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月跟着他回到镇国公府正好遇见正厅里他爹和他娘在商议定日子说媒的事,他还没激动呢,尚月就先急的跳脚,一阵吵吵嚷嚷后被他爹的一根手指定成木头让几个嬷嬷架起来送回宫去。
接着就是他拒婚,正厅的桌子四分五裂,他被禁闭了一日绝食佯装肚子疼吓的他娘心惊肉跳,随后他又大摇大摆的从房里出来了,隔天他就下最后通牒,留书告诉他爹娘若不打消与骆家结亲的念头,他就出家让镇国公府断子绝孙。
也因那次躲进了城外佛缘寺里,夜半宿醉,桃花林中风起卷着桃花翩翩飞舞,他迷迷糊糊抱着酒坛爬上了一颗苍老粗壮的桃树上坐卧着,似梦似幻了一夜,第二日便被小三子告知他醉酒调戏了京都少帅,穆恒,他命中的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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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琪不愿意嫁,骆青离不愿意娶,气的萧庄主和骆大人吹胡子瞪眼,骆青离被骆云啸追的满院子打,逐雁山庄里是一片热闹,穆萧回来后就一个劲的跟穆恒说着骆云啸进逐雁山庄后发生的事,也不管穆恒乐意不乐意听,穆萧和沈熙说的起劲,卫琛是一向对这些八卦事件没什么兴趣的,所以穆萧他们一进来他就出去了。
穆萧和沈熙面上虽然是来说热闹的,其实是想着法子去让穆恒去趟这趟浑水的,穆萧抢过穆恒手的茶壶给穆恒斟茶,“姐,你就去看看吧,骆大人把骆青离打的那叫一个胡哭狼嚎,惨绝人寰,惊天地泣鬼神的。”
穆恒不以为然,“骆大人素来是直言正色,行峻言历,顶多是教训了几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沈熙在她身边说,“你别不信啊,真的是追着满院子打,鼻青脸肿的,拦都拦不住,骆青离跟我一样是个不懂武功的,又都摊上一个会功夫的老爹,这满院子打还是轻的,现在我们都走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个虐待法呢。”
穆恒笑的打趣,“镇国公也打过你么?”
沈熙顿了一下,而后佯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怎么不打啊,欺负我不会武功,要不是因为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估计早打死了都。”
穆恒搁下茶杯有些怀疑的打量着沈熙,“你这不还是活的好好的么,想必骆青离也不会断胳膊断腿的,本座才不去管着闲事呢,就算是热闹,本座也不看。”
穆萧憋着笑,看着穆恒道,“这怎么是闲事呢,说不定打出人命案来,真不去瞧瞧?”
穆恒摇头,“不去,你们的如意算盘敲的是噼里啪啦作响,当本座是聋了不成,此前你们算计本座,隐瞒本座女子的身份,竟还帮着萧姑娘接近本座,若是真传出什么风声,本座还得担上个诱拐良家少女的恶名,此事到此为止。”
沈熙手执茶碗,“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本座一向不多管闲事,最喜欢做的是明哲保身。”
“你就忍心看着两个不相爱的男女被活生生的绑在一起,从此过上鸡飞蛋打的日子?”沈熙挑眉。
“这日子…闹有闹的过法,静有静的活法,是甜是酸是苦是涩皆由人为,又不是天定的,本座就觉得这两个人很有缘分,许是一对欢喜冤家呢,古人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咱们听古人的,就别多事了。”
穆恒将面前的茶碗推远一些,抬手交叉放在桌上,她一来江南就被他们算计,也不知道是零时起意还是早已蓄谋,可是他们如何知道她会来江南呢,还有那个萧琪又是何时喜欢上自己的,莫非那日正厅,这世上还真有一见钟情不成。
沈熙抬手挠了挠太阳穴,“你这是乱点鸳鸯谱。”
“沈熙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你一而再的作弄本座,当真是要把儿时的帐跟我清算了不成?”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是那小气的人么,”沈熙认真且真诚的说,“我只是觉得好好的两个人为了口舌之争要煎熬一生,实在可惜,姻缘本就可遇不可求,就算不能与真心相爱之人相守一生,至少也该是个不讨厌的人,对吧,他们从头至尾都是相看两厌的两个人啊。”
穆恒蹙眉瞧着沈熙那一双剪水黑瞳,看着看着眉头微微皱着,“你这悲天悯人的性子得改改了,会吃亏的,人家是相爱相厌与你我何干?”
沈熙垂丧着脑袋,她是直接忽视他的话了,穆萧急的面色挤皱着焦虑,一手搭在穆恒的胳膊上,“姐,能者多劳,如今也只有你能将他们二人脱离苦海,抬抬手的事,你就大发慈悲一回呗,你是没瞧见骆大人和萧庄主那毅然决然的果决态度,尤其是骆大人那要么亲事要么丧事的独断蛮横手段。”
“抬抬手的事?说的轻巧,你可知本座的身份若是去了,萧庄主和骆大人岂不是难堪至极,羞愤至极,让京都少帅这个朝廷命官看了笑话,他们可都是要脸面的人。”
穆恒估算着他们如今也在想尽法子压着瞒着这个闹戏开锣,她这样贸然去了,又是朝廷命官的身份摆在哪里,骆青离和萧琪许是轻饶了,可是他们估计以后见了她都抬不起来头来了,她是朝廷的元帅与萧庄主而言自然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与骆云啸而言她是他金殿之上的同僚,怕是更加无地自容。
这萧庄主还好,顶多以后她不来江南也就见得少,可是骆云啸呢,京都城里总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思来想去她插手这件事不是明智之举。
沈熙漆黑的眸子流转飞速,他知道穆恒定是在心里分析着局势,冰冷的眸子定然是绝定不参合这件事,他瞧着穆恒语气微软,轻声的说,“这脸面重要还是儿女的终身幸福重要,当年萧老太爷可不就是吃了脸面的亏么。”
穆恒挑眉撇头看着沈熙,他这话说的在理,脸面这种东西终究是虚的,哪有那儿女终身大事来的实实在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