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以前那个蕙质兰心,端庄柔美的四公主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厉云天也是听到了,顿时觉得生了一个孽障,颜面无光。
王初苒心虚的低着头,也不敢看厉云天阴沉沉的脸色。
邵千秋诊过脉,在脑海中总结了一下,转身躬身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单从四公主脉象来看,脉象沉稳平和没有一丝异样。
但是四公主舌苔发紫,瞳孔无光,可见公主突然出现异常应该是脑袋出了问题,亦或者是中了邪术。”
“四公主不可能是脑袋出了问题,她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脑袋怎么可能有问题?”王初苒立刻反驳,哭泣声断断续续,
突然抓住厉云天的袖摆,哭诉:“皇上,诗儿一定是中了邪术,一定是有人嫉妒我诗儿的才艺,担心自己的女儿选不上肃王妃,才对四公主下了邪术。
皇上,皇上你要为诗儿作主啊!”
“王贵妃,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可知道污蔑皇后是什么样的大罪吗?”皇后严词厉喝,冷然的瞪着她。
在这后宫里参选肃王妃的就只有雪柔公主和四公主,王初苒说的“有人”根本就是指的皇后娘娘,皇后怎么能任她污蔑。
“皇上,”邵千秋又拱手说道,“四公主到底是中了邪术还是脑袋里出了隐疾,这件事很容易求证。
待微臣给四公主施针,让四公主清醒,然后待四公主说出原尾便可有结论。
若是四公主当真中了邪术,公主一定是之前去了什么特别地方,然后我们去那个地方一查便知。”
“好,爱卿施针吧。”厉云天吩咐。
邵千秋再次退到床前,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条白色缎轴,摊开来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一支支取出,扎在厉慕诗的头顶,眨眼间她的头顶就成了刺猬,而她也渐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直到厉慕诗最后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邵千秋又把银针一支支从厉慕诗的头顶拔了出来。
“皇上,请稍等片刻四公主就能醒过来了。”
厉云天点头。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厉慕诗的手指动了,然后缓缓掀开眼帘。
脑仁儿一阵阵抽疼,她拧紧了眉头,眼睛又不自觉的闭上。
“本公主的头怎么会这么疼呢?铃儿!铃儿!”
“公主!”
突兀的男人的声音响起,厉慕诗霍的睁眼,看到床头果真有个男人,立刻惊叫着坐起来。
“啊,有刺客,铃儿,有刺客……”
等她坐起来就发现了更大的刺激,这屋里还有很多人,父皇,母妃,皇后,肃王,还有一屋子的宫侍。
厉慕诗惊愣当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
“诗儿,你是不是中邪了?你快告诉我母妃。”王初苒首先第一个跑到床边,一边摇晃她,一边手心暗暗使力,眼中也别有意味。
“诗儿,你告诉母妃,是不是别人给你下了邪术,你父皇在这儿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厉慕诗不明白母妃在说什么,但她知道母妃更想让她当上肃王妃,更想让王家在大夏屹立不倒。
所以她这么说一定有道理,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
定了定心神,厉慕诗还是心虚的用余光暼了厉云天一眼,才低声道:
“女儿好像是中了邪术,不知道中了邪术这时间,是不是做了什么有辱皇家体面的事,诗儿这厢向父皇请罪。”
“皇上,您听到了吧,确实是有人对四公主施了邪术,您可要为四公主作主,还请皇上明察。”
王初苒心疼的抱住厉慕诗,母女俩哭作一团,肝肠寸断,很多宫女也跟着暗暗红了眼眶。
皇后嗤之以鼻,清冷的说道:“王贵妃想必是没有听清楚邵院长的话吧。
他说若是四公主中了邪术定然是如果特别的地方,然后大家过去一看便知真假。
你还没问四公主是不是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呢,大家也没有亲眼看见证据,怎么就这么确定是中了邪术呢。”
王初苒身体微微僵硬,眼神微闪,刚刚好像是没怎么注意这个问题。
“诗儿,你说,从乾清宫出来你有去过别的地方吗?”厉云天沉声问道。
厉慕诗看看王初苒,王初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算是说去了明月宫或者坤宁宫,那要是没找到邵千秋说的什么证据,还是一样功亏一篑。
“我……”
厉慕诗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就更懵了,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东西来。
厉云天怒了,大声喝道:“诗儿,朕想听实话,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有一句谎言,便是欺君,朕,定不轻饶你。”
厉慕诗吓的不轻,连带王初苒也吓得不轻,欺君之罪啊,非同儿戏。
别无他法,厉慕诗只好选择说实话,跪在床上低声道:“诗儿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从乾清宫出来就回到慕雪宫了。
诗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父皇明示。”
“四公主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皇后试探着问道。
厉慕诗摇摇头,她是真的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慕雪宫离乾清宫是最近的,四公主自己又承认没去过别的地方,本宫看四公主可能真是脑子出了毛病了。”
皇后不咸不淡的话让厉慕诗心惊,什么是脑子有毛病了?
她赶紧抓住王初苒的胳膊:“母妃,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初苒也无法再隐瞒,可也羞于启齿,便小声说道:“刚刚你疯魔了,说了很多污言秽语。”
疯魔了?厉慕诗一瞬间觉得脑袋炸了,好好的怎么会疯魔呢?这怎么可能啊?
也是这一瞬间她又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就是现在在场的人一定都看到她疯魔了。
那她还怎么选上肃王妃啊?肃王妃怎么可能是一个神经病?
然而此时她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肃王亲口选中为妃了。
脑袋灵光一闪,厉慕诗倏地看向挂在屏风上得血蚕丝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