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书在心里将自己骂了狗血淋头,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竟然会中了韩溟晰的计?难道真的是天要亡离天宫吗?
“韩魔君,先主上待你如亲生,你怎可将离天宫赶尽杀绝,你对得起先主上的恩情吗?”
“恩情?”
这两个字倒是勾起了一些往事,韩溟晰似乎动容了一些,脸上的狠厉蓦然变淡,垂眸若有所思。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他良心发现屏息等待的时候,韩溟晰突然汗毛炸起,暴喝:“有恩情又如何?小小的离天宫和万里江山无上权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失去了那么多,他只为有朝一日成为人上之人,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他的决定,是任何人。
气氛一瞬间又紧张了起来,空气中充斥着厚重的呼吸声。
自知已无生路,离天宫的门徒内心除了恐惧就剩下满腔愤怒,甚至生出了鱼死网破的心理。
“狗贼,先主上真是一叶障目,怎么会将你收入师门,还将尊主之位传给你?若先主上知道你如此狼心狗肺,一定死不瞑目。”一个老者含怒骂道,那架势就好像要吃了韩溟晰也不解恨一样。
韩溟晰心簌簌刺痛了两下,扭头刷地瞪向老者,双目像是浴了血般惊悚瘆人。
“该死的老东西,现在就你来第一个为本尊的《天玄绝普了》血祭吧。”
《天玄绝普》反噬的愈加厉害,本来韩溟晰也忍受不住了还勉强和他们废了这些唇舌,说罢这句话,五指成爪嗖地抓向老者。
欧阳文书惊骇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朝老者移去,单手一挑,挡掉了韩溟晰的力爪,两人噼啪过起招来,招招凶猛。
欧阳文书岂是韩溟晰的对手?而且韩溟晰练了《天玄诀谱》他们相差的已经不是一个层次,几招之后便节节败退。
之前怒骂的老者见势不妙,立即扬掌朝韩溟晰劈去,助欧阳文书一臂之力。
一波波气阵震耳欲聋,强大的破坏力让整个山洞都跟着颤抖。但是力量依旧悬殊,韩溟晰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老者胸口,力道大的直接踹碎了他的胸骨,扑出一口鲜血当场死去。
见了血,深深刺激了韩溟晰的瞳孔,神经,不受控制地龇牙咧嘴暴露对血液的渴望。
“啊――啊――”
嚎叫了两声,双腿快如闪电,韩溟晰身形一闪,大掌就掐住了欧阳文书的脖颈 ,在欧阳文书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颈间便是一阵刺痛,韩溟奕的牙齿咬进他的皮肉里。
“长老――”
离天宫的门徒齐拥而上,欲解救欧阳文书,皆被韩溟晰周身散发出的真气震飞,韩溟晰吸的每一口鲜血都在他体内形成一股能量,本就是《天玄绝谱》突破瓶颈时期,能量强大的让人根本无法近身。
欧阳文书的脸越来越惨白,生命也在一点点枯竭,离天宫几位武功高强的舵主堂主都在最开始的时候被韩溟晰趁其不备杀死了,剩下的门徒就是想救欧阳文书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吸干身上的所有血,然后就轮到他们了。
“主上,不要――”
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花茜影踉踉跄跄从角落爬起跑来,看上去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苏醒。
韩溟晰吸血正吸的疯狂,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花茜影到了跟前,拼命的撕扯他。
“主上,你疯了吗?你要喝血就喝我的血,欧阳可是靖儿的父亲啊,你让靖儿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靖儿?靖!
韩溟晰血眸一怔,停止了吸血的吸力,脑海中出现欧阳靖的面容,从小到大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场景,练剑,喝酒,背靠背谈论人生……
“靖――”
韩溟晰松开奄奄一息的欧阳文书,面容呆滞,抬眸间恍惚一个影像站在面前不远处,正是欧阳靖,满脸愤怒和失望的看着他。
“主上,属下待你如亲兄弟,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属下的父亲?你我兄弟情义从此一刀两断……”
“不……靖,你听我说……”
韩溟晰破天荒真的还有在乎的人,那就是欧阳靖,哪怕欧阳靖已经死了,他也不想自己成为让他愤怒和失望的对象。
盯着不远处的欧阳靖,韩溟晰颤抖的双手倏然松开,欧阳文书翩然倒下,被花茜影手快地接住了。
再看韩溟晰他着了魔似的往前走,伸着双手似乎要抓住什么。
“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靖,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距离欧阳靖一步远的时候韩溟晰猛地向前一扑,结果却是抱住了空气,欧阳靖已经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清晰,唯独没有了欧阳靖。
韩溟晰这才明白原来都是幻觉,刚刚他看到的人是个幻觉。
欧阳靖不是已经死了吗?欧阳靖已经死了,死了!
是他亲手逼死了他!
血红的双眸镀上了一层幽光,额上青筋隐隐跳跃,五指再次成爪,锋利的指甲刀凭空迸现,乌黑到发亮。
目光扫视一周,略过表情不一但都恐惧非常的离天宫门徒们,咬牙切齿:“靖都死了,你们还活着干什么?今天你们就统统下去给他陪葬吧――”
话音未落,只见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同一时间一连三个门徒哀嚎倒地,第四个门徒落在韩溟晰手里,被他吸血然后撕成两半,血花弥漫。
如此惊骇的一幕就是大老爷们儿见了也能三天睡不着觉,一时间个个瞳孔开到了最大程度。
韩溟晰浴血其中,体内《天玄绝普》功法冲破瓶颈,头上一束金光直冲洞顶。
离天宫外韩溟奕正要让韩羽和风雪沉回去休息,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起来,大块大块的碎石滚落,山上士兵躲闪不及大多都受了伤。
与此同时,更为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金光弥漫山谷,然后一点点聚拢,最终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铜人,活灵活现。
“这是怎么回事?”风雪沉盯着铜人惊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