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记得了,我也喝茶了吗?”
沈熙微蹙着眉头有些发愣,他对昨夜的事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依稀记得穆恒曾威胁他的那句话,“若是你敢输,我就让你陪南宫铃儿游湖,游个三天三夜。”
卫琛也同样皱着眉头卖力的回想昨夜他是何时喝的茶,模糊中他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狭长的丹凤眼一眯,歪头看着穆恒说,“我记得我喝的是你手里的茶,难道是针对你的?” 想到此处卫琛一惊,连在场的穆萧和沈熙也是担心后怕看着穆恒。
穆恒转头看着沈熙,目光里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意思,“我手里的茶是沈熙给我的。”
沈熙哑然一笑有些无辜,他昨夜实在是喝的有些尽兴,他与卫琛算是酒逢知己吧,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落青离说,“我只记得骆青离从我手里抢去了一杯茶。”
那么,骆青离为什么被算计也算浮出水面了!
骆青离盯着沈熙歪扯着嘴角自嘲道,“我也算是替你挡灾了吧!”
沈熙有些无辜的木然,昨夜替他挡灾的人还真是多!
穆恒抬手掩嘴低声露出一个谁也看不清的窃笑,琥珀色的眸子依旧凉凉的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一群奴才,语气不急不慢的说,“看来这三杯茶都是为沈熙准备的,三杯,还真是不达目的不松手啊!”
不过沈熙昨夜的运气也是好到了极致!
沈熙恍然一惊,若是说有人对他用媚药除了南宫铃儿便不会有第二个人了,此事再明显不过了,他转头看着坐在一边心虚的南宫铃儿,而不是跪在正厅之中的丫鬟冬儿,说道,“南宫姑娘难道真打算让一个奴婢顶罪么。”
见南宫铃儿依旧微低着头,有些看不大清楚她此时在琢磨着什么,又道,“这件事可不是一个丫鬟的性命就能善了的,南宫姑娘怕是把此事想的简单了。”
就如她在御王府打了穆恒一巴掌一样,她以为只是打了个稍有身份的郡主罢了,未曾想,她打的是她惹不起的一国几十万将士的元帅!
南宫铃儿是真心喜欢沈熙,若不是迫于无奈她不会出此下策,皇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要为她定下与大顺的亲事,只是那些名单上的人选,她没有见过,自然不愿意!
她听着沈熙的话,抬头要辩解,“我…我…”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件事她做的时候不曾想会出了差错,所以没有想过事情败露之后要如何收场。
一向好脾气的沈熙怒了,眉宇间愤愤然,他一直尊她是川阳国公主的身份,礼遇有加,却不曾想这是放纵她为所欲为,若是昨夜那三杯酒他都没有躲过呢。
南宫铃儿又心虚的低着脑袋,十指紧绞在一起,似在挣扎慌乱和焦虑。许是太多人看着她,让她又是羞愤又是委屈的眼眶慢慢微红起来,她是一国公主,未曾遇到这样的境地,不知该如何应对,坐在那里的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骆青离气到至极,事到如此,她还强撑着让个丫鬟顶罪,他猛的起身拍着桌子说,“南宫铃儿,你厚颜无耻也就罢了,没想到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不放过,你就算是不要你川阳国的脸面也不要拉我下水啊,就你这样的还希望沈熙对你另眼相看,青睐有加,笑话,天大的笑话,我现在在想,该不会当初你对临王也是用了这样的手段,所以才被临王给撵回川阳国的吧。”
骆青离觉得他是何其无辜,所以话里话外都是羞辱,他气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可是一回想昨夜他就有些迷糊,昨晚他是春梦一夜到天明。他双手背后打量着南宫铃儿,是越看越瞧不上眼。
穆萧起身拉着他坐下,“好了好了,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你应该想想你的媚药是怎么解的才对,你昨夜没出去吧!”
穆萧的一句‘你昨夜没出去吧!’,那边卫琛听的有些心虚的撇了撇穆萧,然后又看了看穆恒,而穆恒却嘴角掩着冷笑!看不出情绪来
骆青离没有细想太多,一边坐下一边说到,“怎么解的?我管它怎么解的,好好的,我出去做什么?”
骆青离挑眉看了眼穆萧,知道是谁解的难不成还要他负责不成,青楼妓院他也是常客,若是解毒那必定是和昨夜的梦有关,那女子是谁,不过又一想,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他才难得深究。
穆恒执起桌上的一杯茶在手指把玩,说道,“你不管还真不行,这第三杯茶就是你的解药。”
沈熙听到这话转头看着穆恒,见她目光似有似无的戏谑,心中浮现出一个可能,沈熙看着南宫铃儿,有些不敢相信,难道…她自己也中招了。
骆青离诧异的看着穆恒,立刻像炸了毛的狮子似得说道,“什么意思,还真要我负责不成,想都别想,我宁愿被我爹再揍一回。”反正家法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了。他皮厚实着呢!
穆恒低眉看着桌子,目光如炬,只是渗着寒意,她冰冷的声音响起,“还真是沉得住气。”她这句话是对南宫铃儿说的,却又不像是对她说的,接着话题一转,又看着骆青离说,“卫琛的景苑里可没有什么别的女子。”
这个骆青离反应可真够慢的,竟然还不知道是谁替他解了媚药。
骆青离惊瞪着漆黑的眸子,将目光放在正厅里的三个女子身上飘忽,找不到落点处,穆恒的话明摆着是提醒他昨夜与他一夜春梦的人就在厅中,他却猜不准昨夜与他合欢之人会是谁。
当然,他是打心底不愿意相信这个人会是南宫铃儿!
穆恒呼出一口气,脸上又阴沉了几分,两只手同时抬起搭在桌子上,十根手指交叉玩着,看着手指说,“有人想对簿公堂,本座也乐意省了一桩闲事。”
南宫铃儿手里的锦帕攥紧,有些发抖!
冬儿听到这话立马上重重的将额头磕着地板,反复磕头哽哭的说道,“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一个人的错,奴婢认罪,要杀要剐奴婢都愿意受的,是奴婢喜欢世子爷做下这千刀万剐的祸事,奴婢该死,请穆少帅惩罚奴婢,千万不要上公堂,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冬儿说的珠泪滚落,起身要去撞柱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