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铃儿垂泪起身欲将阻拦冬儿,可是距离太远,她眼看着冬儿闭眼用尽全身的力气要撞那门边的木柱。
卫琛将手里的茶碗飞出,打在冬儿身上,点了冬儿的穴道定住了她。
南宫铃儿上前一把抱着冬儿眼眶红着,“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冬儿无关,她是被我逼的,你们要杀要罚都冲我来。”
南宫铃儿哭的双肩微颤,鼻子一抽一抽的,她已经后悔了,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她如今才是那个该寻死的人才对。是她懦弱才会看着冬儿替她认罪。
穆恒缓缓起身,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这样她也好寻个善了的法子,她慢步走到她们主仆身边,抬手解开冬儿的穴道,冷眼看着她们抱在一起哭坐在地上,薄唇轻启,“我记得昨夜是你喝了第三杯茶,昨夜你如何进了骆青离的房间,而…不是沈熙的房间。”
她是真的好奇,昨夜就算没有那三杯酒,她也能成功拿下沈熙,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她是聪明过了头,还是笨到了极致。
骆青离一脸死灰色,他和南宫铃儿昨夜…,他抬手狠狠的揉着俊脸,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你连房间都能走错,你是猪啊。”沈熙昨夜是伶仃大醉,就算没有喝那茶也是很好的时机,偏偏进了他的房间,祸害了他。
南宫铃儿抬眸无辜又哀怨气愤愤的看着骆青离,他到此时依旧落井下石,出言针对于她,她若不是昨夜有些醉意,若不是进了沈熙的房间没有看见人,若不是她浑身媚药发作的神志不清,她怎么又迷糊的去了隔壁的房间,南宫铃儿哽噎抽泣着没有解释昨夜的事。
她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兄说她是注定要嫁到大顺来的,可是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大顺谁还会娶她,川阳国的颜面又因她折辱了一回。
冬儿低眉握着南宫铃儿的手,像是等着宣判似得悬着心,连呼吸都不敢大气出声,只是低声哭泣着,她似有似无的撇看着穆恒,这些人里只有她握着生杀大权。
既然南宫铃儿不想说,穆恒是有卦不能扒,也就失去了刚刚好奇的劲头,穆恒转过身子看着骆青离,微外着脑袋说,“骆公子觉得此事该如何善了啊。”
“问我?”
“骆公子莫非昨夜…没睡好?”
落青离一愣竟无法反驳,她这话明显是有别的意思!
骆青离微低着眉头,乌黑的眼珠子闪着精光,抬眸看着穆恒后又盯着南宫铃儿身上,像是挣扎似的说,“穆少帅是想让我来善了了?婚姻之事我绝不将就。”
“不将就么?是你的答复?还是你整个骆家的答复?”
骆青离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威胁?
穆恒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沈熙和穆萧都复杂的看着穆恒,他们多少有些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骆青离陷入沉默,很长很长的沉默!
穆恒歪着头,呼哧呼哧的眨着眼睛,她看着瘫坐在地上低声哭泣的两个人,冷着声音道,“此事容本座思量思量,你们主仆二人先回房休息去吧。”一国公主哭成这样也是不成体统。
骆青离看着南宫铃儿和冬儿相扶起身缓步出了正厅,他当初在逐雁山庄便是宁死不从,如今若是让他为了一夜春梦负责,他有些不甘心,毕竟他也是被算计了,还是误中副车的被算计。
可是穆恒的话,那赤裸裸的威胁,他又不得不重视,他并不笨,他知道这是穆恒的威胁,又不是穆恒的威胁,凭着南宫铃儿的身份,这件事还真不能草草了事。
卫琛挥手让跪在正厅里的下人退了出去,算计他的事他就默默认了,若是别的人,以他魅影阁阁主的身份自然不会手软,可是这件事由穆恒主持,他只好憋屈的不给她添乱了!
穆恒见骆青离凝重的神色,转头看着卫琛,眉头微微挑起,似乎有话要说,又似乎等他开口!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倒霉我认了。”卫琛一眼便看懂她那双琥珀色眸子里的意思,无非是让他不要起什么幺蛾子!
穆恒点头,十分满意,冰冷的声音说道,“那就委屈卫阁主了。”
“你要是觉得委屈了我,就补偿补偿我?”
穆恒脸上立马一黑,渗着凉意,眼睛微眯着说,“补偿?卫琛,昨夜比酒你可是输给了沈熙的,怎么,你还想要补偿?”
“我输了?”卫琛那双极漂亮的单凤眼眨着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
沈熙迷糊的桃花运一喜,“我赢了。”可是他记得昨夜他和卫琛是几乎同时倒下的啊!
穆恒眼珠子转了转,点头挑眉肯定的“嗯”了一声,非常认真的看着卫琛那狭长的丹凤眼,再次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是沈熙赢了,你输了。”
卫琛微顿,有些反应不过来!
穆恒目光从卫琛身上移开,起身看着沈熙说,“你跟本座出来一下,咱们商量商量这头疼的事如何善了。”
沈熙微顿“我?”
穆恒审视的目光看着沈熙,“不然呢?我跟穆萧商量!”
沈熙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立马点头起身。
穆恒双手背后转身出了正厅,卫琛看着穆恒和沈熙一前一后的出去,依旧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珠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输了?他看着穆萧和骆青离说,“昨夜真是我先倒下的吗?”
穆萧抬手摆了摆说,“你不要问我,我昨天很早就趴下了。”
“也不要问我,我连什么时候趴下的,我都不记得了。”
骆青离说完伸手端起桌上一杯茶抿了一口,又搁下茶碗,心中琢磨着穆恒叫沈熙一起商量,他有些心堵,这件事他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刚刚穆恒话里的意思也不会让他全身而退,南宫铃儿是一国公主,这样的身份不仅可以压他,也可以压他爹,压整个骆家。
穆恒应该是这个意思无疑。
沈熙跟着穆恒走到一处景色怡人的池边,看她停下脚步盯着湖面,目光有些呆滞疲倦,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她应该最不耐烦处理这些军务之外的琐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