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刚刚舞水袖音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疯魔了?”武清霜疑惑道。
四公主舞水袖音的时候她看的可认真了,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四公主有疯魔的前兆。
欧阳靖抬手赏了她脑门儿一个爆栗,警告道:“你不要想着再去凑热闹,先把热心肠好好给我收着,等千秋抓了药,我们就回家去。”
“知道了知道了,”武清霜揉着被爆疼的脑门儿,幽怨的撅嘴:“我又没说要去凑热闹,你当我是那么随便就凑热闹的吗?
四公主是王贵妃那个老妖婆的女儿,我才不会关心她呢,就是好奇她突然疯魔了而已。”
“别好奇了,这宫里的事儿你还是少插手的好,”邵千秋过来把药袋子扔进欧阳靖的怀里。
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都快半夜了,你们赶紧走吧,以后也少来我这太医院知道不,我不欢迎你们。”
武清霜诡异的一笑,说道:“也许以后我会经常来的。”
“你什么意思?开玩笑的吧。”邵千秋怀疑似的看着她,就害怕她说的成为事实。
“没什么意思,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着武清霜冲欧阳靖伸出了胳膊,“靖哥哥,我们回家吧,我想睡觉。”
欧阳靖起来把她打横抱着,在邵千秋一脸懵逼的表情中走出了太医院。
太医很快随着小太监进了慕雪宫内殿,厉慕诗被两个宫女按在床上,嘴里塞着绢帕,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太医,快给四公主看看,她这是怎么了?”王初苒急急道,挪到一遍给太医留出一个看诊的位置。
两个太医躬身上前,秦太医给厉慕诗好好检查了一番,眉头皱了一下,另一个杜太医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在太医院他们有一套独特的暗示方式。现看秦太医的表情,他是说他没有诊断出来。
怎么会没有诊断出来呢?
秦太医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杜太医又给厉慕诗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眉头锁的更紧。
“太医,四公主病情如何啊?”皇后问道。
杜太医收回号脉的手,拂袖擦擦额上因为紧张渗出的汗珠,连同秦太医一起跪在了地上。
“回禀皇后娘娘,四公主脉象平稳,五脏六腑皆是正常,这病生的实在古怪,请恕臣等无能,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废物!”王初苒大吼:“四公主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什么来。
你们这群庸医,今天若不把四公主的病看好了,本宫让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王初苒当真是口不择言了,气急了什么话都敢说,这不明摆着是威胁迫害吗?
皇后鄙夷的一笑,心下了然,感情王初苒这么多年能够顺风顺水大多数是托了洛公公的福了。
自从洛公公走后她这脾气可是和以前有了天地之别,想必以前那些个高明的阴谋手段,应该是出自洛公公之手吧。
所以现在她的智囊走了,王初苒就开始了她作死的道路。
呵呵呵,真期待她一直这样下去,如此一来,就凭她那点儿小聪明,想要对付她应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了。
“贵妃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众人寻声看去,厉云天大步凌云的从外面进入殿中,脸色阴沉。
“皇上!”皇后最先福了身体,然后其他人叩跪一片。
“都起来吧。”
厉云天在太医面前站定,沉声问道:“四公主不知得了何疾?”
太医战战兢兢:“回皇上,臣等行医多年确实没有见过此等异象,四公主明明身体无碍,却不知为何精神失常啊。”
“异象?太医说这是异象?”
仿佛是知道了厉云天接下来要说什么,王初苒也不顾及在场的众人,一下子扑在厉云天胸前,哭的伤心欲绝。
“皇上,诗儿可是肃王刚刚选定的肃王妃,而且皇上金口玉言也已经允了的,您可一定要太医把诗儿治好啊,皇上,呜呜呜――”
泪眼朦胧掩藏了一簇幽光,强调什么异象?分明就是想要误导他人,说诗儿是个不祥之人。
都是因为诗儿即将成为肃王妃,用不了多久想要的东西就都能到手了。
现在要罢了这个已经敲定了的事实,她王初苒万万不能答应。
厉云天眉心蹙起一座小山,隐忍着内心的不耐,喝令道:“去把邵千秋给朕找来,给四公主看疾。”
李公公领命而去,厉云天瞥了眼胸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以前她的眼泪能让自己万种柔肠,现在只觉得厌烦。
好,很好,竟然拿肃王和帝王的金口玉言说事,这能耐见长的很啊。
厉云天冷然推开王初苒,她险些没有站稳,短时间愣神,眼神中带着痴怨,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都是十几年练就的本事,每次都能用这招拢获圣心,现在,厉云天已经视而不见。
“肃王可宽心,朕定让御医治好四公主。”
韩溟奕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不宽心的,只随声附和道:“本王也相信四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大约半柱香过去,邵千秋装作匆匆而来,其实一路上他都没怎么着急。
李公公在宫中多年,那也是厉云天的心腹,途中有意无意的说了一些一语双关的话。
邵千秋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懂,就是说四公主的病是要治好的,但是不要那么快治好,最好再说的危言耸听一些。
朝堂上的事邵千秋参与不到,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
想来定是皇上不想让四公主成为肃王妃,不想让王家如虎添翼罢了。
“爱卿快给四公主看看,”邵千秋刚进门,厉云天便吩咐他。
邵千秋一路拱手弯腰过去,也算是全都给行礼了。
来到床前翻了翻厉慕诗的瞳孔,拔掉她口中的绢帕看看舌苔。
没了束缚终于能说话了,厉慕诗又开始声嘶力竭的大喊:“王爷,不要丢下我臣妾,臣妾要和你比翼双飞,生死相随……唔……”
这么惊世骇俗的话,吓得邵千秋嗖的捡起扔在床榻上的绢帕,重新给她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