流之辈行医的,此事定是那沈言卿所出的主意,一想到了此处,整个人便不好了,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单手抚额,“你先退下。”
“诺。”
侍卫道。
但忽而想起了若是那女大夫治不好病,不仅仅是女大夫倒霉,那沈言卿的皇后之位便也不保了,想到了此处,心情便好了些许,脸上也扬起了一抹弧线。
碧玉不懂便询问道:“娘娘,为何如此发笑。”
“自古以来,有什么女子行医的?若是那女大夫出了什么差错,那便是不好了。”
容贵妃道。
碧玉的脸上亦扬起了一抹弧线。
容贵妃自认为那名女大夫在那里自掘坟墓,总认为不必自己出手,此女定医不好太子殿下,可却不曾想祝浣花在炼丹炉旁炼丹,那甚是熟练。
萧慕言对纳兰玥道:“你便在此处,若是有什么事情,便来至宫内告诉朕。”
“诺!”纳兰玥道。
萧慕言回至宫内,板着一张冰脸,心中却是暗自发誓,定要将其揪出来。
方才祝浣花为萧权言施了针灸,原本不得吃东西的,如今却是能吃东西,至少能吃下祝浣花为萧权言给的丸药,此丸药是续命丸,在炼丹期间,萧权言便能依靠此药而来续命。
约两个时辰过后,祝浣花便带来了一瓶丸药对流珠道:“此丸药交于你手,切莫落在他人手里,每日一丸,约七日后,便能醒。”
流珠点头称是便先行离开,然后先将一颗丸药便喂给萧权言服下,而祝浣花便坐在桌边,沈言卿便走了过来道:“妹妹方才炼药辛苦,请问权儿该几时醒来?”
祝浣花瞧见沈言卿过来,便要行礼,但却被沈言卿拒绝,“如今在宫外,就无需如此多礼了。”
“方才民女已交给一瓶丸药给你身边的侍女,让她每日喂殿下一丸,约七日便好。”祝浣花道。
沈言卿自感甚好。
祝浣花虽说第一次瞧见沈言卿,但却对此女便有些好感,她并未有如此之大的皇后娘娘的架子,祝浣花甚是喜欢,但是在祝浣花心中却心存着疑虑。
眉头紧皱,“民女可否询问一件事情。”
“妹妹但说无妨罢。”
沈言卿正觉嫌闷,倘若如此彬彬有礼,却不知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二人便向外面走去,碧玉瞧见二位去了外面,便进屋。
二人慢慢散着步,祝浣花便道:“您贵为娘娘,为何不在宫内,却要在宫外,方才瞧见陛下,却见陛下也并非是不宠爱你之人,此事还真心想不通。”
沈言卿叹了口气道:“在宫内也罢,在宫外也罢,其实都是一样,宫外倒比宫内清静。”
在一亭子下面二人便停了下来,坐在了凳子上,沈言卿便缓缓道:“太子殿下你也看到了,原本太子殿下是在宫内,可是宫内明箭易躲暗箭难防,皇后娘娘听上去十分的厉害,并且鲜明耀眼,还能与陛下在一起。
只是却不曾想却要遭到后宫妃嫔们嫉妒,甚至斗的便是心机,兴许见到我很难下手,便从太子殿下身上下手,昔日我与陛下曾经在民间之时,失散了三年,途中怀有身孕,但陛下未知,哪知三年后,权儿一进宫便成了太子殿下,不知有多让妃嫔们眼红。
恨不得让自家孩子能登上皇位,但最没有资格便是那容贵妃……”
见祝浣花虽说女将风范,但也算是值得信得过之人,便将宫中之事皆说给她听,祝浣花听了后便陡然心寒,虽说她有一身武艺,但也从做如此偷偷摸摸之事,并且还都是来阴的,这些娘娘们到底有闲得多蛋疼?
祝浣花叹息道:“民女虽说没在宫内当差,但也算是杀敌无数,只是却不曾想,居然还有如此难对付的敌人,倘若那群娘娘,能否来明的倒还好,但这些阴的,还真的是……”说到了此处,祝浣花便笑着摇了摇头。
但这样的笑容,多半只不过是嘲讽,只因这些妃嫔们,宛如街市上的卖菜村姑也无没有任何的差别。
沈言卿眼尖便对祝浣花道:“第一次瞧见妹妹,倒是觉得妹妹的气度不凡,我倒是甚是觉得妹妹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
祝浣花笑道:“民女只不过是混混江湖罢了,既然懂得用毒的话,必定会是去杀人的,只不过民女从没练过什么兵,不得与宫中的那些侍卫们相比较。”
沈言卿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大相信,“混江湖?那便是在里面打打杀杀之人吗?”
“是的。”祝浣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