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见神王
月童2018-05-12 12:003,861

  莞尔身形一动,那董瑶尚未反应,便被她掐住脖子。

  “你那个中饱私囊、阴奉阳违的爹又是什么东西!狗尚且忠诚,可你们这些蛀虫老鼠更让人作呕,那密室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用不用我去和圣上说说,姑奶奶给你留两分颜面,你还蹬鼻子上脸!”

  “滚开!”董瑶挣扎不动,便赤红着眼瞪着莞尔。

  “滚?本县主让你见识见识狗是怎么咬人的!”

  说罢甩手将她推倒在地,腰肢一转便从树上折了一根指头粗的树枝,抬手便董瑶屁股上抽去。

  “啪啪……”

  莞尔下了狠手,那董瑶杀猪般叫了起来。

  “王莞尔我宰了你。”

  说罢从旁边抓起石头便扔了过来,莞尔一躲一踹便将她打入水中。

  “噗通”水花四溅,莞尔便趴在栏杆上看笑话。

  “董大姑娘!落水狗的滋味如何?哈哈……”

  说罢还张狂的笑了起来。

  其他女子早就惊叫着跑开,宫人慌里慌张的下水捞人,莞尔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扔到董瑶头上。

  “王莞尔,你等着,我定会杀了你!”

  “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和我打一场,整日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我都懒得理你。”

  话音落下,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莞尔自是不怕,反正皇后不会重罚她,顶多训斥几句。

  所以,听到脚步声她也不慌张,依旧靠着石栏杆,看着水里的人。

  “瑶儿,我的儿!”

  “莞尔,你给本宫过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人影朝她后背冲来,莞尔眼中闪过一抹讥笑,反手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划了弧度,反手便将推她的人拽在手里,用力一甩便将那人掼到地上。

  回身时竟瞥见一抹明皇,待落下才看到皇后和一群女眷跟在皇帝身后快步而来。

  莞尔脸色不由得一变,垂首立在一旁,小心的抬眼看向对面众人。

  高宗此时不过二十五六岁,身影偏瘦,面色不佳,但那双眸子闪出沉稳睿智,他脸上挂着些许笑意,正侧身同身边一人说话。

  那人微垂着头,一身雪白,广袖长袍,腰间束着三寸来宽的黑色银纹腰封,一缕长发用玉冠束于头顶,其他披散着。这副打扮有些古怪,不似此时的人,竟像魏晋名士,有一种高华清冷。

  莞尔并不知此人是谁,见皇后面色难看紧紧的瞪着她。

  当下眨了眨眼,还不待他们走近纵身一跃也跳入水中,顺势将董瑶救上岸。

  两人换了衣衫,便回到殿内。

  皇帝皇后坐于主位,那位白衣男子坐于皇帝下手处,垂眼看着身前木案。

  身旁的董瑶忽然愣住,喃喃道:“竟是他回来了。”

  “谁?”

  “你不配问!”

  莞尔冷眼看着她扭捏着身姿恭敬的走进去,冷哼一声跟在后头。

  座上皇后见她们进来,沉声道:“莞尔跪下!你可知错!”说罢又看向董瑶,“董姑娘可受了伤?”

  “臣女无碍。”

  董瑶出奇的柔和,恭敬的跪在莞尔身侧。她母亲跪在旁侧哭泣道:“也不知我们家阿瑶哪里得罪了县主,竟屡屡捉弄欺辱。上次将她踢下马摔伤小臂,这次竟要害她性命!”

  莞尔闻言,只觉心烦,便淡声道:“技不如人便不要出言挑衅,落得这般下场,是自讨苦吃。他日,若敢再辱我父亲,本县主打断她的腿!”

  “放肆!”

  皇后猛拍了一下书案,喝了一声。

  莞尔听罢只是哼了一声,便低下头。

  殿内一时有些尴尬,皇帝似是觉得有趣,便对莞尔说道:“朕听闻,你前两日入将军府偷窃,被府中管事送进了大理寺监牢?”

  “陛下,臣女是被冤枉的!”

  “哦?”

  “臣女本想用桃花谷的美人酿给皇后祝寿,谁知将军府出手阔绰竟全买了去。谷中佳酿一年只得十坛,驻颜补气很是珍贵,最适合女子喝。臣女带了银钱想买几坛,董大姑娘却浇了家中花草。”

  皇帝闻言看了将军夫人一眼,淡声道:“真有此事?”

  董夫人一惊,伏地解释道:“陛下,妾身也是听闻谷中佳酿甚是稀奇,所以才花重金买来孝敬各宫娘娘,并无他用。”

  皇帝没有作声,只是抬手让莞尔说话。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臣女一时气不过才打算进将军府的酒窖里借一些出来,可是窖中藏酒上千,便忍不住拿了几盏胭脂醉品尝,谁知竟醉了。将军大约是眼睛出了毛病,见臣女男装打扮,便诬陷臣女欺辱他家小妾!陛下,您想想,臣女如何行那等禽兽之事!”

  莞尔口齿伶俐,一通说辞下来,避重就轻,倒是将自己撇干净。

  殿内死寂,皇帝没开口别人自然不敢动作。

  只听他忽然笑了一声,温声道:“长卿,以为如何?”

  莞尔闻言微抬了头,看向皇帝下手处。

  长卿?

  那白衣男子?

  “几年未归,中原女子倒也爽利。”

  声如玉石,微沉清凉。

  待他侧头看过来时,莞尔呼吸一滞。玉冠束发,眉目俊朗,眼角狭长斜出,眸光冷澈,就好像是寒山寺的那一眼山泉。

  她不禁感叹,世间竟有这般出色人物,微愣间,听到皇后出声唤了句“神王”。

  神王,裴长卿?

  这便是天下唯一的异姓王,神王吗?

  莞尔自是听过神王府的传闻,传其祖上本是山中匪徒,在太祖灭隋时曾带神兵相助,被封了匪王。

  他的子孙颇有祖父遗风,皆是神兵之将,太宗继位后赐神王府,南府为裴家居住,北府则是神王宅院。

  神王之尊,世袭罔替。

  裴长卿早前驻守南疆,应是刚回来不久,据说八年前,他临时受命驱马南下,曾领千兵杀敌十万,收复南疆几十个部族,即便现在,茶楼酒肆也常讨论此事。

  莞尔本以为神王是个虎背熊腰的武夫,却不曾想他竟这般仙人之姿。

  “长卿在边疆多年,自是不知如今女子亦能文能武。”

  “圣上开明。”

  皇帝闻言一笑,并不远多谈董家之事,反倒是颇有兴致的问道:“皇后说你寻常还揭榜去城外抓捕凶犯?”。

  “是,臣女确实挣过官府的赏银。”

  莞尔不愿多谈这些事,便说笑了一句垂下头。

  却听皇后笑了一声,接起话头,说道:“陛下,这丫头许是那山中猴头变的,一时半刻不看着,便能惹下麻烦,有好几次臣妾一时没注意,她便揭了皇榜出城去捉贼了。”

  皇帝看着莞尔面露不忿便朗声笑了起来。

  众人也跟着笑了笑,皇后又说道:“陛下可曾听过一个月前京中几位大人家中相继失窃一案?”

  “自然,据说是城中有只神出鬼没的猫儿。”

  皇后看了莞尔一眼,笑道:“您怕是不知道,那猫儿便是堂下这位。”

  “哦?”

  “她呀,被人寻到头上抵赖不认,跟臣妾哭诉,说是劫富济贫,是从几位大人家中借了几十两银送到南方水涝之地,大理寺少卿萧大人无法,才说了这么个名目。”

  皇帝闻言便让莞尔起身回话。

  说道:“偷盗之事毕竟不好,莞尔虽救济灾民,但也不可擅自拿别人之物。”

  这时旁侧不知是哪个妃子,插了句话“县主尚且年幼,许是学着戏文里的故事胡来,日后娘娘可请个女官好生教导一番。”

  莞尔一直垂首听着,听这女子阴阳怪气讽她无教养,登时便恼了。抬头直直看着她说道:“戏文也不是凭空捏造之事,劫富济贫是不对,但是却也救了人。陛下,那些大人们吃得好穿的暖,从钱袋子里拿出丁点银钱便可让百姓过好几年。况且臣女并未白拿,给他们每家都留了一筐枣子呢。”

  皇帝正抿了口茶闻言呛了一声,说道:“照你说的,还是换了银钱出来?”

  “这是自然,臣女还从皇后娘娘的百宝阁拿了几个小摆件出来,娘娘吃了臣女整整一个月的鲜果干货,您每次来蓬莱殿喝的鲜汤,便是用了臣女从百姓手中买来的食材呢。”

  皇后听完无奈道,“陛下圣明,难怪这一个月,臣妾日日都能看到桌上摆着枣儿,以为是这丫头孝敬,敢情都是用自家宝贝换来的!”

  说罢还揉了揉额角,一副头疼的模样。

  莞尔见状吐了吐舌头,缩起脖子不再多话。

  她虽面上娇憨,可心里明白的很,每一句都深思熟虑,留心着每个人的神情。

  皇帝一直面带笑意,皇后也乐的拿她打趣,裴长卿一直看着手中茶盏,半垂着脸,嘴角微微上扬。

  其他妃嫔和女眷也不知是否真的开心,反正皇帝笑她们便笑,殿内其乐融融,倒是将开始时的兴师问罪压了下去。

  皇帝抬手点了点莞尔,说道:“这样说来,朕竟然吃了你的东西,说说想要换些什么?”

  莞尔闻言先是一喜,正要说话便又忍住小心翼翼得看向皇后。

  “你只管说你想要什么,莫要看皇后。”

  “陛下若是赏了宝贝,家父定让臣女供在家里,不许卖出去。反而是真金白银,他便没法管着。”

  又是一阵朗笑,莞尔跟着眯了眼笑的毫无城府,错眼之际便看到裴长卿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虽淡,却让莞尔顿时惊醒,适可而止不再说话。

  之后,一场打闹不了了之。

  皇帝临走之际又看了眼董瑶和董夫人,对莞尔温声道:“你这身功夫倒是颇有乃父之风,只是行事不可再这般鲁莽,莫要伤了和气。长卿,你说呢。”

  “陛下圣明,万事应以和为贵。”

  莞尔听罢,躬身朝两位行了一礼。恭敬道:“是,臣女谨记陛下与神王教诲。”

  “嗯,好好。”

  一旁董瑶也不知从何处神游回来,忽然羞涩的笑了下,掐着嗓子说道:“神王大人说的极是,我和莞尔妹妹只是玩闹,日后定和气相处。”

  此话说的突兀,殿中无人接腔,莞尔抬头瞥了眼裴长卿,他却好似聋了一般,未作半分回应,只是垂首盯着手中茶碗。

  莞尔唇角翘了翘,又看了眼殿中其他害羞带怯的女子一眼,了悟的垂下头。

  怪不得殿中今日这般太平,原来是神王坐镇。

  皇帝自然有他们的政务,便起身道:“朕便不扰你们雅兴,长卿咱们去别处看看。”

  “是。”

  裴长卿随后起身,她抬头看了一眼,竟在他腰际看到一柄长刀,玄铁刀鞘,刻着金纹,刀柄顶端镶有一颗红宝石。

  佩刀入宫,这等殊荣,天下间怕是唯此一人了。

  【今天日子很特殊,5月12日,不知道还有几个人知道这一天,08年的这一天——】

继续阅读:第4章 三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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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疑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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