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出,可把怡春楼不少人都吓到了,话说这紫儿也真是可怜啊,唉。
柳苏擦了擦湿了眼眶的眼睛,这才缓缓说道:“你们说的那怨气,恐怕就是紫儿的吧。话说这紫儿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唉!”
楚离陌道:“确实是苦命,遇到个这么个负心汉,任谁也是不好受,只是苦了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话毕又问道:“你们这可是有许多人为这怡春楼的姑娘赎身?”
柳苏答道:“对啊,只是来为这些姑娘赎身的大多都是些书生,然而……大多数姑娘都被骗了,其实那些书生只是图了一时新鲜而已,玩腻了也就扔了,就像扔垃圾一样。也是,我们怡春楼的姑娘们大多出身低微,卑贱,被抛弃也是正常的,只是,他们万不该欺骗姑娘们的感情!妓女也是人,也有感情的啊。”
白锦叶愤愤不平道:“就是,他们怎么能这样。”末了又问道:“最后呢?最后那个刘成怎么样了?”
柳苏答道:“说来也奇怪,紫儿去后不久,那刘成也就染了疾病,没多久也就死了。”话毕又叹了口气,“唉!罪有应得啊。”
“的确罪有应得。”
柳苏又说到:“像紫儿这样的事情还不少呢!之后就又有许多姑娘被这些字书生骗走,然后又抛弃,最后大多数的姑娘受不了如此折磨都丧了命,而那些书生们也都随后不多时就死了。唉!罪有应得呀罪有应得。”自作孽不可活!
楚离陌只觉得这些事应该不是巧合,又问道:“这些事都是最近才出现的吗?以前有没有这种事?”
柳苏想了想答道:“这种事有是有,不过也就那么一两个,不过最近这档子事越发的猖狂了,我这怡春楼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后来再有书生来给姑娘们赎身的时候,我可是万般不答应,谁料姑娘与书生情深似海,仍是我如何说也说不动啊。”
“是这样的,最近城里的怨气横生,冤魂野鬼夜晚成群出没,给老百姓带来了许多灾难,我觉得你说的这个事情可能会跟此事有关,希望你能多多配合我们一下。”
柳苏抹了一把眼泪,“若是真能查出个什么来,我定是会愿意配合的。”
楚离陌觉得这里既然有那么多的怨气,那仙步散也肯定就在这个地方生长了,于是决定再这里等着仙步散的出现,问柳苏可否借他们二人一间厢房。
老板娘自然是愿意的,“一间怎么能够,我都看出来来了,你旁边这位,是个姑娘吧。这种事情我可见多了,不必再隐瞒了。”
白锦叶不得不佩服这个老板娘的眼力,着实是好啊。
楚离陌和白锦叶问完话就出去了。
楚离陌问白锦叶:“你说……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白锦叶回答道:“我觉得应该就像老板娘说的那个样子吧,反正我觉着那老板娘应该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些书生好生奇怪,为何他们一个个都喜欢找青楼的姑娘,又为何在这些姑娘死后也随即而去?”
楚离陌答道:“我也觉得这些好生奇怪,而且,我觉得这老板娘,身上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像是人的,倒像是妖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而且是个老鸨,真是不可思议。”白锦叶应和道。
楚离陌揉了揉眉心:“你可还记得刘成的老家,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应该还有个七十岁的老母在家中,我们且去问一问吧。”
“好。”
白锦叶和楚离陌凭着记忆来到了刘成的家中,果然看见了他七十岁的老母。
她的眼睛看不到了,楚离陌只能跟她说明自己的来意。
那老人说:“我儿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那些子狐狸精害的,要不是她们,我儿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不相信我儿子居然干出这种事情,你们还是请回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后来,任楚离陌和白锦叶怎么说,老人就是不肯再开口。
于是无奈,楚离陌和白锦叶只能走了。
后来楚离陌和白锦叶决定,晚上观察观察怡春楼的情况,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决定后,楚离陌又上街带白锦叶去买了许多吃的,吃的白锦叶装不下时,这才回来,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是夜。
白锦叶和楚离陌早已等在怡春楼的后院,只等线索的出现。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没多久,怡春楼的上空就出现了许多冤魂,在那一出飘忽不散,久久难以离去。
原来是这些子孤魂野鬼在作祟,光看看这些数量,就知道这怡春楼里的姑娘遭遇不幸的数不胜数,可怜啊!
且大眼一看,这数量着实比酒楼里要多很多,如今,这仙步散是十有八九会长在这个地方了。
正在楚离陌思虑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你们在这做什么?”二人循着声音齐齐望去,居然是姑获!
白锦叶惊奇道:“姑获?”
姑获清冷的眸子望了望白锦叶,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道:“奥,我忘了,你可是除妖师。”
见楚离陌没理她,又自顾自的说:“怎么?跑这里抓妖来了?”话毕正要转身离去。楚离陌叫住了她,“那些书生的死,与你有关吧。”
姑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楚离陌,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对啊,那些书生都是我杀的,可那又怎样,他们罪有应得!”
“恶人自有天收,你这样只会坏了人间的秩序,让这人间变得人心惶惶。”楚离陌又道,“你杀他们之前又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家人的感受?纵然他们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你也不可以如此。”
白锦叶附和道:“对呀对呀……”
白锦叶还没说完,被姑获打断了,“可那又怎样,他们该死,我见不得这种人活着,凭什么那些姑娘死了,他们却还可以好好活着?凭什么呢?!”
“他们这些书生表面上看着儒雅,内心却是寂寞的,就只是找个女人玩玩罢了,玩完之后便像扔垃圾一样把她们扔掉,他们凭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我不信天,不信人,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你们谁也别想说服我!”姑获面目狰狞的说道。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加阻拦了。”楚离陌说道。
白锦叶对楚离陌说:“既然这里的孤魂野鬼这么多,不如我们把他们一块超度了吧,我看她们也甚是可怜。”
“我也意下如此。为今之计,还是要赶紧找到仙步散的好,任这些孤魂野鬼四处飘荡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要将他们早些超度了吧。”
白锦叶与楚离陌正说到此处,后边就不知怎么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白锦叶与楚离陌赶紧躲在,暗中观察。大眼一看,原来居然是柳苏!可她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况且这怡春楼本来就是她的,干什么事也不要这么蹑手蹑脚的吧。
柳苏来到怡春楼的后院里,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盘腿坐了下来,捏了个决,原本的美人不见了,随着一阵白光乍现,紧接着柳苏化作了一只雪玉狐,通神雪白,散发着泠泠的冷光,对着月亮施了个法术,看这样子,她是在食用月之精华。
没多久后,柳苏便又幻化了身形。,素面洁颜,全身朴素的白色,长长头发上没任何束缚,张狂地在夜风中飞舞。
柳苏穿着白衣,抬高双手向上一伸,跪拜在地,纤手轻轻一摇,二人才发现她左手拿了只青铜色铜铃,“叮……叮……叮……”柳苏轻摇手上铜铃,连发三声,她身体离地数丈,像涉江采莲的婉约女子,娉婷多姿,缓缓起舞,但是她舞步怪异,带着沉重的孤独,绝伦的忧伤,女子眼中凄婉,舞姿令方圆百里都无比的寂寥,像一曲安送,离别,夹杂永隔的悲伤,不知为何,楚离陌和白锦叶听了这曲子心下突然十分悲伤。仿如此刻正是离别之时,难舍难分。
“呜呜呜……”只见上空的孤魂野鬼一阵悲泣,哭声断人心肠,却冰冷到令人发寒,上空中出现数百个魂魄,像风一样飘向柳苏。柳苏收起铜铃,从怀中取出一只玉色瓶子,她打开瓶盖,所有魂魄化为一股青烟,吸入瓶中,楚离陌和白锦叶看的目瞪口呆。
“召魂使?巫师?”楚离陌走近柳苏,诧异看着她,呐呐开口,而她因为刚才一曲舞蹈,如今额上汗水流淌,脸色略带苍白,脸上尽是疲乏。曾在师傅口中听过召魂使,却从未见过,如今正伫立眼前,楚离陌不觉惊愕万分。
一名柔弱女子,召来数百个魂魄,她,只是一名女子而已!不可思议展露在白锦叶眼中,她实在很好奇。
“柳苏?你怎么会在半夜出现这里,还……还召魂魄,你……不害怕么?”白锦叶问道。
柳苏朝三人漠然一眼,径自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