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早,隗故恒就开始头疼。
呆在军营,远远要比呆在皇宫,来得更强。
“陛下,摆早膳了。”苏公公在外面唤着隗故恒。
隗故恒看着镜中的自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心情越来越不好。
他明明是一国之君,却是要被他的两个弟弟“吓”得夜难成眠。
成何体统。
“陛下?”苏公公见隗故恒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立即又唤了一声,终于让隗故恒有了反应。
隗故恒站起身来,请着苏公公进来,却是不打算用膳的。
他的心情不好,吃不下去。
“陛下,这是怎么了?”苏公公一看到隗故恒的双眼,立即就夸张的叫着,“奴才去准备为陛下热敷一下。”
“不必了。”隗故恒说道,“今天事多,没有时间。”
隗故恒每日都是在忙着,有哪一日是悠闲的吗?怕是没有吧?
苏公公倒是很想要提醒着隗故恒,但是注意到隗故恒的心情真的是不佳,也就没有再多说。
之后,又是什么?
隗故恒正想着,就听到苏公公说道,“是……皇后那边摆的早膳。”
就是说,隗故恒今天是要和陆婉儿一起用膳的。
隗故恒知道,以陆婉儿的脾气,如果是没有大事,必然是不会出现的,那自然是有话要说了。
“时辰不早,不能让皇后饿到。”隗故恒平平静静的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他只是想去看看,并没有打算一起用膳来。
当他离开寝宫时,才想到南宫丁霖。
如果他自己去用膳,而不曾去请着南宫丁霖,以隗故恒对他的了解,怕是会很生气吧。
哪知,苏公公听到隗故恒让他去请着南宫丁霖时,却是笑着说道,“皇上,不必为南宫公子操心了,他一大清早的就离开了皇宫。”
离开了?那必然会有许多人看到的。
隗故恒担忧的就是此事,却是听着苏公公继续说道,“他是翻墙走的。”
这,应该是隗故恒最不喜欢听到的一个结果吧。
难道南宫丁霖就是想要间接的证明,这皇宫的宫墙实在是太矮了吗?
“我知道了。”隗故恒低音说道,显然,他的心情是更加的不好了。
但是前往陆婉儿那里,还是要打起一些精神来的。
当隗故恒到了皇后宫中时,就看到佳灵在院中练剑,一招一式皆是犀利,与她平时活泼调皮的样子,总归是有许多区别的。
“皇兄。”佳灵收剑,向隗故恒作揖笑道,“早。”
“早。”隗故恒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今天可是要回府上去?”
“对。”佳灵也是要回去瞧瞧她的老父老母,“之后,我就要去蓝营了。”
隗故恒微微的点了个头,佳灵的确是位郡主,但同样的,她也是翱翎营分支蓝营的女将,自然是不能长长久久的呆在家里面。
他也从来都是一位,有些多愁善感的陛下,想到让自己的妹妹去营中,留着王叔、王婶于家中,总归是看不到自己的女儿,心里就是相当的愧疚。
“皇兄,我特别的奇怪。”佳灵压低了声音,问向隗故恒,“我不太明白,陆姐姐为什么不嫁皇兄呢?”
隗故恒愣了愣,看向佳灵时,却是哭笑不得的解释着,“因为,我们的心思都不在婚事上。”
陆婉儿更喜欢七月门的生活,长年不归家是有的事情,他则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不想成为对方的拖累。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还是不要粘得太近,会更好了些。
佳灵知道,她的问题简直就是多余。
如果隗故恒可以与陆婉儿在一处,怕是千山万水都挡不住他们的。
他们对彼此无心,却又会尽力的为对方做事,着实是令他不理解了。
又是脑子不太够用了呢。
此时的隗故恒已经走入厅中,就看到陆婉儿今天是一身红衣,除去了面纱,但是这厅中也是没有其他人。
“陛下。”陆婉儿向隗故恒福了福身,道,“南宫公子呢?”
怎么?陆婉儿与南宫丁霖是一见如故吗?隗故恒很少会听到陆婉儿提到其他的男儿。
隗故恒多了一丝兴味,走到陆婉儿的身边,笑着说道,“怎么?还不熟悉,就开始想念着对方了?”
陆婉儿不由得一愣,随即就笑着说道,“陛下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我不过是觉得,他很有意思。”
是啊,隗故恒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我不太明白。”陆婉儿瞧着隗故恒,极为认真的说道,“他为何在吃我的醋,莫非是对陛下有别的意思?”
他们在说什么?一旁的佳灵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来,觉得自己是听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南宫丁霖对他的皇兄有意思,这是什么情况?
“用膳。“隗故恒显然是不打算在女子的面前,提到过多关于男儿的事情来,也就很敷衍的说道。
陆婉儿却是继续说道,“我觉得,陛下应该坦诚,否则,我是不会把东国国君的书信,交到陛下手中的。”
回信了,竟然是回到陆婉儿的手中?
隗故恒正准备向陆婉儿索取时,陆婉儿却是一副不以然的样子,只顾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你想要听什么?”隗故恒无法,只得问着。
陆婉儿却是笑着说,“我就是好奇,他对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着我和佳灵的眼神都不够友善,莫非是想要独占陛下。”
啊!佳灵是迅速的捂住了嘴巴,她咬到舌头了。
“他的想法,不是很简单吗?”隗故恒笑着说道,“他在对付着他的同门,而我,成为了他的助力。“
“就是为了这道助力,就不希望其他人出现在皇兄的身边吗?”佳灵难以置信的问着,“他看着陆笛的眼神也不友好,让我觉得,他是把皇兄当成自己的人了。”
隗故恒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两名女子,把应该要理清的事情,好好的理一理,莫要让他们再继续胡思乱想了。
他们再这么想下去,隗故恒怕是第一个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