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总是要说的，虽然这并不能改善他们的关系来。
“我能过来与我说话，我已经很开心了。”牧至涯对厉戚戚说道。
厉戚戚紧紧的抿着唇，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回答着牧至涯。
她算是过来看望着牧至涯，可是，她也是因为，心里面总是隐隐觉得不安似的。
“有话要对我说吗？”牧至涯早早的就感觉到厉戚戚的目光来，他本以为，厉戚戚会亲自过来说，但是厉戚戚是迟迟没有动静。
最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只能是由着他先来开口了。
厉戚戚听到牧至涯的声音时，也是觉得难为情。
算了，大方一点儿的走过去，与牧至涯道谢，也不是一件难事。
可是她在这里扭扭捏捏的样子，一定是特别的不好看的。
当厉戚戚的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以后，就走到牧至涯的面前来，道，“这次，谢谢你。”
天，终于说出口了！
厉戚戚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对牧至涯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厉戚戚自己都是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似的。
牧至涯听到厉戚戚的话时，也是很自然的怔了一下，随即就笑着说，“我竟然可以从你的口中，听出这样的话来。”
为何听不到？厉戚戚不由得沉下了脸来，闷闷不乐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你的错吧，如果你不是……如果你没有为难于我，我又何必与你为难？”
听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牧至涯笑着就低下了头，“坐到这边来，那边凉。”
让厉戚戚坐到牧至涯的身边去？这可是从前的厉戚戚是一定不会做着这样的事情的。
这不仅仅是危险的问题，更是因为厉戚戚不愿意啊。
厉戚戚与牧至涯之间可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
“怎么不敢做吗？”牧至涯笑着问道。厉戚戚还是深深的盯着牧至涯，没有动作。
这要让她怎么做？厉戚戚知道以她的能耐，想要对付着牧至涯，根本就是天方夜课，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
可是她觉得，现在的牧至涯在做过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如果她还是在这里扭扭捏捏的，实在晃怎么好看。
是坐，还是不坐。
厉戚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是要好好的想一想的，着实是太尴尬了吧。
“放心，我现在是不会把你带走的。”牧至涯笑着说道，“我觉得，洪前辈有一句话是对的。”
恩？厉戚戚显然是很吃惊，怕是没有想到，牧至涯和洪一封是见过的吧？
她只是在那里瞪着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之前做的事情，最后是会吓到你的。”牧至涯轻声的说道，“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让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厉戚戚没有回答着牧至涯，也无从回答。
这与好不好的，其实并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说得明白的。
再加上，当初的牧至涯的所作所为，的确是算不上是有多么好看吧。
厉戚戚吞了吞口水，轻笑着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如果你是真的不为难我，我还是要再谢你的。”
能够不被牧至涯为难，那有多好。
谁知道，牧至涯却是笑着说道，“其实，你们七月门没有到处追着我跑，我也是很感激的。”
这个……厉戚戚显然也是觉得，这话听起来是令人十分的尴尬的。
他们相视一笑，觉得这样的相处，自在了很多的。
最起码，厉戚戚没有觉得现在的牧至涯，充满着令她难以形容的恐惧。
她更是没有将牧至涯再视为“敌人”，纵然是这样的感觉，仅仅是暂时的。
厉戚戚还是怕着，牧至于会出尔反尔的。
他们是凑在一起，勉强的“有说有笑”，更多的是牧至涯想要了解厉戚戚。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厉戚戚从小生活的环境是有很多人都知道的，再看看那些七月门的弟子，哪一个过得是真正的好的？
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厉戚戚也认为他们都不见得会有多快活吧。
“是啊，听着你这么说，都挺累的。”牧至涯笑着，“我呢，比你们好一些，因为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我最后的努力是会有回报的。”
“说得就好像是我们的努力，没有回报一样！”厉戚戚不满的哼哼着。
当他们真的可以谈到一起去的时候，七月门的弟子却没有那么的坦然。
七月门的弟子凑在俞离的身边，远远的打量着厉戚戚，心里面都是不安稳着。
牧至涯是一个可以真正相信的人吗？显然，他们都没有这么认为过。
在弟子们看来，当初的他们可是一直追杀着牧至涯，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可是，现在的牧至涯看起来是完全的不记恨，这怎么可能呢？
当然不可能，只不过是厉戚戚知道，牧至涯现在是难得的平和，可以与她好好的说上几句话了。
牧至涯也是难得的和气，在与厉戚戚说话的时候，都是面带着微笑的，生怕厉戚戚会因为他的态度不好，而生气似的。
他们之间的尴尬，在旁人看来，那是绝对的和气。
“那你最后想要什么？”厉戚戚又往牧至涯的身边凑了凑，她好像很怕自己会听不清牧至涯的话，一个劲的往凑着、
牧至涯却道，“还是希望你会同我离开，但绝对不是从前的法子，而是要让你慢慢知道，为何是一定要走的。”
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厉戚戚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否则，她岂不是还会再被软禁的。
这夜中，是有些凉的，厉戚戚在与牧至涯闲聊着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困倦，眼皮子都像是快要粘住了似的，都没有办法控制得住，着实是尴尬得很啊。
她的身子一歪，竟是就睡了。
怕是妖人的事件，令厉戚戚相当的烦恼，自然这体力也会有跟不上的时候。
真的是很可怜。